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是你曾經憧憬過的模樣(1 / 1)

拾一枚碎片 雪墨書歌 11047 字 2024-03-17

“啊勇者大人,我最可愛的勇者大人。”   雲下雪早早的下車,咖啡店才剛剛開門,她就迫不及待要見見好久沒看的勇者大人。   這個帥氣令不知多少人沉迷的,無論哪方麵都讓人甘願臣服的美人——當然寫字除外。   推開門,清歌靜在整理衛生,店長在擦杯子和廚具,唯一的男人卻倒在桌子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又一個晚上,天方北把桌子給打碎,一個月的工資瞬間就化為泡影,實打實的貸款上班。   雲上雪走到前臺看著單子,點了份紅茶和拉麵,然後走上二樓去。   天方北極其不滿:“你這是咖啡店還是餐廳?”   “都在店裡坐下肯定是想吃點東西,不然就坐在那喝咖啡?”   很快,天方北就端著麵和紅茶到二樓,天方北才走出兩步,雲上雪不滿的說:“這吃起來沒有傳的那麼好吃。”   “都是準備好的,味道都一樣。”   她不滿的說:“不是說都是手工的嗎?那你去給我親手做一份,我又不會差你錢。”   天方北轉過身看著雲上雪:“你是來消遣我的?”   “如果是偶像為我服務,親自為我下廚,還這麼便宜,做夢我都會笑醒。”   “那你可以吃炒飯。”他說。   “不要!早上吃不了那麼多,快點!”   作為一個員工,天方北的職業素養還是很高,現在人少,真的給雲上雪去和麵配湯。   又是一陣風鈴聲,沐子兮走到前臺,看著單子點了茶奶和炒麵,一上二樓就被雲上雪嘲諷:“這不是那誰嗎,怎麼來這光顧了,不會是喜歡我家小可愛吧。”   沐子兮沒有理她,坐在另一邊,翹著腿看著手機,不一會天方北又上來。   “不是你!”雲上雪沒看到自己的拉麵問:“難道不講先來後到嗎?怎麼她那份先來了?”   “因為你太浪費時間。”   天方北對沐子兮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隻是把盤子放下,很平和的擺在她麵前,仿佛他們並不認識,也沒有發生什麼。   “你不會加了什麼東西吧?”沐子兮說。   “我不會拿店裡的名譽去做這麼愚蠢的事,而且也沒必要。”   天方北離開了,過了好些時間,沐子兮吃完就離開,隻是看起來天方北的熱度還沒有過去,今天比昨天還要火爆,整個中午過去咖啡店前排起長隊。   從眾心理和好奇心想讓他們看看到底有多好吃。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一整個中午天方北都沒時間吃飯。   然後——咖啡店剛到下午又關門了,天方北已經要炸了,氣憤的看向店長:“你不是說要招新人!”   “學費兩千,貌似沒人願意來。”   “什麼?”天方北繃不住了:“你還收學費?你可真是吸血鬼啊!”   店長笑的很燦爛,給他熱了一杯牛奶:“沒事,再苦苦你肯定會有人的,現在時間有很多,你可以教我,不過菜單需要改進,要準備的東西有點多。”   “你——”   明明看不到臉,清歌靜卻感覺天方北現在一定很難受,或者說要被氣死了。   “拉麵炒飯炒麵蛋包飯這些都不難,學來很快的,不知道你對咖啡這些東西有沒有覺得什麼可以改進的呢?”   天方北第一次覺得很悶,或者說是大悶:“你今天還沒有發薪水給我。”   “已經打給你妹呢,一千。”   “什麼!”   這是一則不幸的消息,某咖啡店一員工因為生意火爆還被老板壓榨,死在了店裡……   店長繼續說:“我已經很關照你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沒有存貨,還不是看你太累,賺錢嘛,能吃飽就行。”   這時,雲上雪花了兩千,成功成為新員工。   【在如今這個科技發達的時代,還有匠人願意發展求精……】   這是今天的一大熱點,概括就是:手工咖啡店,人多火爆,咖啡好喝歷史醇厚,食物美味便宜,是休閑吃飯的不二之選。   “啊勇者大人,我最喜歡的勇者大人……”   要說今天誰最開心,那就是雲上雪,不但被自己的偶像服務,還成功成為了偶像兼職地方的同事,更是被偶像傳授廚藝。   她到回家後都難以忘懷,勇者大人踩著凳子,在她身後握著她的手教她怎麼運用鏟子和炒飯。   她都不敢想明天還會發生什麼,成為萬千勇者粉裡最開心的那人,因為他們憧憬的勇者大人,是那麼的平易近人,率性隨和。   此時的咖啡店,天方北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在傳授廚藝的時候,店長真的驚奇於他對咖啡真的能做出改變。   隻不過以前感興趣罷了,他這樣說。   “這張床從你薪水裡麵扣,一個月。”   這給天方北氣笑了,看著擺在客廳角落裡的床:“那合著我這個假期就是給你打黑工是吧?