“如果這小子就是牛郎，那我不就是牛郎身邊的那頭老牛？傳說裡還是什麼天上的黃牛大仙，那我怎麼沒法力，而且我現在連人話都不能講，又要怎麼指點這小子追織女？靠哞哞叫啊？” 　　牛牧野心中不由連連吐槽，很懷疑傳說的真實性，許多地方根本對不上。而且既然是傳說，本來就是作不得準的。靠人口口相傳，難免傳播中間就會被一些人添油加醋，傳到最後往往便跟最初的版本麵目全非了，謠言大多就是這麼來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現在壓根就不是黃牛，而是一頭水牛。剛才吃了草料喝水時，他已從那口半人高的飲水缸倒影裡照見了自己的樣子。頭頂兩側一對粗壯彎曲的雙角，比黃牛的短角顯得更加粗壯尖銳，體型也顯得比黃牛更壯碩，渾身上下披著青黑色的粗硬短毛。 　　因為毛色近青色，所以水牛有時也被叫做青牛。就像他前世的寵物貓中有個品種叫藍貓，可實際藍貓的毛色並非藍色，而是灰藍色，並且更近灰色，但還是被人稱為藍貓。同理，水牛的毛色雖然更近黑色，但也有人稱為青牛。而且在古代，本就有把黑色稱為青的。 　　牛牧野前世出車禍前所遊覽的那座露峰山在河南境內，如果他真是穿越到了孫守義版本的牛郎織女傳說故事中，那地點也應在河南。古代的話，這裡應該是叫豫州。不過不同的朝代，區域劃分與叫法可能有所不同。但在傳說故事裡，似乎也沒有確切的背景朝代，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哪個朝代，孫守義等人的談話中也尚未提及。 　　他前世的河南是麵食大省，更是小麥種植大省，並不種水稻。好幾個方便麵品牌，都是出自於河南。但古代則不同，他前世在網上看過一個說法，說河南古代氣候炎熱，甚至還有大象出沒活動。河南簡稱“豫”，就是源於此。所以這地方古代也種水稻，還適合養水牛，倒也算合情合理。 　　不過孫家兄嫂叔三人的早飯卻並不是米飯，而是煮了鍋黃燦燦的小米粥，配了幾個看上去頗為粗糙的麵餅，配菜是一碟鹹菜，一碟拌野菜。看上去頗為清湯寡水，沒什麼油脂。 　　由此就能看出，孫家的家庭條件確實一般。因為三人吃的都是一樣的，孫守義的兄嫂也沒有開小灶吃獨食，故意給孫守義吃不好的。 　　不過還是能看出，兄嫂二人對孫守義有些苛待。因為這夫妻倆身上的衣服都比較新，也沒幾處補丁，尤其那嫂子的衣服，前後左右，渾身上下更是沒一處補丁。而孫守義的衣服褲子，基本上處處是洞，打滿了補丁，跟丐幫弟子有的一拚。 　　也就是孫守義愛乾凈，洗的比較勤快，再加上臉也洗的乾凈，整個人顯的很精神，所以並不像伸手要飯的。 　　孫家的院子倒是占地不小，院中還開墾了幾塊菜地，種些時令蔬果，還有蔥蒜等物。院中坐北朝南是一排三間主屋，由磚瓦所建，不過看上去用的磚料很少，也就是四角墻角著力的重點處是青磚壘築，剩餘的則都是泥磚堆壘，外墻也是黃泥所糊，隻是刷了層白灰。 　　牛牧野前世小時候曾在鄉下爺爺奶奶家的農村生活過一段時間，雖然那時大部分農村人生活條件都有了普遍提升，住了新房，但那座村子裡還是有幾間殘破的老舊破屋。不過也基本沒人住了，原主人要麼在村子裡另外申請了一塊宅基地建新房，要麼就乾脆全家到搬遷到了城市發展，村子裡在附近縣城買房的人也不少。 　　村子裡的那幾間老舊破屋也沒人拆除或翻建，就那麼荒廢著，院中長滿雜草。村裡的孩子們會把那幾間老舊破屋當作探險的地方，甚至還會傳些鬼怪故事。牛牧野小時在農村生活時，也頗愛跟小夥伴們去那幾間老舊破屋裡玩耍探險。 　　有些最為老舊的就是孫家這種建築方式，隻用有限的青磚砌起墻角等支撐重點，剩餘的都是用搗實的黃土泥磚來壘砌，外麵再刷層白灰。別看隻是泥磚，有些竟還頗結實。牛牧野前世長大後幾次回村，發現小時候那幾間老舊破屋除了更顯破損荒廢些外，那些泥磚墻竟也不曾倒塌。 　　孫家正北的主屋外，左右兩邊各有幾間茅草房，孫守義就住在右邊的茅草房中。牛牧野所在的牛棚也是建在右邊，基本與孫守義所住的茅草房相連。 　　從住的地方也能看出來，孫守義的兄嫂對他並不好。那主屋一排三間，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ｎ.cｏｍ 除了正中間是廳，左右兩邊都可住人，夫妻倆也不說分給孫守義一間，還是讓孫守義住茅屋。 　　牛牧野不確定孫守義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牛郎，但他很希望是。因為這裡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古代世界，他很可能就隻能做牛一輩子到死了；可如果孫守義真是牛郎，這裡是牛郎織女傳說的世界，有仙神存在，那他就也有希望通過修煉成妖，然後再重新變化成人。 　　盡管他現在確實還不懂該如何修煉，又怎麼才能成為妖怪，但至少有這個希望存在，可以重新做人，不用一輩子都做牛。 　　“但是，要怎麼確定呢？” 　　牛牧野抬頭望天，也不知道織女啥時候會下來洗澡，天上又會不會有仙人飛過？ 　　不過這種傳說故事有時候真經不起推敲，難道天上還沒地方洗澡了，為何織女非要下凡來洗澡？如果真有天庭存在，天庭也理應要比凡間好上百倍、千倍、甚至萬倍，為何會有人不願作神仙，而要貪戀凡間呢？ 　　難道真的就隻是因為天上不準談戀愛，不能有男歡女愛？可仙神傳說故事裡，也是有不少夫妻神仙的，比如玉帝與王母，難道不是一對兒？仙人也能生育子嗣，也有後代。比如托塔李天王，生了三個兒子呢，而且一個更比一個強。哪叱三太子強的翻江倒海，也是差點兒就大鬧天宮的人物。 　　好吧，雖然細想有許多不合理，但牛牧野還是非常希望這種不合理存在，織女就是受不了天宮寂寞，喜歡貪戀凡間，那他才有希望在這故事裡插上一腳，既成全牛郎與織女，也能有機會成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