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天當智齒(1 / 1)

“叮鈴鈴~”   “鬧鐘響了?怎麼這麼像下課鈴?不管了,先起床。”   夏荷芽像平常一樣試圖伸手關掉鬧鐘然後掙紮出被窩,然而……   “怎麼回事,我讓被子封印在床上了嗎!”   好家夥,感覺不到手了,根本動不了,眼前漆黑一片就好像沒睜開眼,仔細感覺一下,全身都被溫暖而柔暖的包圍著,像極了整個人被當成春卷卷在被子卷裡。   夏荷芽欲哭無淚,她平日裡不想起床的時候總是說自己讓被子封印在床上了,但那隻是開玩笑啊。   “不對,就算是被子裡也不該感覺不到手腳啊!”   正迷惑中,忽然聽到有人喊“上課”,有人喊“起立”,然後一陣晃動,一句超大聲的女聲的“老師好”就在夏荷芽耳邊炸開,炸的她都聽不清有多少人一起喊。   地震了?地震了還在她家上課?這不對勁!   “同學們,上節課我們講到了……”聽聲音,是一個中年男人在講課。   如果這不是做夢,那這肯定不是在她的房間,如果是做夢,畢業多年了,夢到這麼詳細的上課是不是多少有點離譜?什麼曲線積分,確定過知識點,是已經忘光了的,必不可能夢到。   夏荷芽大驚,“難道我是穿越了?”   隨著上課繼續,夏荷芽確定不是穿成這個教室的老師和學生,不能動,周圍卻被溫暖包圍,該不會?   該不會成了胚胎吧?然後這個胚胎的母親是個女大學生?未婚先孕?會被打胎嗎?該不會遇到什麼狗血言情劇情吧?   夏荷芽正思考著穿越前輩們的胎穿經驗一二三,忽然聽到那個男老師點名,“何苗,你來說一下這道題的解題思路。”   “我認為……”   熟悉的震耳欲聾3d環繞女聲又在夏荷芽四周炸響,聲音挺好聽,就是聲太大了,而且又地震了啊。   不對!距離聲源太近了,近在咫尺那麼近,如果她現在是個胎兒,聲音這麼大說不得就震沒了,所以說,她至少是在這個名叫何苗的女生的頭部。   對方說話她覺得地震,人說話時候都哪裡在動呢?有什麼飾品會在女生說話的時候動嗎?   眾所周知,人說話的時候會動的地方,上下頜骨,嘴唇,麵部皮膚,聲帶震動……她感覺四周都被溫暖包裹,十有八九在人家女孩子的嘴裡,根據說話時上下震動的頻率和方向,應該是被下頜骨帶動而震動。   思維打開,她現在不是人家的下頜骨就是下頜骨上的牙,最有可能的是,一顆還沒長出來的牙,因為四周都被包裹著呢。   女大學生,還沒長出來的牙,是什麼牙?   是大部分人都很討厭的智齒啊!   “可惡,穿越一場,居然穿成一顆沒長出來的智齒,這是做夢吧?這個夢怎麼還不醒啊?”夏荷芽內心開始發癲,明知道大概率不是做夢,她還是很希望是在做夢。   別人穿越後要麼成就一番事業,要麼成仙作祖,要麼談個美美的戀愛,總之起碼都能自由活動。   問題來了,穿成一顆牙能乾什麼?她甚至動不了。謝邀,已經能夠想象到今後被震耳欲聾的女高音震撼在原地的日日夜夜。   夏荷芽整個牙都喪了起來,大概接下來隻能安靜圍觀,啊不,圍聽女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了,黑暗將常伴著她,沒人能跟她交流。這樣想著,不知不覺連牙根神經也萎靡伸展來,擺爛吧,沒救了。   “誰?腳,拿開!”   忽然,一個十歲左右的女童聲音被夏荷芽感知到。是的,不是聽到,而是通過牙根神經感知到的,很奇妙,直接傳進腦子裡了,如果牙有腦子的話?   “你是誰?”夏荷芽試著用同樣的方式傳遞回信息,並不難,好像隻要想就能做到,不由讓人懷疑這個世界還是否科學。   “同類,腳,拿開!”蘿莉音好像有點生氣,可能是夏荷芽冒犯了她的領地。   同類,是相鄰的第二磨牙?感覺對方有智商,但不是很多的樣子。不過沒關係,在以為要與孤獨黑暗常伴的情況下,有個人說話就不錯了,她不嫌棄。   於是夏荷芽開始努力逗對方說話,試圖了解一下更多信息。   “我叫夏荷芽,你叫什麼名字啊?”   “牙齒也能成精嗎?你也是穿越的,還是什麼時候有靈智了?”   “你那裡也是黑漆漆的嗎?你能和第一磨牙交流嗎?”   ……   很可惜,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不想理她,對方並不回答,隻重復著“拿走”。   夏荷芽有些失望,但也沒絕望,日子長著呢,好歹有個說話的對象,隻要對方有思想,早晚她能讓對方開口。   夏荷芽騷擾第二磨牙的這段時間,女大學生何苗也上完了這節課。   下課鈴聲響起,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何苗與朋友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吃飯?難道這麼快就要盡自己的職責,幫身體的主人吃飯了嗎?哦,她隻是個還沒長出來的智齒,根本用不到她呢,隻是恐怕地震是少不了的。   聽著何苗和朋友討論吃什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夏荷芽震的腦瓜子嗡嗡的,卻也響起當年她自己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除了上學,就是期待吃什麼,完全不像工作之後煩心事那麼多。   這麼一想,穿成一顆牙倒是讓她光明正大的不用上學不用上班,沒有人能比她更閑,因禍得福?不不不,她還是寧願去上班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動彈不得的處在黑暗裡。   人類本能的向往光明和同類,夏荷芽覺得這對她太難了,明明這個身體的主人乃至那些學生老師才是她的同類,現如今卻變成了她隻能單方麵聽,不可聞不可觸不可交流,仿若被世界遺棄。   “這個窗口的爆炒鴨心很好吃,你要不要試試?”   “我想吃石鍋拌飯!”   “二樓的鴨腿飯也很不錯。”   “噫~”聽著幾個女大學生的討論,夏荷芽幾乎流下了不存在的口水,她也想吃啊,人生最大的樂趣之一,啪,沒了!   不過牙應該是不會餓的吧,隻要何苗不缺營養,就餓不到她夏荷芽這顆牙,而且單聽說能把肉餓沒了的,沒聽說過能把牙餓沒了的。   幾個女學生挑挑撿撿打了飯,聚在一起吃飯,何苗的其他牙齒開始工作,切割,咀嚼,研磨,有條不紊,像極了一個工作車間。鹹魚夏荷芽又感受到震動,時間長了,竟然覺得像在坐升降機,沒感覺難受,甚至有點有趣,何苗吃飯很規律,顛簸的很有節奏感。   正擺爛呢,忽然四周熱鬧起來,好像好些個小孩子嘰嘰咕咕小聲說起話來,還有耳熟的被她騷擾了一節課的蘿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