而且——”   店長幽幽的看向他:“你已經入股了,隻不過股份在你妹那,我在幫你還債。”   天方北想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去北水湫那裡了,如果真的被敲詐他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幾分錢。)   他順從的躺在沙發上,就像這裡是他的家一樣,完全不因為有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老板而感到拘束:   “那我可說好了,如果配送外賣的話,我要去。”   “如果我們都有你的手藝當然可以,你就躺在這收——還債都行。”   店長打量了一番天方北後說:“不過你得洗洗澡,我們這一行很講衛生的。”   “知道知道,我晚點去洗不也一樣。”   店長也坐了下來,隔空對著掛在墻上那呈現畫麵的鏡子一劃,搜索自己正在追的劇。   天方北又不滿的說:“我說,你為什麼要跟我搶電視看?”   “這裡是我家,你要看看手機去。”   無奈,他隻能看,然後幽幽的問:“你有男朋友嗎?”   “不好意思呢,已經有了。”   他問。“那他不在乎一個男的跟你住在一起?”   “他也隻是男朋友罷了,”店長說著撇了天方北一眼:“怎麼?你對我有想法?”   他聲音又憎惡幾分:“沒有人會喜歡吸血鬼老板。”   “你這話就說錯了哦,很多人都想欺負吸血鬼老板呢。”   店長看起來是個很溫柔的人,一直都在溫情微笑,聲音也極其柔和。   到了現在,天方北才意識到一個問題:“所以你為什麼放心我住在這?”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如果你能開出我想要的報酬或者讓我開心,我也不介意,而且這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當被狗一口,然後報警抓你。”   天方北哈了口氣,聲音也有些慵懶:“原來你覺得這是一種交易,是一開始就這樣想的嗎?”   “當然不是。”   見天方北不再說話,店長把目光移到他身上:“如果你願意給我演奏一段,那麼我也不介意和你發生關係。”   “哪怕是我這樣醜惡的存在?”他問。   “是這樣的。”   天方北眨了眨眼:“真是奇怪,那你和很多人都做過交易嗎?”   店長輕哼一聲,臉上似笑非笑:“那倒沒有,沒有什麼人能讓我開心或者給出報酬,雖然隻是被狗咬了,我也不想被人說下賤。”   這時,門被推開,天方北沒有看,店長也沒有看,進來那人發出有些渾濁的聲音:“聽說你最近生意很火爆,這兩天賺了不少錢。”   店長看著畫麵裡的屏幕:“缺錢跟我說就行了,乾嘛還親自過來。”   “這不是想你了嘛,喲,已經有人了。”   “一個無家可歸的員工。”她說。   “是嗎,”那人笑著走進來說:“那我就先去洗澡了,明天幫幫這小子,小夥子憋著也不好乾活。”   那人進了浴室,店長則是起身抱怨道:“真是的,每次進來都不鎖門。”   天方北從頭到尾都保持這個姿勢,店長把門關了又坐了回來,他問:“這是你男朋友?”   “要不然還能是誰呢?”   天方北眨了眨眼,不再說話。   “我還以為你會再問什麼事呢?”   天方北聲音很淡,沒有因為剛剛的荒唐而表露什麼情緒:“我對這種事不感興趣。”   “倒是意外的很成熟,”店長輕輕的說:“你現在可以離開,或者等會你憋不住可以敲門讓我幫你。”   “不過哦,”她聲音越發溫柔,勸阻道:“如果等會他打我,希望你不要乾涉。”   天方北慢悠悠的站起來:“算了,我還是出去到處逛逛。”   “吶。”   看著遞過來的鑰匙,他問:“你不怕我偷你東西?”   她笑的很溫柔,比天方北見過的大多人還要溫柔:“他經常偷我東西,而且我也沒什麼可以偷的呢。”   “那還真是讓人窒息。”他接過鑰匙推門離開。   現在不晚,或者說還算早,他隨便搖個人或者去清歌靜那都可以。   誰都會為他打開門,在床上給他留一份位置,每個人都這樣縱容和遷就他,雖然聽起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但這都是自願且情理可原。   如果說與人交往是一場交易,那麼他早已給足了報酬,隻會有世俗和道德來阻隔。   或許他,和店長是同一類人。   他拿出手機,柳若瑤給她發了照片,諸葛小雪也發了照片,南小楠問他劇本想好了沒有,雲上雪隻會說廢話,夏女士和北水湫倒是沒有打擾他。   他隨意的找了個臺階坐下,像流浪漢一樣,和那三人聊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走回咖啡店,打開門,再打開門,店長就坐在那追劇,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沒有在這過夜?”