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演技(1 / 1)

重生未遂 不知全 3011 字 8個月前

肩膀使勁一聳,柯應將胸膛的急迫呼吸轉化為身體的震顫,情緒激動地將手機隔著柵欄遞給了許雁尋,嗬斥道:“你敢說上麵都是真的?”   待許雁尋以更激動的神情接過手機後,柯應轉過頭沖嶽山無比憤怒地說道:“嶽叔,我柯應隻認識愛心之家的小乖,不認識什麼許雁尋!”   嶽山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笑聲粗糲,就像生銹的鐵門軸承摩擦,他沒想到這孩子居然認識他……現在的西洲市裡,認識他的人很多,關鍵就在於,他此前居然沒看出來。   “你還笑?你也一樣討厭!你都多少年沒回來看我們了!”柯應往前撲去。   嶽山知道愛心之家是一個福利院的名字,發現在當前的場景中,少年給他營造的人設似乎找不出什麼破綻。於是,他原本準備推開柯應的雙手向外一伸,將少年擁進懷裡。   柯應用拳頭錘了兩下後,額頭抵在嶽山的胸口上使勁地轉了幾下。   嶽山任憑柯應扭動,哼了一聲,不滿道:“誰說我沒有?我每次回去,你們都睡得跟他媽的豬一樣!不然你以為每年神選節那些*禮物是誰給你們的?總不會你現在還相信是*的老爺爺吧?”   柯應推著嶽山的腹部,感覺著手處似乎硬邦邦的,且又細又長,這肯定不是腹肌,沒有人的腹肌會長成這樣……他瞬間便明白過來,裡麵有鐵器!   他立刻撤回手抬起頭,用諒解的眼神望著嶽山的臉,帶著久別重逢的哭腔說道:“原來這樣啊。”   嶽山自然察覺到柯應可能摸到了什麼,卻沒想到這孩子的臉上居然看不出絲毫慌亂的痕跡,意有所指地問道:“你也改名了?硬邦邦的硬?那以後得管你叫阿硬了。”   柯應以極小的幅度點了三次頭,第一次是附和,第二次是確認,第三次則是在他看來,不過是暫用的稱呼,而且聽起來又一樣,那怎麼叫都沒有差別。   由此,他還想起了一個故去的野望——叔叔柯遠生收養他們兄弟那年35歲,嬸嬸的肚子又始終沒有動靜,於是便給兄弟倆起名柯硬和柯猛,寓意很豐富,裡麵包含著好事成雙和……可硬可猛,或是又硬又猛。   入戶籍時聽人說“硬”字太沖,就改成了“應”。昨天中午,一個牙齒特別黃的鄰居開著玩笑講起這一段,然後說叔叔當初若是堅持不改,現在也不至於一個人過。當時叔叔正在切菜,一不小心劃破了手皮,卻隻是就著水龍頭沖洗著傷口的鮮血,落寞地笑了笑,沒有反駁什麼。   想到血,柯應的心裡一動,深吸口氣用力一咳,一口血沫便噴了出來,然後狠狠地抬手將嘴角的血漬抹去,用顫抖的手指對著許雁尋點了幾下,向嶽山哭訴:“嶽叔,你知道我們這些年過得有多不容易嗎?可是他……”   嶽山重新將瘦小的身體攬進懷裡,麵帶心疼和關切用力地抱了抱,原本想找女兒炫耀的得意心思也拋到九霄雲外,在他看來,吐點血算不了什麼,但阿硬的腦子轉得實在太快,演技也實在太好,他自愧弗如。   柯應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再次推開一身泥腥味的嶽山,斜了一眼臉上開始露出委屈表情的許雁尋,用手拂了拂小少年身上飄過來的脂粉氣,冷笑一聲,帶著幽怨的語氣奚落道:   “他不認識我,可我早就認出他了。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他呀,現在住的是紫鳶公寓,上的是名牌中學,出入都有管家開車,上回院長在路上跟他打招呼都不帶回的,又怎麼會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自從下定決心要將這條大腿牢牢抱住,柯應腦海裡便浮現出一段電視劇的臺詞,他不知道要什麼樣的情況,才會導致這樣一個片段出現在記憶中。   ……   ……   “對不起……當年的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那時實在太小……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帶我們偷鳥蛋的大熊叔叔……阿硬,你那時的眉毛好像還沒有疤?”   看著許雁尋抹著微紅的眼角,一臉愧疚地道歉,冰釋前嫌的兩個少年有些不情不願地拉了拉手,商量著一會到了單人拘留室裡再好好敘舊,嶽山的臉上露出一副老懷欣慰的神情。   兩相比較,他認為還是市井成才的阿硬更甚一籌——許雁尋雖是科班出身,但表演有些太過浮誇了。   先後接受了柯應和許雁尋的邀請,嶽山便對八字眉警察極為客氣地商量道:“警官,能不能讓這孩子先過去把單子填了?廁所裡的那位兄弟不像是願意等人的主。”   嶽山說完話,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往後退了好幾步,八字眉警察假裝猶豫了幾秒鐘,走上前把柯應放了出來。   將值班室的門關上,八字眉警察一番查找,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單子,將臉藏在電腦屏幕後,開口問道:“嶽山要你做什麼?”   “嶽叔想跟我一起去單人拘留室,他說可能有大事要發生。”柯應立刻俯下身,拿過單子看了起來。   八字眉警察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沉默了一會,吶吶道:“哪有什麼狗屁的大事?他就是他媽的睡飽了,然後無聊了……我就知道,這*睡醒了就要!”   隻是無聊嗎?那就好。柯應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看著看著,柯應的眼神忽然凝重起來,這是他的拘留單,最底處有一個空白的方框,方框的左側有兩個他不認識卻能猜出來的字,因為那兩個字旁邊還寫著“父親”、“母親”之類的親屬稱呼,每個稱呼前都有一個小格子給填寫的人打鉤。   “監護人”這個詞,之前特說過,但柯應當時沒聽懂,轉眼也就忘了。加上蘭立也沒跟他提起過,所以他以為自己跟其他人一樣,時間一到就能走,卻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一張單子等著他。   他的監護人是誰?已經跟叔叔離婚的那個惡毒嬸嬸?柯應輕輕搖頭,他一點都不想跟對方產生什麼交集,不隻是厭惡,還因為她隔壁住著黑衣男子的同事或是目標……甚至就連她本人,都可能與黑衣男子存在聯係。   想到這裡,柯應更加迫切地想跟眼前的警察打好交道,但他發現這件事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