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靜到的時候，天方北已經到了，咖啡店剛剛開門，街上還很是冷清，她剛換好工作服，一件黑長服，就有幾位老者來到店裡，據說是好多年的老顧客了。 　　這時，隨著門開的風鈴聲，還在磨咖啡的天方北迅速向下平移，北水湫走了進來。 　　“您好，請問來一杯什麼？”店長露出標準的微笑。 　　北水湫看了眼四周，然後看向店長:“昨天那個拉琴的呢？讓他給我泡十杯手磨咖啡，在我臉上泡給我看。” 　　“是這樣的，他今天才正式工作可能還不熟練，您找個位置做，我給您泡。” 　　“不，”北水湫搖頭說:“我就要他，快點，我出雙倍價錢。” 　　店長看向旁邊蹲著的天方北，親切的問:“你是身體不舒服嗎？如果不是的話去給這位客人泡咖啡，這是工作。” 　　天方北慢慢向上移動，北水湫上了二樓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著天方北拿了一堆東西，店長柔和的問:“謝謝——小天對吧，謝謝你為店裡攬了這麼多客人，不過你還沒問我怎麼做，你以前做過嗎？” 　　“做過。” 　　見天方北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北水湫隨即露出人畜無害甜美的笑容:“抹了零還有七百萬哦，你打算怎麼償還？” 　　天方北操作很細致，聲音也很柔和，似乎北水湫不是在跟他說話:“這位小姐，看你生的這樣美貌，舉手投足大氣而又端莊，想來是生在大富人家，不會在乎那碎銀幾兩。” 　　“嗬嗬……”北水湫輕輕的笑出聲，看起來知性又成熟，給人一種溫暖寬厚和值得信任:“話倒是這樣說沒錯，但這碎銀幾兩對有些人來說是不過揮手間，對有的人來說可以壓死自己的人生，但無論對誰，我想欠債還錢也是天經地義的。” 　　他動作嫻熟，很快一股淡淡的香味就環繞在鼻尖，把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推到北水湫麵前: 　　“我現在怎麼樣都拿不出這麼多錢，現在是我工作的時間，可以等我工作結束的時候再說。” 　　“好，”她擺了擺手:“你做完十杯一時間我也喝不完，把這些東西放在這，免得有人來煩我，等我喝完會叫你，付三倍價錢，就當給你沖業績。” 　　天方北可不知道自己簽的合同有沒有業績一說，但他隻想快點離開。 　　早上人並不多，打掃和清理是兩人做的事，店長站了會後就讓清歌靜站前臺，說今天營業額到了，就回自己房間去。 　　天方北坐在軟墊上，閑的發慌。 　　他看向窗外人來人往，感到無比難受。 　　（這錢不多但輕鬆，可是就這樣把我鎖在這裡浪費一整天的時間？） 　　過了會，他又給北水湫泡了杯咖啡，店長讓他們自己炒三份飯，就當工作餐。 　　天方北站在前臺旁的餐臺，把包菜切碎，蛋攪勻，再切洋蔥薑蒜，切了辣椒末，在鐵板上下油。 　　這是他第一次在鐵板上炒飯，但清歌靜不會他沒辦法。 　　熱油滋滋作響，把洋蔥薑蒜末放下，頓時冒出白氣，像一座小噴泉一樣不斷濺出白色油點，同時在另一邊下油，把蛋液倒上，等到這邊炒熟再混雜在一起……然後再加一些佐料。 　　現在店裡沒有人，但隨著風鈴聲響，新的客人似乎忘記是來點咖啡的，走到餐臺看著天方北快炒好的飯。 　　“好香啊，給我來一份。” 　　天方北整個人都停了下，過了會極不情願的說:“請到前臺點餐。” 　　清歌靜看著窗外，似乎來了一些熟人，是學校裡的同學，一進門就被香氣吸引，下了四五分炒飯，然後找了位置坐下來拿出手機: 　　“兄弟們，我來給天同學捧場了，你們也快來，真的，天同學炒的飯聞起來好香，沒吃飯的都來給天同學捧場。” 　　天方北裝了四個盤子，先到樓上給北水湫一盤，然後下來端著盤子走到裡麵的房間，打開門，看著躺在客廳沙發上追劇的店長，把飯放在桌子上，聲音很是冰冷: 　　“吃完就來幫忙，人不夠。” 　　“啊？人不夠？” 　　天方北直接走了，店長倒是被炒飯的香味給吸引了過去。 　　他端了一盤放在前臺:“麻煩你了。” 　　然後他把最後一盤端給了最先進來那人，又回到餐臺繼續炒飯。 　　很快，陸陸續續進來二十多個學校的同學，點了各種飲品和炒飯，似乎是因為店裡人很多，更多人的人都走了進來，一時人氣爆棚。 　　