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過後,百業待興。政府補貼一部分錢款,用於村民們蓋嶄新的瓦房。三個月後,這二層小樓算是蓋好了。林若淳和沈逸站立在瓦房麵前,手牽著手,腦袋相互依靠在一起,一副甜蜜的樣子,羨煞旁人。 李雙兒走過來,沖著她指手畫腳,“我說大妹子,就你家蓋了二層小樓,真是氣派啊!”言語間帶著些羨慕和酸意。 林若淳是個明白人,自己靠這喜果園子賺了一些小錢,住上了小洋樓,自然是會惹人眼紅。於是推諉說:“雙兒嬸子,我還是覺得你家的瓦房好,方便乾凈,接地氣。”聽她這小甜嘴一通誇贊,她倒生生地覺得自家瓦房也不錯了。 李雙兒倚靠過來,挨著她的身邊,三個人並排靠著,像成群結隊的海豚群。一臉燦爛,笑得像山間的杜鵑花一樣明媚。 為了慶祝瓦房落成,林若淳自掏腰包請何豐一家去雲尚鮮廚吃海鮮。 這雲尚鮮廚落座在農貿市場附近,四周人來人往,車流穿梭不息。不時有年紀頗大的老大爺騎著自行車,往小弄堂裡鉆,車座的叮鈴鈴聲響徹整個小巷口。 小攤販聚集在市場門口還有周圍,蹲坐在地麵上,售賣自家種植的農產品,比如帶著須須的嫩黃的玉米、菜地裡剛挖出來殘留泥土的土豆、脆嫩的胡蘿卜,以及紫醬紅色的番薯。還有的攤販售賣河流裡麵捕捉的搖頭擺尾的紅鯉魚、有著胡須像老公公的鯰魚、新鮮美味的鰱魚。 村民們樂意光顧市場門外的攤販,因為那裡乾凈又衛生,物美價廉,有時候比這市場裡麵的生意還要好。 雲尚鮮廚是這裡數一數二的蒼蠅館子,不僅裝修高級,而且海鮮的新鮮度極其高,深受顧客的好評。 踏入餐廳,燈光、餐具、桌椅皆是淺藍色的,讓人恍惚之間好像到了愛琴海邊的錯覺。浪漫唯美的裝修風格,充滿歐洲風味的精致美食,處處洋溢著地中海風情。 老板娘是個外地人,來自福建海邊。小時經常去趕海,長大成了時代的弄潮兒。開了雲尚鮮廚,生意火爆,好地不得了。 進門的左手麵擺放著一個個透明的水族箱,重疊地放著,有著銀色的邊框。 水族箱內放著會遊動的澳洲大龍蝦,這龍蝦擺動著紅色的觸角,像一個威武的大將軍,大搖大擺的。龍蝦是名貴的淡水經濟蝦種,通體火紅色,爪為金黃色。主要有焗烤、白灼和生食三種方法。 李雙兒還沒有見過世麵,湊近水族箱,雙手掌扒著玻璃,臉貼近,這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望著櫃子裡麵的紅將軍愣神,逗得林若淳捧腹大笑。 何豐抓耳撓腮,憤懣不已,看她這副丟人現眼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林若淳連忙將李雙兒拉到身邊,逗趣道:“嬸子,待會啊,還有你沒見過的呢。” 於是一行人進了內堂,找一處提前預訂好的座位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小吃食就上來了。炸魚薯條、萊明頓蛋糕、綠咖喱雞肉派,焦糖布丁等,擺放精致小巧,頗有小資的意味。 她一邊拿起薯條啃一口,用胳膊肘子碰一下身旁的沈逸,“我說沈逸,你就不能讓讓我?來,去給我倒杯檸檬水。” 作為一名資深的暖男,服務林女士是他的分內之事。他自然義不容辭,屁顛屁顛地就跑去了。“好,好,好,我的大小姐。”他故意奚落她,拿她尋開心。 她嘴巴裡麵叼著一根薯條,伸出手拍打他的背部。 李雙兒一看,給何豐使了眼色,“你瞧人家小兩口多親密,這打是親罵是愛的。”李雙兒明顯是有些嫉妒林若淳。 追逐打鬧間,這主要的菜,黃油大蒜香草烤龍蝦上來了。色澤金黃,香氣誘人,撒上一把香草,翠綠色的沫沫點綴其間,好似綠野仙蹤一般,令人垂涎欲滴。咬一口,厚實、柔軟、多汁,頃刻間龍蝦肉在嘴裡融化。 何豐一點不客氣,獨自霸占著一隻火紅的大龍蝦,直接上手抓取,又是掰動,又是撕咬,吃相甚是難看。何小瑩用童真的眼睛望著他,手指在口中吮吸,鬧騰道:“娘,我也想吃。”說完口水直流。 “啪”李雙兒拍打她的手背,責怪道:“哎呀,孩子他爹,給娃兒留點。”說完上手扒拉龍蝦肉,塞入娃兒的小嘴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何小瑩一邊大口咀嚼,一邊發出感嘆聲,“爹,娘,這肉真鮮嫩。” “可不是,這可是328元一隻。多虧你林阿姨,不然我們可沒福氣享用這些。”李雙兒眉飛色舞地吹一通彩虹屁。 正說著,菜肴陸續上來了。有澳洲皇帝蟹、chiko roll、烤袋鼠、雞肉玉米湯。香氣誘人,色彩紛呈,真乃美食屆的老大。 蛋兒和小花吃得開心,弄地滿臉都是,活像一隻大花貓。李雙兒看在眼裡,疼在心裡,趕忙拿出隨身攜帶的花手帕,給娃兒擦嘴擦臉。 林若淳看李雙兒如此賢惠,不由得贊嘆道:“嬸子,你可真是能乾。” “哎呀,大妹子,等你有娃兒了也跟我一樣。”李雙兒眉眼含情,逗笑道。 這一頓,吃地何豐一家老小心服口服。因這路途有些遠,何雲山和林素梅沒有來,於是臨走時,李雙兒打算給老人家打包一些吃食,卻被何豐阻攔了。 “我說雙兒,你吃歸吃,還打包,是幾個意思?”何豐有些生氣,責怪她的貪得無厭,得了便宜還賣乖。 孰不知這李雙兒心裡惦記著他的爹媽,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李雙兒一聽,何豐錯怪她了,淚花在眼眶裡麵打轉。來不及將打包袋子拎走,牽著孩子們奪門而出。 林若淳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她拉著何豐的手臂,解釋道:“嬸子是為了何大爺他們,你錯怪她了,還不去追她回來?”她提醒道,心裡比誰都焦急。 何豐這才發覺自己錯得離譜,卻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