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嗎?”女子試探性地問到。 “像你這樣溫柔可不行,看我的。”黃二郎扯著嗓子大聲嚷道:“來人了,快出來人呀!” “你叫鬼呀!”聽著熟悉的聲音,張秋菊不耐煩地走了出來。看見黃二郎身旁打扮時尚的俏麗女子,張秋菊心生疑惑地問:“黃二郎,你上哪兒交的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黃二郎羞澀地說:“我哪兒有那艷福!” 女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疑惑地問:“人呢?” 張秋菊不爽地回答道:“我不是人嗎?” 女子質問黃二郎:“你不是要帶我去找姓張的人家嗎?” 黃二郎解釋到:“她就姓張呀!你不是找你家親戚?”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張秋菊努力思索著:“莫不是我兒子新交的女朋友?看這打扮也確實像城裡人。” 女子也迅速思索著:“難道張大仙是個女人!但是也沒人說過他一定是個男人。”於是她抱著試探的心理問到:“你是不是以前幫助過一家很窮的女孩,我就是來找我的恩人的。” 張秋菊絞盡腦汁思索著,最後也什麼沒想起來。她半信半疑地說:“也許吧。不過都是小事一樁,何必這麼掛懷呢。” “沒想到你的家庭條件這麼差,竟然還熱心助人。”黃二郎感慨地說。 “沒有,哪裡。”張秋菊尷尬地說。她心想:“難道是我的真實身份被拆穿了?可看著也不像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你們也別在外麵站著說了,既然找到要找的人了,就到屋裡坐下來慢慢聊吧。”黃二郎笑嗬嗬地說。 “我家比較破舊,你要是不介意——” 話音還沒落,女子已經大步走進了房間。 “對了,你怎麼稱呼?”張秋菊跟上去問。 “杜秋雨。”女子眼神四處遊蕩地想要尋找什麼。 “那個杜小姐,我家裡就我一個人。”張秋菊攔住了杜秋雨想進入臥室的腳步。 黃二郎也幫腔著說:“秋菊也是命苦,老公死了,帶著兒子搬到這裡獨自撐起了一個家。你看看這個家,也就剛好能遮風擋雨,多麼不容易呀!” “張大仙的後人天生命運坎坷,看來十有八九錯不了。”杜秋雨心裡默念著。 “黃二郎,就你話多。”張秋菊嗬止了黃二郎。 “對了,杜小姐,這裡晚上漏風,冷,你要是不介意,就到我家裡去住吧。”黃二郎發出了熱忱的邀請。 杜秋雨眼角泛著淚花:“不用了。” “哎喲,妹妹,你怎麼哭了?”張秋菊趕忙遞上了紙巾。“沒關係的,你要不願意去他那裡住你說一聲就行,不用哭的,沒人會勉強你的,他隻是有時候有點過於熱情。” 張秋菊拍了一下黃二郎,黃二郎也趕緊道歉到:“杜小姐,我沒有惡意,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人長得美。” “你還胡說!” “好了,沒事,不是因為這個。我隻是有些感慨,想到了小時候我的家,突然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黃二郎小心地問:“你家也這麼破?”可他的眼神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外麵的車。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連這麼破的房子都沒有住的。” “竟然現在還有這麼可憐的人呀!”黃二郎憐惜地看著杜秋雨,“不過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你看你,不是也開上豪車了嗎!” 張秋菊害怕杜秋雨前來的真正原因,正好手機響了,她借口回房間接電話去了,順便快速收拾好了房間。邊收拾還不停邊觀察著門外的動靜。 過了許久,天快黑了,黃二郎大聲叫到:“秋菊,誰的電話這麼久?” 張秋菊大聲回到:“是騷擾電話,我在做飯,聽不清。” “是哈,要到吃飯的時間了。杜小姐,你看你是在這兒吃呢還是我請你吃呀?” “你個老光棍,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呀!”張秋菊擰著圍裙摔到了黃二郎身上。 黃二郎樂嗬嗬地,也沒有生氣。隻是做了一個怪臉。 “我已經吃過了,在來的鎮子上。我怕山裡沒有吃的,還買了一些零食帶著。謝謝你們。”杜秋雨微笑著說。 “聽見沒,還不趕緊走!”張秋菊做了一個趕人的手勢。 “我真是好心沒好報!”黃二郎罵罵咧咧地走了,臨走前還不忘用手摸了摸車。 不曾想走到半路就遇上了村長丁振華。“村長,你怎麼在這兒呢?” “你小子好福氣呀!”丁振華笑嗬嗬地說。 “什麼好福氣呀,手都沒摸到呢。”黃二郎發著牢騷。 “那女子什麼來頭?”丁振華開始打聽了起來。 “難道村長也有想法?小心我告訴你媳婦兒!”黃二郎剛說完就被丁振華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下。 “問你正事呢。” “她叫杜秋雨,城裡來的,聽說是來報恩的。”黃二郎支支吾吾就擠出了這麼點兒信息。 “報什麼恩?” “我也不太清楚。村長想知道就去問秋菊去唄,聽說是以前秋菊對她們家有恩,算她家遠房親戚吧。” “哦,沒想到秋菊人長得漂亮,她親戚更是大美人。這遺傳了得!”丁振華滿意地點了點頭。 “村長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想知道什麼就去秋菊家唄,反正她要住下來。”說完黃二郎就離開了。 “沒想到老天爺還真給我送來了一個美嬌娘!而且還是個大富婆!”丁振華笑得像合不攏嘴的石榴。 “張大——不對,張秋菊,你叫秋菊,姓張對嗎?”杜秋雨鄭重地核對著信息。 張秋菊驚出了一身冷汗。“咋了,妹子?” “你能救救我姐姐嗎?不對,救救我妹妹。”杜秋雨有些語無倫次地說。 張秋菊以為是來找她借錢的,本來她的確有那麼多錢可以救人,可如今她偽裝成的農婦的身份是窮人,為了不能敗露,她無法拿出錢救人。於是她心疼地問:“到底怎麼回事?你需要多少錢?” 杜秋雨後知後覺地說:“多少錢?” “你看看我這個破敗的家裡還有什麼值錢的,你通通拿去吧。” “我不是要錢,何況你這些加一起也不值我車的一個零頭。”杜秋雨解釋道。 張秋菊這下迷糊了。“那我如何救你妹妹?” 杜秋雨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張秋菊問:“你認識張大仙嗎?” 張秋菊搖了搖頭。 “那你聽說過張大仙嗎?” 張秋菊再次搖了搖頭, 杜秋雨心想:“她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為了隱瞞裝不知道?我找了那麼多地方那麼多人,終於鎖定就在這個地域,而這裡又沒有其它張姓人家,我不信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張秋菊反問道:“張大仙是誰?是一個人的名字嗎?這名字還挺奇特的。” 杜秋雨點了點頭。“是一個人的名字,不過這個人已經死了。但是他的後人還活著。” “難道你要找的就是他的後人?”張秋菊疑惑地問。 杜秋雨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趕緊改口說:“不是的,我隻是途中聽說了有這麼一位高人在,我是來找你的。” 張秋菊突然嚴肅了起來。“妹子,你就說實話吧,你是不是鄭傑新交的女朋友?” 杜秋雨被問蒙了,她搖了搖頭。 “我剛才回屋也努力想了一下,我好像沒有救助過什麼人家。要是我們家鄭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告訴我,我給你做主。”張秋菊想套話。 杜秋雨麵無表情地再次搖了搖頭。 “姑娘,你要是不說出來,你找到我也是沒用的。我那兒子已經離開我很久了,他遠在千裡之外,有時候我想幫你也是愛莫能助呀。” 杜秋雨笑出了聲:“沒想到阿姨還是個文化人!” 張秋菊趕緊捂住了嘴:“沒有,看村裡的文化表演偶爾學了一些。我一個種地的,哪裡有什麼文化!” 杜秋雨見看不出什麼破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心中篤定地說:“偽裝得越好越有問題,但時間久了我就不信你的狐貍尾巴不露出來。”她看著張秋菊微笑著說:“阿姨,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也沒地方可去,今晚就隻能在你家暫住了。” 張秋菊神色緊張地說:“這可不行。” “看吧,心裡有鬼。”杜秋雨樂嗬嗬地說;“我付費,總行了吧?”說完就從錢夾裡拿出幾張百元鈔票硬塞給了張秋菊,然後徑直朝著臥室走去。 張秋菊緊跟其後:“不是錢的事兒。”見攔不住,隻好由著她進了臥室,“還好我提前收拾了房間。”她在心裡默念著。 杜秋雨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見到什麼可疑的物品,於是就在床頭坐了下來。“阿姨,您去吃飯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休息了。” 張秋菊趕緊說:“我們兩人睡一張床太擠了,晚上我去睡我兒子的房間吧。” 此話正合杜秋雨的心意,她就有時間來仔細觀察這個房間了。於是她點了點頭,就躺下了。 張秋菊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子也是頭疼,主動到跟自己家一樣不拿自己當外人,關鍵是動機不純看不透。張秋菊連夜給兒子打電話詢問情況,可是對方總是無人接聽。於是她味同嚼蠟地吃完了晚飯,可是躺在兒子的被褥上硬是睡不著。往日,兒子的氣息就是她最好的催眠藥,如今,確是她的攝心棒,她生怕對方是來討情債的,又怕對方是知道自己身份是來敲詐的,可看樣子又不像。就這樣,她輾轉反側提心吊膽了一整晚,直到公雞打鳴也未能合眼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