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 銀樓(1 / 1)

香宜清凈心 伶點金 3371 字 8個月前

“你說的對……我的確是不甘心的。我要活下去,我要看到我派的鎮派法寶回歸的一天。”步羅煙這般說著,眸光又亮了起來,像是原本快枯萎的花,被人注入了生命力一般。   彥博與張望跟著呂康安霧遁後,很快便到了一處他們選定的落腳點,此地很安全,是閻影殿經營多年的一處產業,算得上是天赫大陸上排得上名號的一家大銀樓——浮生銀樓,就在還池州的紅炎城內。   為了避人耳目,一進紅炎城,呂康安就讓張望遣散了閻影殿的手下,自己卻帶著張望、彥博二人去了這家浮生銀樓,這家浮生銀樓表麵上是在做著達官顯貴們的生意,可其實是在收集各地各州的情報消息,以及收買一些各大門派的線人,以方便日後行事。   呂康安等三人進了浮生銀樓約莫耽擱了一個多時辰的樣子,又得到了新收買的線人的消息後,也準備稍作歇息便離去。   彥博想起此次赤霄道奪寶的計劃,不由得由衷地贊嘆,“還是呂大人這計謀好,先利用那羅漢竹竹林間的茂密竹葉與竹枝,來一招調虎離山,讓小人假扮成您引開那玉麵北冕三個厲害的貨色……”   “更絕的是這什麼煥顏符太好用了,隻需貼在衣襟內層,就可以變化出你想要的模樣,小人這才假扮了一回呂大人。大人是從何處弄來的此符?”   呂康安看了這話多的彥博一眼,冷冷地撇開臉去,沒有回答。   彥博原本是想拍呂康安的馬屁的,可誰曾想,好像自己方才的話,沒有令呂大人中意,臉上頓時露出訕訕的表情,有些尷尬起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了。   倒是一旁不多言的張望,慣會看呂康安的臉色,就接口道,“是計策好,還是符好?”   彥博一想,計策必定是呂大人想出來的,而那符好似不是出自他手,於是就想扳回一局,“當然是計策好,先來個調虎離山之計,後來又來個真假大人,能想出這樣的計策對付太虛山與赤霄道那些人,真是絕了。”   呂康安臉色這才好了些,低聲道,“都是神君早想好的計策,我不過是個執行者罷了。”   說起閻影王,呂康安的眼神都變得要和善許多,不似往常那般陰險犀利,反而充滿了欽佩之色。   他追隨閻影王,全是因為閻影王當年在他落難之時,於他有重恩,所以,日後他修為漸長,便真心實意跟隨他,這麼多年走南闖北替閻影殿打江山,布下各地各州的產業,他都從未生出過異心。   要說他呂康安這一輩子,就隻服閻影王浮華一人,心甘情願替他效命。   當初他本該繼任為寧寧城的一城之主,可誰知他曾最信任的兄弟常寶將他將要出行的消息出賣給了他的敵人,害得他身受重傷,與他一道出行的二十幾個弟兄全部身首異處,獨他一人逃回寧寧城。   原本以為逃回去,隻要他有了茍延殘喘之機,將來必定可以重整旗鼓,哪知等來的卻是他唯一的愛妾惜如與常寶私通勾結,想趁他受傷之際,取他性命。   他的愛妾惜如原本是一個奴仆之女,正要被其父賣身為妓時,遇到了呂康安,若不是惜如長著一副可憐楚楚的容顏,他是不可能救她的,正是她那副弱柳扶風的模樣,才引得他平素一個算不得行善之人,做了一回善事,給了一大筆錢給他父親,把惜如帶回寧寧城作為他的愛妾。   在他沒有遭遇這等慘境之時,他是個相信第一眼眼緣的人,可隨後發生的事,讓他逐漸變得再也不輕易相信任何人,而長得好看的人,尤其是楚楚可憐或姿容俏麗的人,他更加不信。   因為那一夜,他僥幸逃離了寧寧城,又遇常寶帶人追殺過來,還在城門前毀掉了他的容貌,這樣就算是他回到了寧寧城,也隻會被人當做是失心瘋的瘋子,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   常寶並未取他性命,反而是想要他屈辱的活著,看著他心愛的姬妾惜如背叛他,投入常寶的懷抱,再眼睜睜看著常寶坐穩原本屬於他的寧寧城城主之位。   呂康安在最落魄、最不受人待見、最醜陋不堪時,遇到了浮華,浮華並不計較他窮途末路的窘況,也不在意他猙獰的容貌,反而收留了他,還傳授了他一招半式的修為。   雖說後來,呂康安憑借著浮華的幫助和閻影殿的影響力,親手宰了常寶和他的姬妾惜如,可他卻無心再回寧寧城做一城之主,隻想追隨浮華,隻因浮華這個在外人眼中處事從不講章法的人,卻可以摒棄世俗的一些偏見,在他最艱難的時刻接納他。   他並未以貌取人,而是能從一些言行舉止,輕易看透一個人的心胸,單隻這一點,就已經勝出許多人,這是呂康安最佩服浮華的一點。   神君浮華在他的心目中幾近完美,隻除了……   呂康安想起了浮華的計劃,皺了皺眉頭,根據方才在浮生銀樓得到的消息,如今七大門派的鎮派法寶,加上他們閻影殿自己的幻顏塤,應該已經有四件鎮派法寶落到了他們手中,雖然血雨宮的舊精箭他還未見到,但按照他與血雨宮第三護法吳正廷的約定,那舊精箭應當已經在路上了。   天赫大陸上雖然他們已經放出了要攻打各門派的虛假消息,吸引各派的注意,但或許其他幾個門派已經得知了真實的情況,有了戒備心……   如此看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想要再行事,或許會諸多阻力,可他無論如何都還得繼續神君的計劃,而且要快!   夜幕深深,這一夜,梔子與師父北冕、倪安智等太虛山的師兄弟妹們護送步羅煙等人回到了赤霄道,見天色已晚,就索性宿在了赤霄道。   北冕與赤霄道的掌門赤霄一道商議如何從閻影殿人的手中奪回影牙勾一事,一直到亥時才回到所住的房內,還未進門,卻見梔子與倪安智臉色都很不好看,居然站在門口等他。   “梔兒,這麼晚,如何還不歇息?”北冕有些不解地問。   “師父,弟子與倪師兄商議了許久,都覺得有疑慮,故而來找師父談談。”   北冕入了屋內,長長的衣袍一拋,便坐在了榻上,他扶了扶戴了一整天的玉色麵具,雖已經有了些倦色,但仍對對梔子和顏悅色道,“有何疑慮,但說無妨。”   梔子看了一旁的倪安智一眼,倪安智便沖北冕揖了一禮:   “還是我來先說說吧,我們兩個思索了一下,懷疑我們的行蹤似乎被有心之人提前告知了閻影殿,如此才讓我們一路上都被偷襲,而且據那些遭遇的閻影殿中人的表現來看,他們……似乎早有防備。相比之下,我們反而猝不及防。”   “哦,怎麼說?”北冕又問,“或許是閻影殿的人原本就要攻打各門派,故而與我們遭遇上,也說不定啊。”   “師父……倪師兄的話,弟子深以為然,不然,為何我們走到哪裡,哪裡就會遇上閻影殿的人呢?”梔子也不禁提及了之前處處遭遇閻影殿的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