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旭欲要抽身,平日裡一碰頭就打得頭破血流的大魔卻出奇的心齊,聯手纏住他。 談旭眉目一沉,一劍橫掃而出。劍光通天徹日,大魔頃刻間灰飛煙滅。 這決然不是一個元嬰期能做到的。 當他趕回客棧,發現溫笙與安夜閣不見了,軟禁青年的房間也是空空如也。 談旭心下微沉,神識放出梭巡大半城池,在一處小巷子裡發現三人氣息。 談旭卻沒有急著追上去。一道靈力穿宅繞巷,將三個木頭人撞得粉碎,片刻後,三人氣息像是浮出水麵的釘板,上嵌的銅釘密密麻麻。 談旭眉目如凝霜雪。 這些都是障眼法。不過要是氣息圍成的陣法啟動,造成的麻煩也不會小。 談旭留下弟子清除木頭人破壞陣法,一個人提劍趕往錦繡穀。 錦繡穀一役距今幾百年,被大戰摧毀的草木新發,鬱鬱蔥蘢。有一處峰頂被削去,而今遠望像是切去一塊的茄子,半倚的身軀延綿千裡。 錦繡穀是怎樣被削,當時又是怎樣血流成河的光景,都是安夜閣,或者說危星樓說與她聽的。 溫笙隻是僵硬地捧了碗粗茶,機械地喝著於她而言難以下咽的茶水。 講故事就講故事別操控她和茶呀喂混蛋她寧願隻長了雙耳朵! 溫笙氣得和青年、時青一樣說話連句。 危星樓似是講累了,這才端起茶水潤口,甫一入口,便皺起了細長的眉,間歇咳嗽起來。 再抬眼對上溫笙幽怨的眸,他停了溫笙的動作,麵露歉意。 可一碗茶已經入腹大半了!溫笙對危星樓的馬後炮暗中磨牙,奈何身陷囹圄,敢怒不敢言。當然也無法言。 兩人現在在離錦繡穀最近的一個城鎮。 錦繡穀本就是一處山明水秀之所,出遊文人商賈眾多。幾百年前錦繡穀一役過後被列為禁地,更添了一份傳奇色彩,周邊城鎮借著這股風發展起來,繁榮比之戰前更甚。 仙門對於危星樓現世的憂慮完全沒有影響到這裡的人。 應該說,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消息。來往的茶客會談論起曾經的天驕曾彧盜竊妄明劍後叛出飛羽劍宗,會談令烏巫氏族內相鬥的醜聞,會談觀水門不知惹了什麼麻煩事一夕之間被滅門。 但是沒有人說起危星樓。他像是在幾百年前就化為了飛灰。 起初溫笙以為是危星樓的手筆,轉念一想,應當是仙門的。 雖然有滄縱攬下了追查危星樓的事,仙門顯然也沒閑著,在錦繡穀嚴加盤查。不過沒攔住。 溫笙眼睜睜地看著危星樓大搖大擺地走過驗魔鏡,反倒是她穿過門的時候驗魔鏡有異動,被危星樓巧言帶過。 劣質!有個屁用! 還沒罵完,便見一個被揪出的魔族暴起傷人,溫笙被危星樓拎住後領避開,躲過一劫。 其實要是危星樓讓她自由行動,她還是能過上幾招的。溫笙麵無表情地想。 就像溫笙誤解了驗魔鏡,城門守衛也誤解了危星樓,頗為歉疚地請他們喝茶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