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風帶著眾人在山裡轉了好幾圈,看著已經快到晌午,餘子牧實在忍不住,隱隱感到哪裡不對,對瀝風怒道:“瀝風,你搞什麼名堂,該不會在耍我們吧?” 瀝風看了看時間,也知道拖不下去了,心裡默念:“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了,也不知道你到哪了,有沒有找到安全的藏身之地。” 餘子牧見瀝風不回答自己,再次開口說:“瀝風,你這是在找死。” 瀝風沖他不屑的一笑,說:“耍你又怎樣?別以為你做了什麼事別人都不知道,奉勸你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 餘子牧怒道:“你找死。”說完便向瀝風攻來。 瀝風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也不示弱,拔出長劍就要還擊,這時眾人將二人隔開,一人趴在餘子牧耳邊說了幾句耳語,餘子牧怒道:“好好!瀝風,我看你回去怎麼交代。” 瀝風根本不在乎,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便轉身直接往回走,眾人回到大廳已經到中午,這時大廳已經很多人了,大長老雲文海也來了。 見瀝風他們去了半天,卻沒有帶回陸離,餘文博臉瞬間寒了下來,其他眾人紛紛議論起來,事到如今,他們這些老狐貍哪裡還不知道瀝風那點心思。其實早在兩個小時前,餘文博便派自己的大徒弟青玉帶人搜山了。 餘文博看了一眼李文濤,見他負手而立,在哪閉目養神,便開口問瀝風:“賢侄,你說說吧!” 瀝風回道:“掌門,人我已經送走了,不過我搜過他,保證他沒有帶走玄天古經。” 餘文博說:“那古經呢?難道被你藏起來了?”他平平淡淡的問,聲音沒有一點感情,在異常安靜的大廳裡,使人入贅冰庫。 瀝風心裡默嘆,這是他最怕的,即使他送走陸離,他相信有李文濤,也能保住自己性命,可是若私藏玄天古經的話,即使是李文濤也保不住他。最關鍵的是,要是他真有古經,拿出來也行,可是他沒有,瀝風開口說:“回稟掌門,我沒有私藏玄天古經,見也沒有見過。”瀝風也不想過多解釋了,因為放走了陸離,再多的解釋也都是蒼白無力的。 餘文博冷哼一聲,這時有人來報,說後山被人砍斷兩棵樹,青玉大師兄猜測陸離從河裡逃跑,已經帶人向下追去。 餘文博開口說:“雲師弟,你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雲文海也在閉著眼養神呢,聽到餘文博的話,不假思索的說:“掌門師兄,我以為瀝風這孩子固然有錯,但畢竟還是個孩子,更何況他這麼做也是因為兄弟情誼,要不就罰他麵壁三年悔思改過,至於陸離,想來也跑不遠,抓回來再行處罰。” 這話一出,全場寂靜,這是要保瀝風的節奏。 經過幾次大戰,現在天劍門說話夠份量的也隻有四人,付文竹還是雲文海的夫人,自然也是一條心。 那邊李文濤是瀝風的義父,若是這三人一定要保瀝風,餘文博還真不一定敢殺瀝風。 等雲文海說完,餘文博臉上古井無波,繼續開口說:“嗯,其他人有什麼意見?” 其他人雖然被提上了長老,但是資歷地位還是有差距的,大多附和聽掌門安排,餘文博點點頭,笑著對李文濤說:“師兄,既然大家都沒什麼意見,你是執法長老,這事就你處理吧!” 李文濤開口說:“是,我自會秉公處理!”李文濤心裡明白,瀝風隻是個幌子,他餘文博是想借此摸一摸大家的底,還要順帶要自己一個人情。於是立即宣布:“陸離盜取玄天古經,罪不可赦,即日起全力追尋;瀝風不但包庇陸離,而且幫助其逃跑,處罰逐出師門,如若今後查明其偷學玄天古經,我必然親手將其斬殺。” 餘文博見李文濤如此處理,心中不悅,直接甩手離開,心想:“自己賣他人情,他卻寧願將瀝風逐出師門,也不願接受自己的人情,當真是要和自己對抗到底嗎?” 雲文海看了一眼李文濤,心中苦笑,他拍了拍李文濤的肩膀,輕聲說:“唉!你這又是何必呢!宗門已經經不起再折騰了,唉!我去看看文博。” 李文濤對他微微點頭,說:“我心中有數的,你去吧。” 雲文海又對下麵人說:“都下去吧!”然後搖搖頭走了出去。 大廳裡的人很快都走了,隻剩下瀝風,瀝風看著李文濤,剛想開口,李文濤便說:“跟我來吧!”說完往外走去,瀝風連忙跟上。瀝風看著走在前麵的孤獨身影,心想以後很難再見了吧?忽然鼻子一酸,差點哭了出來。 一處高臺之上,餘文博背手而立,望著遠方,開口說:“老五啊!我們都老啦!” 雲文海站在旁邊,緩緩開口回到:“時間過得快啊!一晃我們都五十多啦!想當年我們剛上山,是多麼親近啊!” 餘文博看了一眼雲文海,像是也想到了幾十年前,師兄弟們一起學藝的情形,開口說:“你啊!永遠都是我們之間的調節劑,從來就不爭強好勝!”說完笑了起來。 雲文海也跟著笑了起來,開口說:“我就這麼個脾氣,改不了的,不過師兄啊!其實老三心裡也挺不好受的,他本是最重感情之人,是把那小子當兒子待的。” 半晌過後,餘文博開口說:“唉!…是呀!當年他被小師妹拒絕,好幾年才緩過來,後來難得遇到一位心儀的女子,卻又是短命之人。” 雲文海嘆到:“時也命也,時也命也!” 