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正在書寫教材的秦鹿收到外麵菜地裡輪值的人來報,說是外麵出現了兩個奇怪的女人,讓他去看看怎麼處理。 兩個奇怪的女人?秦鹿一邊思索一邊往菜地裡走去,看看是怎麼個奇怪法。 眼前所謂的兩個奇怪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對母女。母親看不出來多大年紀,但是小女孩卻隻有五六歲的樣子,推斷起來那女人也不過二十多歲。 不過母女倆的打扮就顯得非常狼狽,大夏天的身上纏著一些破破爛爛的動物皮毛,僅僅能遮住身上一些敏感部位。身上也是泥土滿身,頭發蓬亂的披在肩上,好像很久沒洗過了。秦鹿注意到母女兩人的腳上有些劃傷,尤其是腳底很多地方都有傷口,不知道是趕了多少路才把腳磨成這樣。 這是逃難的村民嗎?秦鹿覺得有這個可能,於是試探著問問她們,但是明顯是語言不通,母女倆聽得一臉的茫然,隻是用懇切的目光一直看著秦鹿。看來應該是逃難或者迷路的一對母女無疑了。 秦鹿便叫來兩個女員工,帶這一對母女去洗澡,並找來麻布衣服和草鞋給她們換上。趙惜敏聽聞後也趕了過來,她還讓眾人給這對母女安排下住的地方,並且給她們提供了食物。 母親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可能是因為長期的緊張或者是長途跋涉的勞累造成的,吃完東西就坐在屋簷上坐著,一坐就是好大一會兒。眾人也不去打攪她,知道這女人可能受到什麼打擊,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小女孩的適應能力就強多了,被肥皂洗的乾乾凈凈的小女孩一臉的天真模樣,一會兒這兒看看,一會兒那兒看看,一對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營地裡的一切,她覺得這個地方什麼都新奇,什麼都很有意思。 作為營地裡唯一一個小孩子,她立刻得到了營地裡所有人的喜歡,閑暇之餘都愛去逗弄一下小女孩,小女孩也不膽怯,跟大人們迅速地打成一片,很快成了營地裡的一個開心果。 可能是營地的氣氛感染了那個母親,漸漸地她眼裡的目光不再那麼呆滯,也逐漸表達出一些的情感出來,看來她已經慢慢恢復過來了。她也不再長時間呆坐在一旁,偶爾也會去搬搬東西,收拾一下院子裡的垃圾,也會和小女孩說著一些眾人聽不懂的土話。 很快秋收的季節來臨,不過就這麼一點的農田,幾十個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搞定。該晾曬的晾曬入庫,豆類、花生、幾種稻米全都作為來年的種子收藏,不能食用。 欣慰的是玉米紅薯土豆的產量比預期要高一些,老天在後來的時間裡給予它們一定的照顧,後期的長勢還算可以,雖然總體來說還是比較慘淡,但是好歹是收獲了半籮筐,先入地窖來年繼續種植吧。 秦鹿總結了一下三種作物失敗的原因,主要是選址不對,種下去的地方太過於潮濕,而這三種作物相對來說都比較喜旱,好在隻是減產,不至於絕收,看來明年的地要重新選過。 百來株棉花收獲二十來斤,棉籽四五斤左右,看來明年的如果風調雨順的話,每人能有十來斤的棉花用是沒有問題的。今年收獲的棉花,就給女人們練手,學習紡棉線,織棉布,做好做壞都無所謂,先把手練熟再說。不過有了紡麻的經驗,想來紡棉也沒有啥問題,手藝是一樣的,隻是換個材料罷了。 兩母女也逐漸和大家熟絡了起來,語言加上肢體動作,做一些簡單的交流是沒有問題的。小女孩也得到自己的工作,就是在營地周圍放幾隻山羊,小女孩似乎也特別喜歡這個工作,她喜歡和小動物呆在一起。 漸漸地,秦鹿發現小女孩身上有不太對勁的地方,就是她好像特別能夠和動物溝通,動物們也好像非常聽她的話。 有一次秦鹿發現小女孩在和一隻青蛙一起玩,她先用眼睛和青蛙對視,青蛙也不跳不跑。然後小女孩伸出手先指著青蛙,在左邊地上敲敲,青蛙便乖乖地爬到小女孩剛才用手敲打的地方,小女孩又在右邊的地上敲敲,青蛙又乖乖地爬到右邊的地上。整個過程,青蛙好像完全按照小女孩的指示在動作。 