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 惹禍(1 / 1)

香宜清凈心 伶點金 3322 字 8個月前

湯玄子的話,很巧妙的化解了一場差點被自己得意門生挑起來的爭端。   湯玄子也在心頭暗自慶幸:好在沒有讓極易齋成為眾矢之的,自己這個徒兒也太不經事了,險些為本門闖出大禍。   炎炎日頭收攏了最後一抹金色光芒,慢慢落下,太虛山的喧囂聲也逐漸散去,五年一度的奪符競技賽也就此結束了。   北冕獨自一人坐在豐南殿中,手中把玩著一杯涼掉的方山露芽,微一抬眸就瞥見了一枝剛成熟的櫻桃,伸展著枝葉,枝棱進木窗中。   那鮮紅的櫻桃,帶著飽滿的色澤和鮮嫩的香甜氣息,擾亂了北冕的一顆心。   他不自禁地又想起了白日裡,在太虛山那個自己親自設下的結界中,他與梔兒之間那個似有似無的吻,盡管最後因為被人打擾,他沒有吻下去,可梔兒飽滿柔嫩的唇,不正恰如那枝頭上探入他豐南殿的櫻桃嗎?   他直起身,將那枚櫻桃摘了下來,就著方山露芽放在了涼薄的唇裡,卻覺得自己這杯方山露芽如何越品越渴,以致於他的身上胸膛前竟然一片火燙,一顆心也不安寧的像是要呼之欲出一般。   他不得不逼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忽地想起了一個人,或許此人跟梔兒中的那廢魂珠淚有關係。   當下,北冕不再遲疑,重重將那杯方山露芽擱在了桌案上,徑直往金婁殿去了。   金衣並沒有料到北冕深夜會突然來他這裡,她方才剛剛燒了與呂康安近段時日來用過的紙鶴傳音書。   廢魂珠淚的事,或許沒有人看到她做過什麼,可北冕生性多疑,必定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大半夜的,你在燒什麼東西?”   北冕走近金衣身邊,香爐裡燃放的東西已經看不出來原樣了,隻留下一些灰燼。   “你……你許久不來看人家,我以為……你和我已經結束了……故而將我們之間的一些舊物燒了,免得看多了傷心……”   金衣眨眨眼睛,那雙原本飛揚跋扈的大眼中,立即噙出了淚花,看上去倒也有些楚楚可憐。   北冕將她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你說,今日梔兒差點變成一個廢人的事,是不是你在背後搗鬼?”   “怎麼這麼嚴重嗎?”   金衣聞言,臉上頓時露出百般委屈的神色,眼中原本噙滿的淚花瞬即順著臉頰掉落下來,“師兄,你既然已經說過不喜我做一些事,我自然是不做了,我早就知錯,你如何還揪住我不放?”   她說著,掙紮了幾下,想要掙脫北冕扣住她下巴的手,這一掙紮的動作卻令肩頭的那金紗衣滑落開來,露出了雪白瑩潤的香肩。   北冕盯著她看,頓覺方才那種思慕難耐的感受又湧上了心頭,盡管這思慕之情不是對金衣的,可眼下……   不管了……   “最好是這樣!否則本尊不會輕饒你!”   北冕說完,一雙涼薄的唇便猛地貼上了金衣的……   他的動作隨著他急迫的呼吸愈發的強勢了些,金衣有些呆愣,下一刻更是從心底溢出蜜來,心頭美滋滋的。   原來……不止是自己近乎瘋狂的思慕他,他也是思慕自己的……   浮華等一行人回到閻影殿中,在眾人都沉浸在方才奪符競技賽的勝出結果中時,浮華的盛怒卻驅散了眾人臉上欣喜的笑容。   “給我跪下——”   浮華隻看了呂康安一眼,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坐到了殿中那個雕龍刻鳳的石座上,那是他作為閻影王的專屬寶座,若不是要處理很嚴肅的事,浮華尋常都是不坐的。   他的聲音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透著令人壓抑的威嚴氣息。   呂康安絲毫沒有想過要問為什麼,就“噗通”一聲當著眾人跪在了殿前,低著頭等著浮華的發落。   “是你將我殿中的廢魂珠交給了那太虛山的什麼人,而此人正好用了廢魂珠淚來對付梔梔,本座說得可對?”   浮華早在太虛山看到梔子中的居然是廢魂珠淚,就已經猜到了些許,如今看呂康安的神色,更是確定了這一點。   “回稟神君,是小人擅做主張,將那廢魂珠淚給了別人,此人是當初為了收集各大門派的鎮派法寶時,留在太虛山的暗樁,屬下也沒有想到,她會用了那廢魂珠淚來對付小神醫的,是屬下失察,還望神君責罰!”   呂康安也不多辯解,知道這一次竟將閻影殿珍藏的廢魂珠輕易給了金衣,才讓她險些害了小神醫,此事的確是自己的過失。   而如今,僅僅聽神君對小神醫的稱呼的改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已經明了,小神醫在神君心目中的地位,今非昔比了。   而自己這一次是觸了神君的逆鱗了,都怪金衣那等蠢婦!   他自認倒黴的垂著頭,聽候浮華的發落。   “罰自當是要罰你的,隻不過在去殿外領罰之前,你需得先去一趟太虛山,將那暗樁處理了,此人竟想用廢魂珠淚這種陰毒之物害梔梔,此人絕不能留!”   浮華說罷,揮了揮手,示意呂康安帶著人出去。   他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又想起了白日裡,自己和那名太虛山弟子闖入那玉麵北冕設置的結界,壞了他好事的景象。   看來,那玉麵北冕做著梔梔的師父,可心術卻不正,此人他日恐會對梔梔不利,隻是自己非太虛山中人,又不可能隨時呆在梔梔身邊保護,他該如何做才好?   梔梔還未曾知道那北冕對她欲行之事,或許,他該尋個時機,好意告知一二才好。   呂康安領了浮華的命令,不敢耽擱,徑直趁夜摸入那太虛山金婁殿內,躲在殿內燭火照不到的地方,準備動手,做掉金衣。   可那張寬大的金婁床上,金紗羅帳內有兩人躺在那裡,口鼻之中發出急促的喘息聲,而那金婁床上,荼蘼曖昧的氣息溢滿了整間金婁殿。   看來是那金衣剛與某人歡好過,不如趁此機會一並做掉好了。   呂康安手中握了荼毒的法器,正要對準那金婁床發出,卻聽到一個熟悉男人的聲音。   “師妹……隻要你……日後乖乖聽本尊的話,他日必定有你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