“不好意思，小天他抽不開身，還是讓我給您再續一杯。” 　　北水湫依然霸占著一張桌子，拿著手機沒有說話，其他人過來搭訕也是愛答不理，高冷至極。 　　給北水湫泡完咖啡，店長又急匆匆的下樓走到餐臺，看天方北還沒炒完，站在一旁看著:“這下不得不拜你為師呢，沒想到你這麼會炒飯。” 　　天方北跟個悶葫蘆一樣，就在那炒飯。 　　不知道過了多久，店長不好意思的宣布:“各位不好意思，因為食材問題，今天的蛋炒飯已經賣完了，沒吃到的客人可以隨意點一份飲品，明天食材就會準備充分。” 　　因為平常實在沒什麼客人，午間才過去一半，咖啡店就停住了營業，麵對這一現象級的事件，店長站在店門接受采訪。 　　“這是我奶奶年輕時開的咖啡店，歷史十分悠久，堅持手工……” 　　天方北炒飯的視頻在網上傳開，也在高居學院學生群，也在柳若瑤的手機上。 　　“好啊你小子，還藏著這麼一手，沒給我做菜還給別人做上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隻有天方北在想著辭職。 　　坐在客廳的沙發，是他給自己炒的最後一份炒飯……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兩人手機上收到了七百塊。 　　店長祥和的笑著:“多出來的是獎金哦，今天就先到這，明天還請繼續努力吧。” 　　她看向天方北:“小靜就先走吧，等會我自己打掃，小天可以占用你的一點時間嗎？” 　　樓上，北水湫走下來，清歌靜看了一眼就離開，天方北坐在一個軟墊上，店長坐在他對麵。 　　“小天看起來不像是需要工作的人，或者說是不會去找工作的人。” 　　“但是我欠了很多外債。” 　　“那也不會來我這個小地方拿那麼一點點錢吧？” 　　見天方北不說話，店長繼續問:“你是想獲得什麼？或者是想體驗什麼？還是想看到什麼？” 　　天方北還是沒有說話，她繼續問:“你很聰明，還很細膩，你知道我是學音樂的，所以才會想用琴聲來打動我，你會的又多，在學校關係好，認識的人看起來也不普通，怎麼會來這種小地方兼職？” 　　“你——這和你沒關係。”天方北冷冷的回答。 　　“所以你是要給我做慈善？” 　　天方北聽到這句話呼吸的聲音都大了幾分:“所以我現在就要辭職。” 　　“當然可以，不過你想好了，現在你去哪都是這樣，沒有誰會讓你做其他的位置，不是駐唱就是炒飯。” 　　“那你還不快多招幾個人！”天方北話鋒一轉:“你想累死我？” 　　“這家店這麼小，三個人也夠了。” 　　“那不就是想累死我？” 　　店長看了眼身後坐著的北水湫，目光又放在天方北的頭發上:“如果生意確實火爆確實會考慮再招人，你有什麼辦法嗎？” 　　“我可以教他們做菜，隻保證質量，營銷運營和我沒有關係，因為你是老板。” 　　店長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就這樣，今天放的早，就和你的小女友去玩吧。” 　　天方北肉眼可見的停頓和沉默，北水湫直接走過來抓著他的肩膀說:“沒聽到嗎？都給你放假了，還是說你要留在這困擾別人？” 　　“不要。”天方北果斷拒絕。 　　“你在耍什麼小孩子脾氣，當哥哥的這麼幼稚的嗎？” 　　“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見識還沒你多。” 　　“啊？”北水湫笑出聲來:“原來你還會真的耍小孩子脾氣，真可愛。” 　　天方北也是徹底的不要臉，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憤憤的說:“反正我是一毛錢都沒有，你也別想以此要挾我。” 　　“那哥哥就上交工資吧。” 　　“嗯？”天方北整個人都僵住。 　　北水湫看向在憋笑的店長:“這位是我親生哥哥，這輩子他都還不上欠我的錢，所以請把他以後的工資全都給我，一毛都不要給他。” 　　“混蛋！”天方北立馬表示反對:“你是想讓我給你打黑工還露宿街頭嗎？” 　　“你可以住我家。”北水湫這樣說。 　　“混蛋！你知道這裡離你家多遠嗎？” 　　北水湫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可以買車接送你。” 　　“混蛋！那你還讓我還錢！” 　　“你這哥哥怎麼跟個小弟弟一樣啊。” 　　