仿佛覺得自己指揮得還不錯,小女孩發出咯咯的歡快笑聲。 哇塞,這是特異功能啊!秦鹿覺得這小女孩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秘密呀,或者她們的宗族裡麵有獨特的馴獸術?一定得找兩母女好好聊聊,他一直到現在還不知道兩母女的來歷呢。 秦鹿找到了趙惜敏,告訴她事情的原委,希望借助她的溝通能力,打聽一下兩母女的來歷。趙惜敏聽聞之下也是覺得很驚奇,難不成古人還有獨特的馴獸技巧,然後因為各種原因,這種技藝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了? 這時候趙惜敏身邊的冬梅舉了一下手,表示她聽說過這個種族的故事。 冬梅講了她很久以前從老祖母那裡聽來一個故事:在很多年前從山裡麵遷徙出來一個部落,在平原上安了家。這個部落有一部分人很特別,他們可以控製很多動物,大到水牛,小到青蛙老鼠,他們仿佛都有辦法控製那些動物做很多動作,動物們也非常聽他們的話,讓它們站著就站著,讓它們躺著就躺著。 本來這種事情也不是很重要,隻要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但是,後來臨近的村莊發生了幾起牲畜的丟失事件,這就讓大家感到緊張了。因為牲畜的丟失都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仿佛是牲畜們自己走掉的。自然而然,大家就一致懷疑剛來的那個部落,因為他們獨特的馴獸之術實在很難不讓人起疑。 於是周邊的幾個宗族找到那個部落,雖然部落裡的人矢口否認自己做過偷盜牲畜的行為,但是各個宗族還是給那個部落施加壓力,最後不得已那個部落隻能重新回到山裡生活,後來也就沒有再發生牲畜被盜或走失的事情了。 對於故事裡麵的是非對錯,秦鹿是不太在意的,不管這個部落是的確做過這樣的事情,還是被栽贓陷害故意排擠的,都已經過去很久了,已經成為了老祖母給兒孫們講的故事了。但是這兩母女的來歷,一定和這個神秘的馴獸部落有關,這是沒跑的。 她們為什麼要流浪到這裡呢?是被部落趕出來的?還是因為部落受到什麼災害逃難到這裡的?她們的到來會不會給營地帶來一些無法預料的麻煩?這些還是要搞清楚,不能讓營地裡留著不知底細的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對於古人有一些現代人無法理解的生活技巧,或者說是某一些古人會有一些現代人難以理解的身體功能,秦鹿是可以理解的,並且深有體會。 因為他發現遠古人的視力和他們現代人就有很大的差距,秦鹿的視力是2.0的,算是現代人裡麵視力的佼佼者了,當然這也可能和他不愛學習有關。但是,那一群古人的視力,卻能讓他咂舌。 比如很遠處的一座山頭,秦鹿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但是那些古人卻可以看出山上麵的細節,甚至可以看出哪棵樹的葉子是什麼顏色,哪一處的巖石是紅色的,哪一處巖石是黃色的,他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開始秦鹿還以為是個特例,結果後來發現幾乎所有土著都具備這樣的視力以後,才發覺原來現代人和古人真有身體硬件上的差別。 假如《進化論》的說法是正確的,那麼這一定是人類進化的結果。因為後來的人不需要像古人那樣狩獵,農耕民族隻需要對周邊環境看清楚就可以了。再後來發展到城市,人的視力就更進一步下降,因為現代人的生活不需要很看很遠。所以現在很多還沒入學的兒童,都成了近視眼了,這不就是功能退化的結果嗎? 他記得有年紀大的人說過,以前在農村,晚上在油燈下能看清楚墻角趴著的蜘蛛有幾隻腳。現在點著亮度高無數倍的電燈,卻連墻角的蜘蛛都看不出來了。 看來人的進化不一定是進步,還有可能是功能的退化,所以《進化論》這個翻譯不靠譜,還是最早以前翻譯成《演化論》比較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