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鐘師傅，王醫生問了小好幾個問題：“像鐘師傅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改善，他的小孩和老婆會怎麼樣？” 　　小好撓了撓頭，說：“這樣的狀況持續下去，太可怕了。” 　　王醫生又問：“像這樣一個虐待婦女兒童的人渣，如果不犯法，你會把他殺了嗎？” 　　小好愣住了，以他熟悉的《水滸傳》的行為準則，這個人確實該殺，但這是個法治社會，他還是搖了搖頭。 　　第三個問題：“如果這個人在你麵前自殺，你會伸手救他嗎？” 　　小好猶豫了一會，緩緩的點頭，說：“雖然他不值得，我還是會救的。” 　　王醫生滿意的點點頭，說：“今天當這個助理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吃飯。“”然後他就起身走了。 　　小好在包間裡呆呆的想了好久才出去。 　　過了幾天，還是下午，王醫生又帶了一個病人過來。還是讓這個病人用潮汕話向小好傾訴：這個病人也是潮南區人，姓邱，身材高高瘦瘦，文化也不高。早年跟朋友合夥收六合彩（就是違法收受投注賭港澳六合彩），每當開碼（就是港澳六合彩開獎），收多賠少，他們就會去酒吧瘋狂耍樂，通宵達旦。一年下來，居然還剩七八十萬。誰知道樂極生悲，突然有一期，一個客戶買單一個號碼5萬塊，好巧不巧那個號剛好中出，他們要賠兩百萬，兩人把過去掙下的錢全拿出來，還欠80萬。後來找有頭臉的大哥說情，剩下80萬，每月還1萬，不用算利息。自從那次以後，他們的好運走到頭了。三天兩頭的被警察抓，一年就進局裡三四次。那80萬也沒還上多少，整天就被債主追債，吵吵嚷嚷的。漸漸的人就抑鬱了。跟朋友吃宵夜，喝完酒後，割過兩次手腕，都是被比較清醒的朋友送去醫院。家裡人看到這個情況，趕緊把他送到廣州來看心理醫生。 　　小好聽完連連搖頭，他也很反感這些收碼的人。作為潮汕人，他知道收碼已經成為一門正經生意，收碼的比開便利店的還要多，投注的涵蓋老中青少。在瘋狂的時候，每個月都有因為買非法六合彩太大，輸的太多，無法承受而去跳水庫的青年人。不過對著姓邱的，他也無話好說。 　　送走了這個病人。王醫生又問了兩個問題：“他這門生意也是害人，如果不犯法，你會殺了他嗎？如果他在你麵前自殺，你會出手去救嗎？” 　　雖然還是回答：“不會。”不過小好猶豫了好久才回答。 　　每隔兩三天，王醫生總會帶一個病人過來，讓小好聽他們傾訴。送走病人後，又會問小好這兩個問題。小好的態度越來越動搖。直到第六個病人走後，王醫生問他：“如果這個人在你麵前自殺，你會出手去救嗎？”小好給出了不會救的回答。 　　王醫生這次真的滿意。他對小好說：“等有機會，我會跟你好好說一下趙老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