他問。   “他朋友叫他打牌,澡都沒洗完就走了。”   他又躺了回去:“你還沒打牌重要?”   店長把他鞋子脫了,腳放在自己腿上:“他經常打不了牌,隨時都可以找我。”   “爛賭鬼嗎?”   她點了點頭,把天方北襪子也脫了,看到一雙很乾凈的腳,沒有死皮和糙皮,白玉一樣,然後輕輕按壓: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你的腳這麼好看。”   “你喜歡腳?”他問。   她搖了搖頭:“隻是想幫你按按。”   過了半晌,天方北還是隻字不說,她看向他:“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如果你想說,也就不需要我過問。”他這樣說,沒有什麼感情。   對方則是習慣了溫柔,可是笑的很麻木。   “那交易如何呢?”她看著他。   天方北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隻是淡淡的說:“這是我的第一次。”   店長愣住了,然後麻木化作溫情:“那就沒事了,吶……你真是個神奇的小家夥,怪不得人緣那麼好。”   她看向屏幕:“你知道至親之人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嗎?”   “我深有體會。”   她又看向了他,愣了半天露出更加溫柔的表情,或許是因為沒有其他的情緒:“我真想含住你的腳。”   “你這奇怪的癖好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搖了搖頭,更加溫情:“要吃也不會過問你,吶——我告訴你,作為回報讓我吃你的腳,聽好了。”   自從我有意識後,哦不,自從我能看見這個世界後,耳邊隻有爭吵聲。   我是奶奶養大的,奶奶對我很好,雖然家裡很窮但還是把最好的都給了我,就連這家咖啡店也是奶奶留給我的。   我的父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嗜賭成性,所以就經常輸錢,然後就一直再吵一直在打。   那時候附近的人都不敢和我交好,誰都知道我父母是什麼的爛人,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也害怕我也不是方好東西。   所以我的童年是很孤獨的,隻有奶奶在我身邊,其實說起來也有點奇怪,明明大家都很喜歡奶奶卻沒有人喜歡我。   或許是因為奶奶人太好了,所以那兩個爛人的女兒也是罪惡的結晶,就更沒有人喜歡我。   我的人生也就是這樣,一片灰蒙蒙的,像是汪洋裡的深淵一樣,純黑的窒息感,隻有奶奶是那一抹祥雲。   我的父母不會管我,如果沒有奶奶,我想我也和那巷子裡的站街女一樣,純靠取悅男人度日。   因為我不會上學,茍且偷生長大後就能靠著身體賺錢,因為我什麼都不會,學不了也沒人教我,說不定還不識字。   但是奶奶供我讀書,因為一有錢就會被那兩人搶走,所以隻能去借錢,奶奶到處求人,就借了剛剛好的學費就立馬交給學校,也隻能欠著外債。   我的奶奶跟我說,這兩個人是她的報應和不幸,但我是無辜的,所以不能因為這兩個人而被毀了人生。   從我上小學起,我就一直被欺負,學校裡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我,老師也不管我,即便我考的再好也不會誇獎我,哪怕拿到獎學金也會被那兩個人當做賭資。   隻有奶奶會誇獎我,然後去求人借了些食物給我做好吃的,如果沒有奶奶,我想我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動物。   就這樣,又欠了很多錢成功升到中學,不過好在,那兩個人遭到了報應,被人殺了,周遭的關係才有所緩和,即便欠了很多錢,生活也慢慢有點起色。   而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學習搞好,這樣才能減免學費,才能拿到獎學金,補貼家裡,一切都在走向正軌,一切都在變好。   然後我又升學,或許是因為人會被一時的美好蒙蔽雙眼,我居然有了感興趣的事物,那就是音樂。   那曼妙的節奏實在讓我著迷和沉淪,感覺能忘記這個世界的一切,那實在太美好了。   但是我沒有錢,家裡欠了太多錢,我隻能去看去聽,去了解,可即便我知道的再多,我卻無法接觸,隻能借朋友的來小心的,生怕碰壞似的去撫摸,去演奏。   也就是那時候,我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他很普通,家境也一般般,但很老實,一直在追求我,我被他打動了,因為我也覺得自己不配擁有太美好的事物。   