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模糊,眼睛暴突,腦袋開始昏沉。 這是王沐白此刻的感受。 坐在身邊的八字胡男人,神情焦急,卻又想不出什麼辦法,想要去拍打白衣戲人的手臂,卻又害怕白衣戲人將目標改換成他。 怎麼辦,應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把腦袋給它? 王沐白尋找破解之法。 腦袋上麵有什麼特征? 鼻子眼睛嘴巴頭發! 或許…… 有了,聽癲病的,試一試。 大不了去下一個歷史。 王沐白靈機一動,艱難的用手將自己的蓑衣撐起,沒過腦袋,讓蓑衣頂掉鬥笠。 就好像一個沒了人頭的高大身軀。 白衣戲人緊繃的雙手緩緩鬆開鬆。 王沐白癱坐在凳子上。 有用!這不糊弄鬼呢嗎? 王沐白轉頭一想還真是這樣。 王沐白悄悄在蓑衣後麵打量著白衣戲人。 白衣戲人在王沐白失去“腦袋”後,僵直了一下,好像程序出現了bug,隨後沒有原地停留,回到戲臺上繼續唱戲。 看來這鬼沒有智商,隻是憑著本能行動? 所有的的鬼都是這樣嗎? 王沐白壓下心中的疑惑。 白衣戲人咿咿呀呀的唱戲聲緩緩減小。 一個粗布麻衣滿臉死氣的老人拿著銅鑼,開始在人群間遊走,像是在收取賞錢。 “請大爺賞口飯吃。” 粗衣老人站立在一人麵前說道。 麻木、呆滯的臉龐擠出僵硬的笑容,渙散、渾濁的瞳孔看到一人,那人不寒而栗,直接將所有家當放在銅鑼上。 然而身穿粗布老人還是站在原地,臉上滿是僵硬的笑容,直勾勾的盯著他: “大爺是覺得我們表演的並不好?” “當然不是。” “那為什麼不表露心意?” “我已經把全部身家全都給你了啊。” 此人臉上滿臉茫然又有些惶恐,用顫抖的語氣問道: “我還應該表露什麼心意?” 粗衣老人像是年久失修的木偶,一點一點的低下頭,盯著這人重復說: “為什麼不表露心意?” 驟然間,臉色變得猙獰,一股鮮血潑灑在粗衣老人臉上,更增添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啊!” 那人一聲慘叫。 竟是心臟被粗衣老人掏了出來! “撲通撲通” 心臟還在跳動著! 粗衣老人僵硬的點點頭,把心臟扯下來放在銅鑼上,紅色的燈籠透出異常的紅光照耀在它的臉上,詭異笑容再度浮現: “大爺的心意小人已收到,大爺慢走。” 說著便走到下一人身前,重復道:“請大爺賞口飯吃。” 那人亡魂皆冒,拔腿就跑。 我可qnm的賞錢。 粗衣老人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從始至終距離都沒改變過。 口中依舊是那幾句話:“為什麼不表露心意?” 最後一句話問完,那人便遭遇了和之前一樣的事情。 王沐白看的冷汗直流。 馬上就輪到我了,師傅說的話不頂用啊,那人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了,還是被殺了。 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白衣戲人,一直在盯著我,我脫了衣服,豈不是露頭就被秒? 那還等什麼? 跑! 眾人四散而逃。 王沐白拔腿便跑。 跑,還有一線生機,留下來就是等死! 紅色燈籠散發出來的燈光好似擊穿了黑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影隨形的照在王沐白身上。 並未跑出多遠,王沐白耳邊傳來老人嘶啞的聲音: “請大爺賞口飯吃!” 王沐白王沐白汗毛豎起。 這麼快! 隻見粗衣老人拿著猩紅的銅鑼,站在王沐白麵前,漏出滲人的微笑。 銅鑼上還有著上一個人的血跡! 見甩脫不掉,王沐白緩緩將身上所有東西慢慢放在銅鑼上。 王沐白的動作很慢,他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定然是驚慌失措。 王沐白卻是格外冷靜。 怎麼能在不掏出心臟的情況下看到心臟? 純放屁,你做一個我看看。 那怎麼能讓對方感知到自己的心意? 心心相印?心與心互相印證? 或許可行! 但人的心臟都在左邊,如何不掏出心臟做到心心相印? 就在一瞬之間,王沐白做出了決斷。 隻見王沐白繞到粗衣老人身後,緊緊抱住粗衣老人。 心心相印! 王沐白做到了! 剩下的就要看這個詭能不能接受了。 冷! 冷的深入骨髓! 王沐白牙齒不斷敲擊在一起,冷的打擺子,他現在好像在抱著一個大冰塊。 木葉蕭蕭,紅光漫天。 猛然間,王沐白烏黑油亮的頭發像是閃了一下。 “大爺的心意小人收到了,大爺慢走。” 粗衣老人緩緩張口。 王沐白鬆了一口氣,做到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