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幕漸起(1 / 1)

王沐白心中這樣想著,腳步也不能停,走了大概十裡路程。   驟然間,天空風雲突變。   原本晴朗的月夜,忽然陰雲密布,空蕩蕩的泥路上,除了送葬隊伍手中陰暗的火光,什麼都看不見了。   嗩吶淒涼的聲音在舔舐著王沐白的耳朵,刺耳的響聲弄得王沐白耳朵有些發癢。   忽然,有什麼東西掉在王沐白的耳朵上。   這是……雨?   下雨了!?   那棺材上的墨鬥線禁得住雨水的沖刷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雨勢越來越大,直至傾盆!   伴隨前方傳來的昏暗燈火,王沐白清晰的看到從棺材上滴落的水滴,濺在地麵上,在小水坑裡泛起了油花。   墨鬥線在慢慢消失!   八字胡男人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催促眾人加快腳步,期望能在墨鬥線消失前趕到墓前。   棺材在慢慢變得愈加沉重。   王沐白走在濘泥的道路上,每一腳都深深陷入泥水中,鞋子、褲腿上占滿了泥土,隊伍走過,路上顯示出一串雜亂的腳印。   遠處剎那間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還有著人不斷叫好。   似乎是……唱戲聲!   偏偏是這個時候!   領頭的八字胡男人臉色陰沉,緊促的眉間滴下水滴,不知是冷汗還是雨水。   八字胡男人咬著牙,似乎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去找兩根木頭,墊在棺材底下,把棺材停到樹下,熄燈,滅香!”   眾人按照吩咐,熄滅了在大雨中死死守護的燈火與香。   “你,你,你,把蓑衣脫下來,披到棺材上。”   八字胡男人信手一指三人。   眾人縱使不解,也沒有絲毫猶豫。   隨後,八字胡男人環視眾人,確認無人走失後,看著遠處傳來的紅色燈光,說道:   “我們去看戲!”   “能不去嗎?”   隊伍中有一個人反駁。   八字胡男人像看傻子似的目光看想他:   “你以為你不去就能躲得掉?”   眾人不在言語。   “狗剩,到我身邊來。”   八字胡男人突然說道。   王沐白聽話,走到八字胡男人身邊。   “我們走。”   八字胡男人大手一揮,率領著眾人走向前方戲臺。   一走進,王沐白便看到了從天空中垂下的紅色帳幕正在緩緩拉開。   木質的地板被踩的咯吱作響,人物登場。   “咚咚嗆嗆賊”   大古和銅鑼的聲音從戲臺兩側傳來。   臺上戴著珠簾、畫著臉譜的白衣戲人開口:   “金井鎖梧桐,長嘆空隨一場空……”   竹板、二胡無人拿動,憑空自響。   這出戲是四郎探母,前世王沐白刷短視頻看過一眼,覺得無聊便跳過去了,正常年輕人誰熱衷於這啊?   王沐白心中想著。   耳邊卻沒了聲音。   剎那間,王沐白眼前一花,白衣戲人轉瞬間便來到了王沐白麵前。   王沐白隻覺得麵前一陣香風?   還挺好聞的?   該死的癲病又在發作!   如果隻有風還好,隨風而來的還有刺骨的冷氣撲麵,一股難以言明的氣場壓的王沐白喘不過氣。   這氣場和影詭很像,卻比它強大數倍不止。   ‘你md,為什麼是我?’   王沐白b了狗了的念頭一閃而過。   不容他思考戲人再度開口,聲音仿佛擊穿了王沐白的耳膜,直達王沐白靈魂深處:   “我要,奏知母後”   “噹”   銅鑼敲響。   白衣戲人漆黑雙目瞪著王沐白,嘴唇開合:   “我要你的腦袋!”   王沐白心頭一涼。   怎麼上來就要我腦袋?   這戲我知道,流程不是這樣的啊!   王沐白隻得向八字胡男人看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男人目中露出難色,顯然是沒遇到過這情況。   王沐白隻得自己解決。   看著白衣戲子雙手向自己的脖子神來。   王沐白頸間冒出雞皮疙瘩,他有一種感覺:   隻要被這雙手碰到自己的腦袋就會搬家!   要是來這裡找影子的解決辦法來的,可不是來送人頭的!   王沐白腦袋飛速運轉。   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王沐白同樣用戲腔開口:   “賢公主且聽我表一表家園。”   雙手在空中停止了。   密碼正確!   王沐白心中暗喜,卻又焦急。   無他,下一段他不會了!   王沐白會停止,白衣戲人可不會。   雙手再度插向王沐白脖頸。   王沐白見狀意識到耽誤不得,隻能張口胡來:   “我的老父是當今皇上,我們乃姊弟呀!”   很顯然,密碼錯誤!   因為在說完這句話後,戲子的雙手死死的掐在王沐白的脖頸上,用力的向上拔,好像拔蘿卜一樣。   王沐白的脊柱好像爆竹發聲,劈啪作響!   他隻感覺一雙冰涼的手,捏住自己的脖子,身後脊柱好似要脫離自己的身體,傳來一陣劇痛,相比之下窒息的感覺反而不值一提。   再有三秒,腦袋和脊柱就會搬家!   他不是說隻要腦袋嗎,給他了,腦袋有什麼用啊,不就長了鼻子眼睛嘴巴耳朵嘛,不要了!   該死的癲病這個時候還不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