然而,他是個爛賭鬼,我的第一次,就是被他送給了一個有錢的胖子,他拿到了錢,我也買到了琴,隻是隻此以後,我就和他分了手。   我不能原諒他,我不能接受他,但是或許因為我太爛了,爛到奶奶都治不好,我是個殘缺的人,我想,我應該遭受這樣的事。   因為我是兩個賭鬼的女兒,我是罪惡的存在,我就不應該存在,我生下來就是個爛人。   我的琴拉的很好,加入了學校樂隊,我的成績很好,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我想沉浸在音樂中,試圖忘記那份痛苦,可我又怎麼能忘記,因為就是這樣我才有了這把琴,我把它拿在手裡,我隻覺得自己惡心。   可是我又丟不了,我舍不得,我太下賤了。   但是我的人生還沒有被毀,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我依然成功升學,拿著獎學金還了好多外債。   然而,這一切都結束在,奶奶——我不知道上天是怎麼想的,奶奶那麼好的人,卻是被幾個小鬼打鬧推下樓梯——奶奶死了。   作為唯一的繼承人,我得到了這家咖啡店和一大筆足以還清外債的錢,我請了半年的假,在家裡發呆。   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也不虧欠,什麼也不擁有,我是個孑然一身的人,有的隻是痛苦。   我覺得好沒有意思啊,我不知道活著是為了什麼,我這麼努力又是為了什麼?我的一切都像笑話一樣。   我抑鬱了好久好久,整天窩在被子裡不想動,喝酒度日,不洗澡垃圾也堆了滿房間。   我回到了學院,可是因為半年的不在已經被人替代,當時是真的覺得沒意思,所以我就退學了。   我回到了這家小小的咖啡店,守護著奶奶最後丟給我的東西,最後的愛。   聽別人說,我中學後奶奶就一直生活在這,睡在這,所以我也生活在這,睡在這,怎麼經營?怎麼泡咖啡?還是老客戶教我的。   這家店也是老顧客一直在關照,當然我不關照也沒事,我就想守在這,等到實在活不下去就把這買了,然後揮霍完去死。   似乎是命運就是這樣,我又遇到這個爛賭鬼,他比那時還要醜,也更臟。   但是我和他發生了關係,他打我,他偷我東西,他拿我錢,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覺得很開心,尤其是他在侮辱我的時候,我真的好滿足。   因為,我覺得我就應該這樣,這就是我的報應,我這樣的爛人和他那樣的爛人就是天生一對,我不可能愛上其他人。   我配不上那些好人,我就應該被這樣,要不然我也會去亂搞,也變爛,去禍害別人,因為我受不了好。   “因為我——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麵色平和,就好像什麼也沒有說,然後輕輕的問:“這個故事怎麼樣呢?我可以吃你的腳了嗎?”   天方北身體終於有些緩和,輕輕的說:“那我去把腳洗了。”   “不不不,我要吃的當然是我幫你洗。”   她起身去接了盆熱水,天方北坐起來,任由她把腳放在水裡揉搓。   他依然沒什麼情緒,看著她看著自己的腳兩眼放光:“那這個故事有多少真實性呢?”   “很多,就比如那個爛賭鬼似乎不是個男人,或許是對我有虧欠,我和他隻是同床共枕,他從來沒碰過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沒打過我,隻從我這拿錢。”   “還有就是,我可不會去死,我奶奶那麼辛苦養育我也不是讓我去死,我會好好的活著,想做什麼做什麼,所以你要幫我哦,我現在要好多好多錢,這麼說也是為了讓你可憐我。”   她用毛巾把腳擦乾,然後把水倒掉,跪著捧他的腳,像是拿在手裡的是無價之寶:“如果你對賭鬼感興趣,明天可以跟著他去看看那些賭鬼是什麼樣。”   “你不怕我也賭?”他說。   “你不像會賭的人,一點都不像,賭狗都有病,”她露出了讓人無法拒絕的微笑:“如果你因為我染上了,那我就把自己賣了也要養你。”   “不過,”她張開口:“我想你遲早有一天身邊的人都會遠離你,眾叛親離。”   然後過了好一會,他一直都在發顫,整個人都攤成一團,聲音也變得很慌亂:“你這個癖好奇怪,就不能快一點嗎?”   “你的腳好軟。”這是她的答復。   “不——不——我給你拉一段琴吧。”他受不了了。   她露出無奈的表情,被掃興嘖的一聲:“行吧行吧,我也不為難你。”   拉弦歌唱,如同神明的使者一般,人人不自禁的就陶醉其中,那古老的歌謠太過讓人安心,什麼也不用去想。   等到琴聲結束——她也睡著了。   店長從沙發上起來,身上蓋著被子,轉過頭去,天方北保持著摔倒和躺著的奇妙姿勢。   她掀起頭發,看到了一張普通的臉。   (真是可愛,幸好不是什麼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