瀝風跟著李文濤來到李文濤的住處,李子依與大師兄三師兄都跟了進來,李文濤看了一圈,說到:“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與瀝風說。” 眾人走後,瀝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口道:“義父,孩兒不孝!” 李文濤卻笑了,說:“起來吧,我對你很滿意,做人就該有情有義。” 瀝風沒有起來,接著說:“孩兒讓你為難了!” 李文濤說到:“起來吧!今天你要是見死不救,我就真的後悔收你當兒子了,不過以後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記住男兒當仁義立世。” 瀝風答到:“孩兒謹記義父教誨。” 李文濤坐在桌子邊,說:“風兒,磨墨!” 瀝風連忙起身,走到桌子邊開始磨墨,李文濤說:“你身體不好,下山之後十二筋經還是要勤加練習,這對你身體有好處,少練劍法,練劍傷身。” 瀝風點頭答應,李文濤繼續說:“你雖被逐出師門,但這裡永遠是你的家,想回來看看就回來,有我在沒人敢攔你。” 瀝風連忙點頭答應,李文濤說:“你站一旁去,我寫封信。” 瀝風知道義父不讓他看信的內容,連忙站開,遠遠的看著李文濤認真的寫信,眼淚卻不爭氣的在眼眶裡打著圈,最後終於還是落下。 李文濤將信封好,微笑著說:“嗬嗬!你這孩子,又不是生離死別。” 說完,將信遞給瀝風說:“你將信送給蜀山伏龍穀的青漣道長。” 瀝風一頓,心到,又是青漣道長,父親也說過叫他去找青漣道長,難道義父認識父親?又或是僅僅隻是巧合,於是開口問到:“義父…” 李文濤打斷他的話,說:“你去了就知道了,現在就走吧!” 瀝風見義父不讓問,便退了出來,跪在門前磕了三個響頭,等在外麵的李子依他們連忙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 突然,李文濤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子龍,你帶著瀝風去收拾一下,即刻將他送出山門。” 劉子龍連忙應是,帶著瀝風離開,李子依與大師兄剛想跟著,卻被李文濤喝止,大師兄自是不敢再跟著,不過李子依可不管她老爹的話,依然跟著,李文濤也沒再說什麼。 瀝風也沒有什麼收拾的,隨便打包幾件衣服便準備離開,劉子龍遞給他一包銀子,瀝風剛要推辭,劉子龍說:“小師弟,山下不比山上,衣食住行樣樣都少不了這東西,我們在山上要這個也沒多大用。” 隻是說著說著,聲音就沙啞了。 李子依一聽,方想起來山下要花錢,連忙向懷裡摸,可是摸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哭著說:“瀝風哥哥,你等我一會,我回去給你再拿一些。” 說完就要跑,被瀝風一把拉住,笑著說:“夠了夠了,我自己也帶了一些,已經夠花了。” 李子依抹著眼淚說:“多帶一點,可別虧待了自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有很多很多銀子的。”說著說著卻“茫”的一聲哭出聲來,這一哭便一發不可收拾。 瀝風拉過李子依,摟著她的肩膀說:“依依,別哭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也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劉子龍被李子依這麼一帶,眼淚也是嘩嘩的往下流,瀝風拉過劉子龍,裝著打趣說:“三師兄,你都是男子漢了還哭!” 劉子龍沒好氣的罵道:“就你沒良心。” 瀝風說:“好了,我該走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也…替我照顧好義父,我很快便會回來看你們的。” 李子依一聽這話,又有些擔心,聲音有些哽咽的說:“瀝風哥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過段時間我就讓爹接你回來,不然…不然我就和他拚了。” 瀝風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到:“放心吧依依,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劉子龍說:“放心吧!” 瀝風說:“好了,天也不早了,我們走吧,天黑之前我要趕到臨天城,不然就得露宿荒野了。” 李子依一聽,便又連忙催促瀝風快走,瀝風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到山門後,瀝風做了登記,與劉子龍、李子依抱拳說:“三師兄、依依你們回去吧!”說完轉身便走,劉子龍與李子依站在山門口,看著瀝風消失在山路裡。 劉子龍說:“小師妹,我們回去吧!” 李子依點點頭說:“三師兄,我擔心瀝風哥哥。” 劉子龍說:“他已經長大了,出去歷練一番或許對他更好,你要相信師父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