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看著手中的名牌,又看著那盒貴重的首飾,不由得有些心虛。 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官雲暮到底知不知道她這個兒媳婦其實是“假的”,她跟宇文曄的這樁婚事,不過是一場蒙騙了所有人的交易。 如果她不知道,那剛剛那些話,商如意隻能聽過便罷。 如果她知道—— 而這時,官雲暮又說道:“曄兒他,脾氣有些古怪,有的時候也不那麼好相處。但他是個好孩子,你——我相信,你是能懂他的人。” “……” 商如意不知道這話該如何去接。 猶豫了半晌,她才輕聲道:“娘請放心,我跟二哥——我們會,會好好的。” 官雲暮點點頭,溫柔的笑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從未說過這麼長時間的話勞了神,官雲暮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了起來,靠在椅子上不停的咳嗽,錦雲急忙附身下去扶著她,商如意也道:“娘,娘需要喝藥嗎?” 官雲暮咳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緩過一口氣,擺擺手。 “沒事。” “……” “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商如意猶豫了一下,才輕聲說道:“娘,您的身體實在不宜遠行,這一次去遼西……” 官雲暮抬頭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道:“我知道你要幫著他們勸我,但,你也不該勸。” 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道:“皇帝下這樣的旨意,就是看我們這些人有什麼反應。國公如今是被放在火上烤的人,稍有不慎,就會觸到皇帝的逆鱗。我是不能讓他有這樣的危險的。” “……” 聽到這話,商如意的心裡又是酸楚,又是感動。 官雲暮這樣冷漠淡然的一個人,對自己的夫君,卻有著這樣如火一般的赤誠。 這時,錦雲見官雲暮的氣色不好,便抬頭對商如意道:“那,少夫人先回去吧,奴婢服侍夫人休息了。” 商如意無法,也隻能點點頭,帶著東西離開了東院。 在走出這裡的時候,她還有些慌神——嫁進宇文家這麼久了,這個地方對她而言就像一個冰窟,卻沒想到,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 但,也不是突然之間。 官雲暮說事情提前,想來是因為她要跟著國公去遼西,擔心她一走,自己年輕不知事,在家裡跟那慧姨發生沖突,引得家宅不寧,甚至更大的糾紛,所以才提前跟自己說定了一切。 還將那麼重要的官家名牌作為見麵禮給了她。 雖然,這是一件好事,可不知為什麼,商如意的心裡卻驀地想起了一句話——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 等到商如意將東西放回房中,剛準備再去書房的時候,宇文曄也回來了。 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高大的身形也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商如意急忙迎上前:“怎麼樣了?” 皇帝要盛國公去遼西前線督運軍糧,既然是聖旨,自然不敢違抗,但家中的人如何應對這件事,也是一個麻煩。 宇文曄抬頭看了她一眼。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了桌上的那隻盒子,他顯然認得,立刻蹙眉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