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靈子主宰(1 / 1)

他父親?李誠厚不明所以地接過資料,前幾頁草草翻過,直到翻到最後兩頁,看著技術員專門加粗的宋體。   看著技術員緩緩問道:“他父親是個普通消防員,怎麼會在五年前的百貿大樓的火災中殉職,我記得那次因為靈子波動強烈,火勢剛起不久就被局裡接管了,按理說不會有普通消防員參與的。”   技術員搖搖頭對李誠厚說道:“你是四年前調到這裡的,關於那次事件你僅僅是看了報告而已,所以沒被報告記錄的事情你並不了解。”   “沒記錄的事情?”李誠厚皺眉。   “火勢剛起時有一隊消防員剛從另一個火場返回,他們注意到了百貿大樓的火情,就直接過去了,沒有接到此事被接管的通知,然後,一隊八人全部殉職。”   說著,技術員點了幾下鼠標,調出一個名為《二〇一九年七月十八日百貿大樓超自然縱火事件(三級)》的報告。   接著說道:“當時因為咱這邊的係統還沒跟消防那邊互通,而且對於局裡的打更人來說無論是消防員還是群眾都算是沒什麼兩樣的普通人,所以把他們的傷亡都登記在了普通人傷亡一欄。”   接著,他側過身讓李誠厚看屏幕上的報告:“看,當時還沒有設置‘非覺醒協同人員傷亡’一欄。”   李誠厚點點頭說道:“這樣的話,我記得當時的那隻魃魈的特性是詛咒類的吧?那天被襲擊致死的人的直係血親都在幾天內陸續亡故了吧。他怎麼活到現在的?”   技術員說道:“這就是問題所在,近兩年的研究確實證明了在覺醒前一段時間會有一部分靈子在體內少量積聚,但這個量的靈子不可能抵抗那詛咒。   而且再怎麼強的靈源也不可能在覺醒前五年便開始積聚靈子。他是這個研究開始一來遇到的最不可思議的樣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李誠厚問道:“意味著他能讓這個研究更進一步?”   技術員回答道:“不,意味著我能多水幾篇論文,他一個孤例能起什麼推動作用?”   “行了,滾球!”李誠厚滿頭黑線,沒好氣地說道,“你那論文隻能內部發表,連個影響因子都沒有,水它有個皮用?”   技術員笑了笑,把這事揭過:“總之,你多注意些他,說不定這也是【星芒黑瞳】的特殊之處。”   李誠厚點點頭就算是應了下來,起身向門外走去:“話是這麼說,但也沒什麼確切證據表明黑瞳一定特殊,要是沒發現什麼也是沒辦法的事,你不要抱太大期望。”   技術員看著他的背影:“我相信我的科研直覺。”說完,便低頭投入到了工作中。   “但願吧。”說著,李誠厚走出了大門。   另一邊,回到值班室的阮晴和薑挽弦兩人還在寫著報告。   阮晴寫了一會兒就趴在桌子上有些絕望地對薑挽弦說:“挽弦姐,為什麼這種報告要讓咱們這些武官來寫啊!”   薑挽弦沒有抬頭,仍舊運筆如飛地寫著手中的報告,說道:“好啦,不是把簡單的那部分給你了嗎?就當鍛煉你的寫作能力了。”   阮晴有些無奈地拽著頭發:“誰會靠寫這種公文來鍛煉寫作能力啊,根本就用不上好嗎!!”   薑挽弦拿她沒辦法,隻好哄著說:“好啦,大不了最後我幫你打成電子稿,你寫個草稿就行了。”   阮晴一下子笑逐顏開:“愛死你了,挽弦姐。”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說道:“對了,挽弦姐你和今天那小子以前見過嗎?”   薑挽弦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就掩飾過去,說道:“並沒有。”   這並沒能打消阮晴的疑惑,她追問道:“但很少見挽弦姐跟陌生人說話呢,我記得以前我剛來的時候挽弦姐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三天總共跟我說了兩句話,一句是自我介紹,一句是提醒我出勤。”   薑挽弦有些無奈地說道:“那隻是當時沒什麼跟別人來往的興致,而且跟你待久了誰還能保持高冷?”   阮晴聽了眼前一亮:“挽弦姐這話的意思是已經變成我的形狀了嗎,我好高興的說。”   薑挽弦白了她一眼,說道:“亂講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你天天在哪學的這些話,再說這些你就自己打報告吧。”   阮晴一聽就慌了:“別呀,就開個玩笑嘛。”   嘻笑著,冷清的值班室也變得有些熱鬧。   次日清晨。   “別說,睡得還挺香的。”有些刺眼的陽光打在時曉星的臉上,這兩天因為擔心再碰到那種怪物,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而昨晚終於碰到能解決這種事的專人,一下放鬆了,睡了個久違的好覺。   他走出門,想在這裡隨便轉轉,但隨即想到這多少也算保密機關,萬一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保不齊得吃不了兜著走,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走,在走廊上尬住了。   就在這時,李誠厚緩緩走來。   “你醒了?