“混蛋！” 　　店長有些繃不住了，雖然說好多地方很奇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天方北這樣子還怪可愛的。 　　北水湫也不管他怎麼說，堅持自己的話:“我不管你怎麼樣，反正就是要還我錢就是了。” 　　“我想住在店裡。”天方北這樣說。 　　“嗯？”店長瞬間疑惑後拒絕:“不行，這裡隻有一間房間。” 　　“我打地鋪。” 　　“嗯？”現在到店長不知所措了。 　　“嗯？”北水湫反應過來，兩隻手抓著天方北的肩膀:“你什麼意思！我這麼可愛的妹妹包吃包住包接送都不要是吧，你的工資沒了！” 　　店長看了眼北水湫，又看向天方北:“可以，不過住宿和夥食你的薪水可能要減半。” 　　天方北直截了當的同意，然後輕快的說:“這位客人，這裡已經打烊，請你出去。” 　　“不，”北水湫看向店長:“他的薪水照付給我，讓他自己付夥食費和住宿費。” 　　“啊？”天方北再也受不了了，憤然起身，轉過頭看向北水湫:“你知道我一毛都沒有還故意針對我？你想讓我死？” 　　這時，一聲風鈴響，三人集體看去，諸葛小雪打扮很樸素，很普通的休閑裝，給人一種清純稚嫩乾凈的小女孩的感覺，手裡提著個小盒子。 　　諸葛小雪看著天方北，聲音很小:“方——方北——哥哥，謝謝你借我了我那麼錢還借錢給我去高校培訓和生活費，明天就要走了，我煲了湯，一點點心意。” 　　“沒事，”天方北走了過去:“一點小錢，隻要你以後能還我就行。” 　　他接過盒子，手指和諸葛小雪碰著一起，讓她紅了臉，聲音更小了幾分:“那個……方北——哥哥，整個假期都見不到了，今天，可以……陪我出去玩嗎？” 　　“可以。” 　　北水湫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看著天方北把盒子放在前臺，然後徑直走向自己。 　　天方北抱住了她，聲音很是溫柔:“哥哥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抱歉。” 　　抱完，天方北去換了衣服，等到他出來諸葛小雪臉還是很紅，聲音很細:“先把湯吃了吧。” 　　“沒事，回來吃。” 　　看著兩個人走出來，北水湫立馬咒罵道:“自己一毛沒有還借錢給別人！真是大好人！裝什麼有錢人！靠！還不要臉的找我要錢！明天我把你皮給剝了！” 　　說完，北水湫憤憤的走了。 　　“要去哪玩？” 　　走在街上，天方北這樣問，像是那種老渣男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心思，牽住了她的手。 　　諸葛小雪低頭紅臉，嬌羞極了:“那——方北你想去哪？” 　　“不是說讓我陪你，不應該是你想去的地方嗎？” 　　“也……也是。”她緊緊的握著天方北的手，小聲的說出戀愛裡最俗套的地方:“那先去電影院吧。” 　　“好，不過先等我一下。” 　　在無人的巷子裡，天方北整理了一番，從原本的陰暗老鼠變成了陽光美人，前額是碎發，前麵和兩鬢較長的頭發被往後拉被束在一起，藏在發尾之中。 　　或許發型有些怪異，但在容貌的加持下什麼都是對的，而且那麼長的頭發也很難看出有什麼端倪。 　　“走吧。”天方北這樣的溫柔，瞬間就擊碎了少女的防線，讓她春心蕩漾。 　　天方北依然主動牽住她的手，不過她握的更緊，如果此時有人站出來說她根本配不上天方北，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麼善良溫柔帥氣的人——我真是貪婪和異想天開，我根本就配不上。） 　　他笑著問:“你怎麼一直低著頭，是因為我不夠讓你自信嗎？” 　　“沒沒沒沒沒有。”她連忙抬起頭，十分慌張:“怎麼可能，跟著方北其他人都要高看我一眼。” 　　“你這麼可愛，別人怎麼會因為我高看你，而且作為學生你比這裡的人優秀太多。” 　　諸葛小雪隻感覺耳根子都快軟了，下意識的貼的離天方北更近，挽著他的手:“不要——不要再取笑我了，我又不是傻瓜。” 　　到了影院，她又問天方北喜歡什麼片子。 　　“不是我來陪你嗎？當然是選你喜歡的。” 　　“好——” 　　天方北看著隻有零星幾人，十分空曠的座位，甚至不需要票愛坐哪坐哪。 　　他還是第一次跟別人出來看類科學記錄電影。 　　