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越想越心裡沒譜,內心一陣陣發涼。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大門是敞開的。她疑惑地來到臥室,“咦,人呢?”她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難道是自己走了?”她沒有在意,瞟了一眼沒有動過的被子,然後就去了廚房。 陽光逐漸從房屋的各個窟窿中射了進來,張秋菊也開始輕鬆地哼起了小調,她不停地往灶裡放著柴火,放下的米滿屋飄香。 “杜小姐,杜小姐,你看我們村裡的鮮花可美了!”黃二郎抱著從竹林裡采來的鮮花,興高采烈的朝著屋子裡奔來。 張秋菊聽見了,一個勁兒地偷笑。 黃二郎在屋裡找了幾圈沒人後,失望地來到灶房。“秋菊,杜小姐人呢?” “我還想問你呢,你把人家拐到哪裡去了?”張秋菊似笑非笑地一本正經地問。 “哪有?我就是看見鮮花很美,所以想送她一些。”黃二郎嬌羞地看著張秋菊。 “好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我看你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不過看在你如此虔誠的份兒上,我也不介意告訴你。話說,你這老孔雀開屏是真心的嗎?”張秋菊調侃道。 黃二郎把花藏到了背後。“什麼真不真心的?我看你才不是真心的。” “好好好,我不真心,所以我肯定不會告訴你她走了。”張秋菊嘆氣到。 “走了?走去哪兒了?”黃二郎疑惑地問。 “回家了唄,這我哪知道人家也沒必要給我報備。”張秋菊繼續燒著自己的火。 “你就給我開玩笑吧。那你煮那麼多飯乾嘛?”黃二郎看著照上的鍋。 “一不小心煮多了,兒子不在不習慣。”張秋菊落寞地說。“怎麼,還不走?要我請你吃早飯呀!” “好姐姐,你就跟我說實話吧。你說我好不容易盼來的姻緣,你就忍心嗎?” 張秋菊莫名其妙的說:“我說的是實話呀!” “可是他的車都還在,你告訴我他走了,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走路嗎?”華二郎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對了,他的高跟鞋還在你屋裡呢!” 張秋菊緊張的站了起來。“我怎麼沒有發現!”他急忙跑到臥室一看,的確,鞋子還在,可人卻沒有了。“我早上的時候還真沒注意!” “別說了,肯定出事了,你好好想想,昨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嗎?”黃二郎焦急地說。 張秋菊絞盡腦汁:“跟往常一樣呀,隻是我一整晚睡不著,臨近天亮的時候突然睡沉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門是開著的。” 黃二郎氣呼呼地踹了門一腳:“就你這個破門,有關著的時候嗎?我就說該讓她去我家裡住嗎。也就你這樣兒的老太婆才能在這樣的房子裡住的安全!” “你什麼意思啊?”張秋菊也生氣了。 “破房子,破門,哪兒哪兒都破的破地方,不是人住的地方……”黃二郎扯著嗓子大嚷道。 張秋菊,拿起掃帚就開始追打黃二郎。“你個兔崽子,你給我站住,你說什麼呢!有本事你別跑!” 就這樣,黃二郎急匆匆地跑離了張秋菊的家,他一路小跑來到村長的家,想尋求村長的幫助,可奇怪的是今天的村長家層層大門緊鎖不說,怎麼敲門都無應答。於是黃二郎就坐在門口開始了漫長而焦急地等待。等得不耐煩了,他開始翻墻想進去等。 “富貴,你別賴床了,趕緊起來。”丁振華嚴肅地命令道。 丁富貴捂著腦袋不願意露臉:“昨晚上就不讓我睡,好不容易睡著,一大早就來找我清夢,煩死了。” 丁振華沒有生氣,而是笑嘻嘻地說:“你看見我這個老頭是煩,若是看見美嬌娘,那可就不煩了。” “美嬌娘?”黃二郎來了興致,他爬到墻頭,然後靜靜地看著。 “什麼美嬌娘,咱們村方圓幾十公裡,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我看上的還煮熟的鴨子飛了。”丁富貴說著被子捂得更嚴實了。 “誰說煮熟的鴨子能飛的!到嘴的天鵝肉,我怎麼也得幫你吃下去。” 丁富貴好奇地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今天就是個黃道吉日,適合大婚。”丁振華眉開眼笑地說。 “大婚,上哪兒找新娘去?”黃二郎輕聲笑到。 丁富貴同樣反問道:“大婚,開什麼玩笑!”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丁富貴看了一眼滿臉正經的老父親,搖了搖頭。但他依舊不可置信地說:“以前吧,沒看上人家。如今人家遠在千裡之外,你跟我說大婚,我可告訴你,老頭,除了夏雪,我誰也不要!” “好好好,除了夏雪,你誰也不要。趕緊成親吧。準備換一身衣服。”丁振華遞上了提前準備好的禮服。 墻頭的黃二郎差點沒被聽到的話讓口水噎住,他迅速滑下墻來,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夏三千的家跑去。