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手一揮,兩個錦衣衛沖上去,就地按住,刀架在脖子上,擒來回來。這個馬販子大喊大叫,“憑什麼抓人,我犯了什麼法?”金紳沒有任何解釋,帶著馬販子,繼續往前走,圍觀的百姓更多了! 毫不費力,又抓住一個!兩個了!還差一個。 金紳在人群裡找,要抓那個絡腮胡的馬販子。那個絡腮胡就在人群裡,也認出了金紳,掉頭就想跑。好在金紳也發現了他,“快,就是他,抓住他!” 四個錦衣衛同時上去追,馬販子跑得再快,能有錦衣衛厲害?三腳兩拳打翻在地,四個人抬了手腳,送到金紳麵前。三個馬販子就地跪下,金紳問“還認得我嗎?” 兩個不說話,那個絡腮胡說:“認得,你是官家的人,還賞過小的酒錢。” 金紳說:“既然認得,你跑什麼?” 絡腮胡說:“我……我沒跑啊……就是突然想起家裡有急事,要回家去。” “今天,家是回不成了,你得跟我走一趟。”金紳說完,王喜一揮手,六個錦衣衛,兩人一組,擒住就走。 “大人,大人,饒命啊!饒命啊!”任憑三人怎麼呼喊,無濟於事。錦衣衛把三人捆個結實,橫置在馬背上,帶回京裡的錦衣衛大牢。 在錦衣衛大牢裡,金紳親自審問,三人給金紳打馬虎眼,就交待了一些小偷小摸的小事。金紳把驚堂木一拍,“本官問你們,湯山馬場烙馬前,你們可曾買到來路不明的馬匹?” 兩個馬販子頭搖地撥浪鼓一樣,還同時看向絡腮胡。很顯然,絡腮胡買到了。 “你,買到沒有?” 絡腮胡說:“沒有,沒有!小的家的馬匹,都是從蒙古販子手裡換來的,都是正宗蒙古好馬,幾個月前,都養在家裡了。” “本官再問你們,湯山馬場烙馬前,夜裡曾遭了狼,丟失了大量馬匹,你們知道嗎?” 三人先是頭搖得撥浪鼓一樣,說不知道。接著又說知道,“知道!湯山馬場的人來馬市買過馬,給我們說過此事。” 金紳問:“馬場的人,有沒有向你們賣過馬?” “沒有沒有!大人說笑了,馬場年年缺額,隻有買馬的份兒,怎麼會賣馬?” 金紳又問:“我聽馬戶說,他們的馬出現在馬市上,你們拒不歸還?” “沒有,沒有。大人別聽馬戶胡說,我們的馬,都是北邊來的,都是正經好馬,和馬戶沒關係。” 照金紳這麼審,再審三天,都問不出所以然來。王喜找個借口說:“大人,今天也累了,您去偏房休息片刻再審。” 金紳也想整理整理思路,想想怎麼審這三個無賴。“也好,我去出個恭。” 王喜在旁邊看得明白,就是那個絡腮胡有問題。金紳一走,王喜一個眼色,兩個錦衣衛上前,架住絡腮胡,四仰八叉綁在柱子上,一頓皮鞭炒肉,又來一頓夾棍。絡腮胡這個壯漢,當場就哭了,“招了,招了,我招了!” 王喜很看不起這個絡腮胡,才兩套就招了,鄙視地說:“廢物!去,請金大人來!” 金紳回來一看,兩個馬販子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嚇個半死,絡腮胡綁在柱子上,不但哆哆嗦嗦,還要慘叫。金紳說:“王大人,刑訊逼供可不好。快把人放下來。” 王喜說:“金大人,兄弟們才上了兩套,他就要招。錦衣衛沒有刑訊逼供,隻有供!”王喜指揮人把絡腮胡放了下來,絡腮胡跪在地上,身上、手指上都是血。 金紳坐定,說:“苦也受了,那就說吧。” 絡腮胡哆哆嗦嗦著說:“那幾天,湯山下連雨,一大早,十來個人,給我送來百十匹成年馬。非要我包圓兒了,百十匹馬,四千五百兩銀子,我哪有那麼多本錢?我不要,他們就要掀了我的馬棚,把我家的馬都放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怎麼敢得罪?” “不是普通人,是什麼人?是馬場的人嗎?” “不是馬場的人,附近幾個馬場的人,我大多數都認識。看他們打扮,像是你們官家的軍士!都還挺懂行,對馬匹比較了解,送來的都是成年好馬。” 金紳和王喜一聽,這怕是“驚天大案”。金紳又問:“他們是如何打扮?竟被你認作官軍。” 絡腮胡說:“幾個人穿著官軍的胖頭靴,還有人裡麵穿皮甲,虎口有繭子,應該是長期握刀的人……大人,遇上這些人,小的們就是十個膽,也隻能照辦啊。” 金紳問:“會不會是土匪?” “大人,不會是土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湯山馬場是官家馬場,破壞馬場是死罪!幾個馬場周邊,不要說有土匪,連獵戶都要在官家記錄備案。” 金紳又問:“他們為什麼要賣給你?為什麼不選別人?” “大人,這我怎麼知道?或許是看我家馬棚子大吧。四千五百兩,我也拿不出,就找他們兩個,三個人湊錢、借錢,好說歹說,三千八百兩收了回來。” 金紳問另外兩個馬販子,“是不是這回事?” “是是是!大人,我倆隻是借錢給他,並沒有參與買馬。” 兩個隊友不承認,絡腮胡生氣了,“你胡說!你倆說是天上掉餡兒餅,轉頭就賺的買賣,是出錢入股,讓我一口吃了再說。” “閉嘴!本官不想聽你們扯閑篇兒。本官問你,馬呢?” “馬,又被湯山馬場的人買了一些回去。還有一些,被就近的幾個馬場買了。我們三個,就掙了小一千兩銀子,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請大人饒了小人吧。” “買來的馬匹裡麵,有沒有馬戶的馬?”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有幾個馬戶來鬧事的,但這無憑無據的事,小的也不能輕信啊。要是知道有馬戶的馬,小的一定當場還給他們,萬萬不敢出手倒賣。” 金紳已拿到關鍵信息,隻要抓住這些疑似“官家軍士”的人,就能鎖定湯山馬場的“狼”。金紳停止審訊,和王喜在另外一個房間研究案情。金紳說:“王大人,我記得湯山馬場附近沒有兵營吧?” 王喜說:“沒有,最近的邊軍兵營,在幾百裡之外。要說近,倒是京軍更近。”
第一百六十四章 線索直指京營孫鏜(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