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回到院裡,看到孫夫人還在沉睡,吩咐弗之好生伺候,便拿著藥材去熬藥。 劉嬤嬤生怕孫夫人的藥被動手腳,於是寸步不離的守了半個時辰,熬好藥立馬端去房間。孫夫人還未清醒,便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喂。 劉嬤嬤一邊喂,一邊讓弗之將這幾日發生的事細細講來。 聽完弗之的匯報,結合孫大人軟禁她們的行為,劉嬤嬤小聲道:“方才藥材鋪的掌櫃說藥方缺了一味附子,而這附子價格昂貴。我們府裡又不是缺銀子,想來許是老爺是不想夫人痊愈。” 弗之贊同地點著頭。 一個時辰後,孫夫人幽幽轉醒。劉嬤嬤看到孫夫人醒了,開心道:“夫人可算醒了。” 弗之連忙端來葷粥和茶水。 孫夫人想起孫若瑜說的話,強撐著身子,在劉嬤嬤和弗之的伺候下用了膳。 看著孫夫人這次用的膳食比往日多,高興道:“這藥果然管用,夫人假以時日定能痊愈。” 當然,孫夫人還要為孫婉柔報仇,她不會放過孫大人和孫若瑜的。 孫夫人緩了緩氣才道:“這些日子讓你們受苦了。” 劉嬤嬤和弗之聞言熱淚盈眶道:“奴婢們無事,夫人痊愈才是最要緊的。” 孫夫人點了點頭,道:“我乏了,你們也去歇息吧。” 二人聞言伺候孫夫人睡下,弗之擔心孫夫人,索性在孫夫人房間打地鋪。 經過幾天的休養和服藥,孫夫人的身子漸漸好了起來。清晨,弗之伺候孫夫人用了早膳,劉嬤嬤隨即端來一碗藥。孫夫人喝完藥後問道:“我病了多少時日?” “今日是九月初八。”弗之答道。 孫夫人沉默片刻後道:“這麼快就初八了,給我梳妝,我要去常樂軒會會那個賤人。” 劉嬤嬤記得郎中曾叮囑,孫夫人不可再受刺激。連忙道:“夫人,如今您的身子才好一些,莫讓那賤人沖撞了。” 孫夫人道:“無事,我如今漸漸好轉,該害怕的是那賤人。” 隨後,劉嬤嬤和弗之伺候孫夫人更衣梳妝。 三人行至院門口造到兩個家奴攔住去路。 一個家奴道:“夫人請回,老爺吩咐夫人需要休養,沒有老爺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院子。” 弗之認出另一個家奴是吉子,激動的指著吉子道:“夫人,就是這個狗奴才聽了那賤人的吩咐,把奴婢綁起來的。” 劉嬤嬤怒道:“放肆,你們也敢擋夫人的路?” 兩個家奴聞言並不退讓:“老爺有令,夫人請回,莫要為難小人。” 孫夫人上前,冷聲道:“滾開。” 兩個家奴半步不讓,照樣堵著門口。 孫夫人見狀,怒道:“叫管家過來。” 吉子道:“管家外出辦事未回府。” 孫夫人不敢相信短短幾日,她竟然連府裡的下人都使喚不動。無奈之下,三人返回院裡。 孫夫人坐在榻上喝著茶,心中對孫大人的怨恨又添了幾分。她身為一府主母,孫大人竟不留一絲情麵,當真絕情。 隨後對著弗之道:“去,就說我要見老爺。” “是。”弗之退下。 孫夫人用手撫著額頭,劉嬤嬤見狀,給孫夫人輕輕揉著太陽穴,道:“夫人大病初愈,切莫操勞過度了。” “近日時常覺得腸胃不適。”孫夫人嘆氣道。 “許是憂心勞累所致,老奴扶夫人去歇息吧。”劉嬤嬤安慰道。 “也好。”孫夫人在劉嬤嬤的伺候下很快就入睡了。 一覺醒來已是戌時,劉嬤嬤見孫夫人醒了,忙問:“夫人可要用膳?” 孫夫人聞言望了望窗外,夜幕已降臨,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劉嬤嬤回答:“夫人,現在是戌時了。” 弗之端來晚膳和湯藥,孫夫人問:“老爺可回來了?” 劉嬤嬤搖頭道:“老爺還未回府。” 孫夫人便用起了晚膳。 孫夫人喝完藥後覺得頭痛加劇,還有惡心的感覺。便問劉嬤嬤:“這兩日是誰熬的藥?” 劉嬤嬤道:“一直都是老奴熬的,夫人可是身子不適?” 孫夫人搖了搖頭,未再說話。 不到半個時辰,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孫大人來了。孫大人今日一回府,便聽管家稟報說孫夫人要見他。 見孫大人來了,孫夫人令劉嬤嬤和弗之在門外等候。 孫大人冷冷問道:“夫人找老夫有何事?” 孫夫人見孫大人態度冷漠,自嘲道:“難得老爺還記得我的身份,妾身還以為老爺糊塗了。” 孫大人坐在榻上,並未搭話。 孫夫人片刻後道:“當家主母被軟禁,若傳出去,老爺怕是要被言官戳脊梁骨了。” 孫大人語氣平淡道:“夫人此言差矣,郎中說夫人需要靜養,夫人還是安心在院裡休養吧,府中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孫夫人拍案而起,指著孫大人道:“我嫁給你二十多年,不想你居然這麼絕情,殺我柔兒,謀我嫁妝,奪我地位。接下來老爺是不是還要害我性命?” 孫大人沒想到孫夫人竟敢撕破臉麵,惱羞成怒道:“柔兒不日將要出嫁,夫人怕是得了瘋病。” 孫夫人大笑道:“哈哈哈,我得了瘋病?到底是我得了瘋病,還是你卑鄙無恥?” 孫大人一巴掌狠狠打在孫夫人臉上,漲紅著臉罵道:“你這個賤人,我忍你這麼多年也算仁至義盡了。” 突如其來的巴掌打得孫夫人呆愣住了,高門大戶的夫妻即使再生氣,也不至於動手打臉,失了彼此的體麵。 見孫夫人捂著臉不做聲,孫大人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孫大人走至院門,轉身盯著孫孫夫人的院子,良久對管家吩咐道:“你再派四個家丁守著這院子,任何人不得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