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夏家,他喘著粗氣拉起夏三千就要跑,被夏三千甩開了手。 夏三千疑惑地問:“黃二郎,你一大早地神經兮兮地乾嘛呀?” “沒時間了,你趕緊跟我走。” “什麼沒時間了?有什麼要緊的事嗎?”夏三千不解地追問到。 “你能不能少一點問題,趕緊地,別問了,再說就來不及了。”黃二郎焦急地解釋到。 “你不說清楚,我才不跟你走呢。”夏三千坐回了原地。 “夏老頭,你可別後悔。我告訴你,事關你孫女,你說急不急!”黃二郎也開始不慌不忙了,他慢悠悠地走到屋內,為自己倒了一碗水。 這下夏三千開始著急了。“我孫女怎麼了?你快說呀?” “你不是不著急嗎?我讓你跟我走,你還以為我會害你呀!” “好了,別繞彎子了,快說。” 黃二郎趕緊喝了幾口水:“你說她不是在外地嗎?現在被騙回來了。” 夏三千半信半疑地問:“你怎麼知道?” “你甭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他現在在村長家,你再不去他就要跟丁富貴成親了。” 黃二郎話還沒說完,夏三千一把拉住他就開始往村長家跑。 “死老頭,沒想到你跑得比我還快。”黃二郎抱怨到。 來到村長家門口,看著與往日無異,夏三千有些懷疑地看向黃二郎。黃二郎不好意思地說:“我是在屋頂偷聽的。” 他話音剛落,夏三千就一個躍跳跳上了屋簷,落腳還輕如羽毛,絲毫沒有響動。而另一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屋簷的黃二郎疑惑地問:“夏老頭,你是練過的嗎?你不是都快死了嗎,怎麼還能做到?” “就是因為我快死了,所以才經常鍛煉,為了多活一段時間。”夏三千意識到自己敗露了趕緊圓謊到。 黃二郎那豬腦子一糊弄就過去了。他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然後兩人就在那兒靜靜地觀察。 隻見丁富貴抱著一個一動不動的女人來到了客廳,他們準備舉行簡單的結婚儀式。可是女子被繩子綁得死死的,隻能放在哪兒就坐在哪兒。也聽不見她的聲音,全程都是丁富貴的笑聲。丁富貴再次跟老父親確認:“這真的就是夏雪?” 丁振華有些不耐煩地說:“關了燈都一樣,你管她是誰!” “那可不行。”丁富貴倔強地說。 “保證是給你的一個萬裡挑一的美嬌娘不就行了。”丁振華笑嗬嗬地說。 丁富貴點了點頭,突然又搖了搖頭。“還是不行,我是很專一的,除了夏雪,我誰都不要。” “夏老頭,你聽見沒,他說就是夏雪。”黃二郎焦急地說。 夏三千仔細觀察著,沒有吱聲。 突然,出乎意料的是,丁富貴一把扯開了紅蓋頭,然後在場的所有人眼睛都直了。 丁振華嚴肅地嗬斥到:“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哪有沒進洞房就掀蓋頭的!” 丁富貴不滿地目瞪口呆:“美若天仙,可不是我的夏雪,我不要。” 黃二郎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的秋雨,原來你被綁到了這裡。” 隻有夏三千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黃二郎一把拉住夏三千:“夏老頭,這下你得幫幫我,我可不能讓我的女神被別人糟蹋了。” 夏三千推辭到:“我一個糟老頭子能乾什麼?” 黃二郎失落地鬆開了手。 丁振華開始給丁富貴做思想工作:“兒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別老盯著夏老頭家那個丫頭。那丫頭跟你就不是一路人。他能忘了你對他做過的事?他能忘了我對他家做過的事?” 夏三千來了興致,他又靜靜地開始偷聽,想要聽到一些關鍵,不過最終黃二郎的打擾讓他有些失望。 “我不管,我就是看上她了,我就要她。”說完,丁富貴就拿開了杜秋雨堵在嘴裡的帕子。 “好心人,求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 “你長得太漂亮了,就是最大的壞事。”丁振華惡狠狠地說。 杜秋雨被嚇得閉上了嘴,她努力掙紮著,但手腳全被束縛住了,完全使不上勁兒。 突然,一股清風襲來,繩子突然解開了。她聽見了微弱的黃二狼求夏老頭的話語。她嘴角微微上揚,自信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為何綁我了!” 丁振華有些心虛,害怕她把自己的勾當報官,惡狠狠地說:“兒呀,我們一定不能放走這個不知底細的女人。” 杜秋雨笑著說:“你不就是想要夏雪嗎?我知道她在哪兒,我可以把她給你。” 房上的夏三千開始後悔幫黃二郎了,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想走,沒門!我找了你那麼久,終於現行了。”杜秋雨心裡高興地說。 “她在哪兒?你趕緊告訴我。”丁富貴像著了魔一樣,任由杜秋雨差遣,立馬就解開了她的繩子,並且把她扶到了椅子上去。 “你跟我走就行了。”秋雨故意把聲音說得特別大,方便房頂上的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