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監獄裡的日子如此煎熬漫長,每天見到的都是一些煩悶和無奈的臉孔。比那裡還難熬 獄墻上的裂痕滿跡,觸目便在心裡泛起一陣無力感。除了望著墻發呆,還可以望著天花板發呆,這就是獄中無聊的生活。 “再給我講講你的英勇事跡!” “我也要聽!” 一個獄友一提起,便引起一屋子人的期待。畢竟我是這個房間裡唯一一個掛紅牌的犯人,想到這裡,心裡還有點自豪。 “咳咳,該講的不是都講了嘛~” 我的“事跡”的確可以算的傳奇,除了我還有誰能如此“義憤填膺”,我的事跡應該流傳千古,就應該被記載在歷史書裡,讓後世都學習我這種精神…… “講講這之前的故事撒~” 一個獄友提出,整個房間起哄 “害,平平無奇了,不過我告訴你們……” 我正要訴說 “葛瑞德” 一個獄警拍拍門 怎麼這個時候,能是啥事叫我出去…… 一個獄友用小心翼翼的眼神望著我。看著那個眼神,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裡冒出。我剛站起身,發現屋子裡有人低著頭,有人眼神躲閃。我的脊背猛地發涼,剛邁出一步,感覺腿部一陣無力,身體下墜。膝蓋剛要落地,一個獄友順勢迅速起身把我攙扶住,獄裡的人一個人都沒說話。 我揮揮手,示意我自己可以,那個獄友才慢慢收回手。拖著沉重的身體走出去,便立馬來了兩個獄警將我控製住,把我的手銬住。 雖然已經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沒想到真正麵對時,卻比審判當日還要恐慌、不安…… 帶路的獄警的腳步聲,在延伸無盡的通道內清晰地回想,墻壁灰得發黑,從四麵八方伸出。走廊裡濃厚的消毒水味與潮濕黴變的氣息交織,聞了再多遍也習慣不了地刺激著鼻子。 我低下頭,數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的步數,直到獄警腳步聲停下,金屬鏈條碰撞鐵門的聲音響徹,吱呀一過的開門聲突起,我才抬頭,看到了醫務室三個字…… ………… 麵前的醫生皺著眉頭看著手上的一份病歷一樣的東西,我猜無疑是我的相關資料,而且我可以看出他那個眉頭是故作高深裝出來的。像我這樣經歷過大事的人,沒有人能騙過我。 “你叫葛瑞德是吧”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甚至懶得搭理他。這個醫生我從來沒見過,看來應該是新來的。我瞅了瞅桌子上的名牌,“魏路文”。 “你叫魏路文是吧” 我陰陽怪氣地問他,他竟然舒展了眉頭笑了兩聲,看來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吧。 “我是得了什麼大病嗎,這個時候突然傳喚我” 我有點生氣地問他,剛剛一路上我一直以為是臨終之日要到了,難道他不知道我是紅牌囚犯嗎。 “你知不知道我是紅牌!” 他又笑了幾聲,我聽到他的笑感到格外虛假。 “血洗傳銷窩點,這麼傳奇的經歷,我怎麼不知道你是紅牌犯人呢” 喲!你還知道我的傳奇經歷哦 我嘴角控製不住地想要上揚,隻能發出幾聲冷笑來克製一下 “我特地編了個理由把你叫過來” 他一邊說一邊起身到了杯茶,邊放在我麵前邊說: “好久沒這樣邊喝茶邊說話了吧,今天給你個機會” “這還熱氣騰騰的,怎麼喝?” 這熱氣一看,不用想都知道連杯子拿起來就燙手 “那就先聊會天吧,閑著也是閑著” 這個醫生怎麼這麼不務正業、我剛想準備陰陽他幾句,他下句便說: “跟我講講你的傳奇經歷吧,我很感興趣” 我的身體立馬熱了起來,心裡有股莫名的激動,天天跟獄友講已經膩了,這是第一次有機會向別人講。雖然興趣一下子上來了,嘴上還是要吊吊他的胃口: “你一個獄醫聽這乾嘛,我的事跡可不是誰都能聽的……” 我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怎麼講得驚天地,泣鬼神,石破天驚,震撼寰宇…… “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寫的比警察的筆錄更加精彩” “我的故事,那可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