他甚至已經知道接下來會去什麼地方。 　　兩人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天方北注意到，似乎那零星幾人也不是來看電影的，或許這裡隻有諸葛小雪看的很正常。 　　她一戴上眼鏡，體驗在眼前的影片，在電影裡她旁邊站著天方北，以一種幽靈旁觀者觀測這個世界。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似乎已經淪陷其中。 　　（真是讓人難忘。） 　　如果是約會相處是為了增進彼此感情，那麼像這樣的展開天方北想大多數人應該是不升反降，因為完全沒有情調。 　　然後諸葛小雪就和她討論學術問題…… 　　他就這樣感受到一隻比他粗糙很多的手輕輕的試探，諸葛小雪似乎毫不在意，一本正經的和他討論，然後一把抓住他的手，然後十指相扣。 　　（真是可愛的腦袋瓜。） 　　天方北甚至感到幾分罪惡。 　　看完電影，兩人坐著車來到了——科技館！ 　　（倒是不浪費錢就是了。） 　　科技館人不少，但絕對不多，大多是父母帶著小孩或者一些相關愛好者，不時有人就往天方北那看去。 　　“你很喜歡這些東西呢。”他說。 　　“啊……”諸葛小雪又低下頭輕輕的說:“真不好意思，讓你陪我是來這種地方，你不喜歡對吧？” 　　天方北想摸摸她的頭，不過隻是嘴上溫柔，像個不折不扣的渣男:“我想陪人出來玩，重要的不是去哪，而是那個人在身邊就會開心。” 　　諸葛小雪別過臉，除了羞澀就隻有恍惚，她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癡。 　　兩人玩了很久，看了體驗了很多東西，每當她問起什麼，天方北總是能給出解釋，這讓她看著他的眼神又多了分尊敬。 　　“方北——哥哥這麼優秀，知道這麼多，將來肯定大有作為，或者會是最著名的科學家！” 　　天方北把手放在她頭上揉了揉:“我隻是比你多了些時間，多了點資源，知道了些誰都知道的知識，這種固有的知識改變不了什麼，而是需要你這種對這方麵有興趣的聰明人，因為我隻是知道，而你會是開括者。” 　　諸葛小雪隻感覺全身都在發燙，不僅紅了臉還紅了眼眶，輕輕的把頭上那隻手給牽下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兩人隨意的找了家餐廳，這次是天方北付錢，被她毅然拒絕:“我請你出來玩，怎麼可以讓你花錢。” 　　“你請我看電影，我親你吃飯，這是很正常的事，還是說你看不起我，不把我平等對待？” 　　在她連連否認後，天方北繼續溫情款款:“那就不要跟我客氣，多吃點長高點……嘛，我是比較喜歡豐滿的女孩子。” 　　然後諸葛小雪就默默的低頭吃飯，一個字也沒有說。 　　天方北先吃完，然後等到她吃完問:“接下來要去哪呢？” 　　諸葛小雪先是身體一顫，然後聲音極為柔弱:“那就去附近那個小公園吧，散散步吹吹風。” 　　太陽已經落下，不過也沒有什麼關係，兩人就這樣沿著湖岸，一言不發。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已經徹底黑了，路上還是明晃晃，諸葛小雪指著湖上的小船說:“可以……和我坐船嘛？” 　　“當然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可不能做什麼出格的事。” 　　天方北說著就要走，但諸葛小雪陰著個臉站在原地，聲音都有幾分顫抖:“方北——哥哥是在說笑吧，怎麼可能不做點什麼，就是因為要做點什麼才會去劃船。” 　　“創造獨處的空間，好做些什麼北默許的事？”天方北這樣說，然後微微用力:“傻瓜，到時候你怎麼樣，我難不成還會拒絕你嗎？” 　　（人，真的是默認了太多事物。） 　　兩人坐到船上，天方北劃著槳，小船有個白色的透明棚，裡麵能看到外麵甚至看不到這層棚，而外麵隻能看到一個小白球在水麵上飄著。 　　船駛離了岸邊，像著中心劃去，諸葛小雪握著衣角，她全身上下每一個毛發都十分火熱，整個人都快燃起來。 　　或許是因為這個棚空氣不流通，她隻感覺悶得慌。 　　湖的中心很暗，隻能模糊的看到對方的輪廓，她伸手抓著天方北的手，即便無光也能知道她的羞澀: 　　“我……我還會長的，所以現在請不要嫌棄。” 　　“沒事，這樣聽得到你的心跳，你很緊張嗎？” 　　