正好通知你,你的政審通過了。”李誠厚笑著說道。盡管從效果來看還沒他不笑時和善。   時曉星點點頭,恰巧督到了李誠厚所戴的胸牌,藍白漸變底的照片旁,是“李誠厚”三個字以及小字寫的職位,還有一個鑼一樣的圖案。   因為字太小,時曉星一時之間沒太看清,僅僅看到“...分局局長”幾個字。   李誠厚轉身示意時曉星跟過來,領著他走到一棟占地麵積極大的樓內,時曉星四下打量,但完全看不出來這棟樓到底是乾什麼的。   李誠厚打開一間房門,裡麵是一個開闊的大房間,四麵墻壁和天花板都是雪一樣的白色,讓人感到有些刺眼,時曉星跟著他進到了房間內部。   這是【真·家徒四壁】啊。時曉星扯了扯嘴角,看著這空曠的房間,在心底感嘆道。   “覺醒者的靈源各不相同,具有的特性也千奇百怪,我們需要測試你的能力,並據此決定將你分到什麼組別。”李誠厚轉頭對著時曉星說道。   這啥也沒有的房間能測個什麼啊。時曉星又仔細打量這個房間,發現地麵上除了他們兩人外確實別無他物,不由在心底吐槽。但嘴上還是說道:“明白了,既然這樣的話,需要我做些什麼。”   李誠厚回答道:“很簡單,隻要跟著一會兒廣播中的指令做就好了,有任何不適請即使說出來。”   不適?時曉星心下一驚。但還是點了點頭。   李誠厚轉身走到一麵墻前,把手按在了墻上。   “認證通過。”一道機械女音傳來,接著,李誠厚穿墻而過。   一旁的時曉星看傻眼了:“這什麼玩意兒,現在科技已經發達成這樣了?還是說我這一覺睡過頭了,這其實是2077年?”   此時,一個燈泡似的東西緩緩從天花板上降下來,同時一道男聲傳來。   “請注視此光源。”說完,那燈泡一樣的東西開始發亮,但還不到刺眼的程度,讓人可以較長時間地注視。   時曉星凝視著光源,但除了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流淌過身體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這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墻上都沒有縫,他是怎麼觀察我的?   總不能是針孔攝像頭吧,那也太跌檔次了,跟那穿墻而過的科技感完全不符啊,多半是單向透明的玻璃一類的東西吧。”時曉星默默想到。   光源發出的光色緩緩變化,由紅到橙,再由橙轉黃,最終到紫,但時曉星始終沒什麼不適的感覺,相反的,剛剛隻是隱隱的熱流逐漸明顯起來,全身傳來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z讓時曉星甚至有心情在心底吐個槽:“話說它這東西一直變色是怎麼個事,難不成要測我光譜?”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的眼底湧動著黑色,並逐漸吞噬了眼白,最終在純黑的眼睛裡閃出幾點星芒,讓整個眼睛看上去就像是高遠幽邃的星空一般。   “看上去他並沒什麼太大反應,初步預計其天賦能與薑隊長相當。”一個年輕操作員說道。   不出時曉星所料,墻壁確實是單向透明的,墻壁後有一個比他所在小不了多少的房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數臺電腦擺放在房間中,上麵各種數據不斷閃爍,十多人聚集在這裡,共同關注著時曉星。   “你這地界真是可以,先後出了這麼多小怪物,先是薑挽弦,現在又是這小子,你運氣很好嘛。”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對李誠厚說道,盡管有些老態,臉上也布滿皺紋,但還是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掩不住的活力。   “受試者生命體征一切正常,靈子耐受性極高,目前身體強度與靈子波動同步提高中,靈子波動強度已達到4.1F,即將抵達【簡】級標準。”一個操作員的聲音傳來。   老人饒有興致地走到一臺電腦旁,隨即驚疑起來:“李誠厚,這玩意是從哪個實驗室裡跑出來的?正常人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數據,你從哪找到他的?”   李誠厚回答道:“他覺醒時誤入了【虛數領域】,被薑挽弦她們發現了,再說,以現在的研究水平也弄不出這麼強的靈子耐受性。”   老人拂了拂胡子:“很難想象會有人天生便具備如此之高的靈子耐受性。他以後【破立】應該沒什麼阻礙,也就是說,他能在【破立】時把靈源擴張到人類極限,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李誠厚不由扶額:“怎麼?你也要寫論文?我一個行政人員哪懂這麼多,你直說就好了。”   “真不配合啊。”老人無奈地笑了笑,“這意味著,他能極大地推動‘靈子主宰’的研究。研究成功的話,咱們都可以直接退休了,歷代打更人的終極理想——萬鬼沉寂,將在我們這一代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