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學會柔弱,也是1種手段(1 / 1)

黑夜裡太混亂,看不清對方有多少人,一個個臉蒙黑布,身穿蓑衣,頭戴鬥笠,手持刀劍,明顯是有備而來。   很快,刺客似乎發現了她,立馬有好幾個朝她沖了過來,她側身閃躲,朝另一邊跑去,趁著韓淵攔截刺客時,迅速撿起掉在地上的一把劍,擋下了刺來的一擊。   長劍一翻挑開,又側身退避一旁。   緊接著,幾個刺客舉著刀劍再次沖了上來。   前世她學習劍術,雖是為求自保,但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而依照被刺殺的經驗來看,這些人雖然看著狠厲,但一招一式就能看出,並不是專業的殺手,相較之下弱了許多。   趁著不備時,她一劍劃了對方脖子。   一招結束,她手中劍式未收,雨水滴在劍刃上,沖刷著血跡。   見此一幕,幾個刺客明顯愣住了,互相對視一眼,都能感覺到對方眼中的疑惑。   外界從未聽人提起,昭和長公主學過劍術。   記憶中,長公主從小學的是禮儀書畫,別說習武,連騎馬射箭都不通。   而這次為了穩妥,他們派出了近十人,本以為對戰三人,隻要拖住另外兩個,長公主就隻能任他們宰割,然而方才的一幕,卻讓他們不得不收起輕視的目光。   握緊了手中的劍柄,刺客再次朝她沖了上去,幾個人一起圍攻於她,露出的眸子帶著一股狠厲之色,手中劍式淩厲,招招直指要害。   她手中長劍一轉,勉強抵擋下。   忽然,又有人朝她跑來,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一把撒向了她。   晏華予察覺到不對,迅速用衣袖捂住了口鼻,然而不到一會兒,她還是感到了一陣眩暈,一旁的韓淵眼疾手快地跑過來,恰好替她擋下一擊。   就在這時,前方的街道又有幾人手執刀劍沖了過來。   雨水滴落在臉上,有些模糊了視線,恍惚間晏華予好像看到了祁晏休,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她跑來,在刺客的刀劍落下時一把拉過她的手,反身替她擋下一劍。   動作太快,晏華予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前方又有刺客襲來,她被驚得一下清醒了不少,然而此刻的她渾身沒什麼力氣,雖然盡力抬劍去擋,卻還是被對方挑飛了劍,逼得她不得不後退而去,避其鋒芒。   很快,身旁的男人反應迅速,再次替她擋下一擊,長劍在半空中劃開,淩厲破空的劍式逼退眾人,在她要倒下去時,伸出一隻手扶住了她。   那一刻,晏華予看著眼前的男人,好像再次看到了祁晏休。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中了藥後,神誌不清產生的錯覺,隻知道雨夜下,男人看著她,神色清冷,眉頭微蹙,在黑暗中微不可察,看起來還是那麼波瀾不驚的一個人。   然而,她腦中唯一的想法卻是:若他真是祁晏休,那這場刺殺或將變得有意義起來。   此刻,晏華予神誌迷糊不清,她像是強撐般地推開他,在祁晏休放開手時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想要保持清醒,但不過一會兒,她身子又軟倒了下去。   祁晏休一直注意她的狀態,眼見如此,立馬又朝她沖了過去,伸手環住她的腰身,隨著她倒下的動作,他膝蓋一彎,半跪在地,手中長劍的劍尖直直插入地麵。   晏華予順勢倒入他懷中,雙眼迷離地看著他,無力地喚了一聲,“皇叔……”   “抓緊。”他低聲念了一句,眼眸抬起,卻見前方的街道上,竟然又沖出一夥黑衣人。   看來是怕不能置她於死地,特意做的兩手準備。   晏華予沒再抗拒,伸出冰涼的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用剩餘不多的力氣抱住他,閉著眸子靠在他懷裡,整個人明明仿佛下一秒就要昏迷過去,卻還要一直強撐著。   男子的保護欲是天生的,學會柔弱,也是一種手段。   夜裡的雨還在下,一道閃電劃破黑夜,雷鳴震耳,祁晏休單手將她抱在懷中,雖被束縛住,卻也能以另一隻手持劍抵擋襲來的刺客,晏華予不去看也知道是何種情形。   如今她這條命已經交到了他手上,他若拋下她,她必會死。   但是她敢肯定,以祁晏休穩妥的性子,他定然不會在明知有刺客的情況下,就帶了這兩三個人前來,再等一會兒,後麵勢必還會有其他人。   而她,昭和長公主,本就是個瘋子,為達目的,甘願以性命做賭。   …   最後的結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晏華予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她在半途就撐不住昏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回到了長公主府,若不是肩上的傷口還疼著,她都會以為那是一場夢。   “公主。”這時,茯苓端著一碗藥進來,正好看到她醒了。   她連忙將藥碗放在桌上,走過來扶起她,晏華予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張了張口想要說話,然而到嘴邊的話也是氣若遊絲,當下便什麼也不想說了。   “公主,昨夜雨大,您是染了風寒,有些發熱。”茯苓解釋道。   晏華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是有點燙,可能是昨夜淋了雨,受了寒。   “公主喝了藥再躺會吧。”茯苓說著,又將放在一旁的湯藥拿了過來,晏華予看了眼那黑乎乎的東西,光是聞著那個味道,就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喝藥什麼的真的是讓她最反感的東西。   “本宮的醫師呢?”她皺著眉問,但話剛一說完,卻又恍然想起這不是前世了,那個每次都會將她的湯藥做成一粒粒藥丸的醫師,此刻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想到這兒,她感覺腦子更暈了。   也不知替她診脈的是何人,是否說出了她身上的傷。   這時,輕禾從外麵走進殿內,看到茯苓手中拿著的藥,連忙走過來,“茯苓,這裡交給我,你先去廚房把做好的粥給長公主端來一些。”   聽到這話,茯苓明顯是有些不情願的,昨晚輕禾就一直將她攔在外麵,她特意給長公主置換新的香料都不成,之後又故意打翻了香料,嫁禍到她身上,將她罰去廊上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