“當——當然，我很開心。” 　　天方北依然聲音依然是那樣溫柔:“以前有做過嗎？” 　　“沒——沒有，雖然和以前的男朋友摸過和抱過，但也就這樣。” 　　然而，天方北說出了今天第一次掃興的話:“我——沒有辦法對你負責。” 　　【怎麼會，這是我自願的——本來也是件很普通的事，很常見的。】 　　“你這樣說隻會讓我看不起你，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吧？不應該就這樣浪費在我這種覺得隻是泄欲的人身上。” 　　【所以我才會想給你，我知道方北你很聰明，會想到很多事，甚至看不起這件事，但我的想法很純潔，就是因為喜歡，也是因為喜歡，不會乾擾你的生活和要求什麼。】 　　“你是個可愛的好女孩，不必這樣廉價，我隻是把想展現的一麵給你看，你也並不了解我。” 　　【我看過你演的話劇，如果裡麵的事物真的代表你的想法，那麼對於我你是持什麼態度的呢？你認為我隻是喜歡你的一麵，我的感情是那樣的膚淺，那就是吧！】 　　【我不了解真正的你，如果說不在乎或許就是不喜歡你，隻是貪圖你，那就是吧！】 　　【世上大多事都不如願，很多人都沒有時間相處，所以喜歡就是一件不需要理由的事，我就是喜歡你，不必為我思考什麼，因為除了你我不打算其他男人！】 　　【一麵的你！虛假的你！我就是自以為是的付出！把我的第一次給那個我幻想的人！哪怕是你欺騙我，你愚弄我，我都不在乎！因為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需要兩情相悅，我隻要我喜歡的人！然後自我感動的寄托！】 　　【感情就是一種欲望！一種己身的利益！此外什麼都沒有！我就是寄生於你！寄生於我自己，因為沒有人可以左右我！所以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如果你認為這就是一種泄欲，你就不會拒絕我，正因為你對感情有很高的憧憬，所以你才會厭惡，所以！你輸了！】 　　天方北僵住了，眉頭緊鎖，他沒想到諸葛小雪居然會理直氣壯沒有一點羞恥的說出這麼大一串話。找書苑 wｗw.zhaoshｕyｕan.com 　　“你真是聰明，我還以為你呆呆的隻要那些知識，這樣說確實沒錯，我很支持你的說法，很多都和我不謀而合，人就是應該這樣自私，情感隻是一個幌子罷了。” 　　“因為就是這樣說給我聽，我很高興，雖然隻是一通胡扯踩在我的點上，其實隻是想說你不在乎，讓我不要這麼不識抬舉。” 　　“我——”天方北停頓了，然後說:“可是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尤其是人最難讓人如願。” 　　天方北聲音柔和了很多:“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所以可以折中嗎？” 　　【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我就沒想過這件事，不過你真的好狠心。】 　　“我希望，在你心中一直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 　　【你都已經成了一個聖人了！】 　　“所以折中方案可以先等等，我快要控製不了我自己了。” 　　【你真會討女孩子喜歡。】 　　船靠近岸邊，從黑暗進入光亮，他吻住了她，隻是輕輕的一吻。 　　然後她踮起腳，對自己的情感做出了妥協。 　　他送她回家，離別時，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下一次見麵可是要好久，到時候可不要把我當小妹妹，當了我也不會放過你，因為我可沒有看不起你。” 　　“好。” 　　店主給天方北開門:“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不過真沒想到你會現在來。” 　　“太晚了她家人也不放心，而且也已經約完會了。” 　　他的晚宴是一盒雞肉和湯，不過店長確實沒騙他，這裡真的隻有一個房間，所以他隻能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