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去幫我拿點梳洗的東西來。“杜秋雨滿臉不悅地嚷嚷道。 丁富貴舔著臉笑道:“美女,你好,你看我們家都是些大男人。“ 杜秋雨瞪了丁富貴一眼,沒有吭聲。 丁富貴轉頭對著他的父親嚷嚷道:“沒聽見嗎?美女讓你準備梳洗的東西!“ 丁振華不可置信地用食指指著自己,滿臉疑惑。然後又恨鐵不成鋼地指了指丁富貴:“你——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後就甩袖離開了。” 丁富貴抿著唇癟了癟嘴,然後笑臉相迎。“美女,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夏雪?” “看你那猴急樣兒!”杜秋雨冷哼了一聲。“我口渴了,想喝點兒熱水。對了,我的高跟鞋臟了,全是泥,我可不想把我的車也弄臟。” 丁富貴在她話音還沒落的時候就端來了一杯熱茶,還叮囑道:“這可是我家老頭子收藏的最好的了。” 杜秋雨品了一小口,直接吐在了丁富貴臉上。丁富貴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地問:“燙著沒?不好意思,是我不知道你的口味。”說完,他就跑到屋內拎出了杜秋雨的高跟鞋,像自己的寶貝一樣愛惜地擦拭了起來。 杜秋雨正眼也沒有瞧他一眼,眼睛不停地在墻上四處尋找。可惜,她坐著的身子始終有些不便。 黃二郎早已拉著夏三千下了房簷。“夏老頭,我得去看看杜小姐還有沒有落下的東西。她就快要走了,我恐怕以後都見不著她了。”他略帶哭腔地說。 夏三千滿腦子的擔憂,早已經對一切充耳不聞。他埋著頭徑直往家裡走去,邊走邊思考該如何是好。 “夏老頭,我先去秋菊家了。我晚點兒來找你。”說完,黃二郎就飛奔而去。 “秋菊,秋菊——” “叫名字!叫這麼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兩有什麼呢!”張秋菊埋怨道。 “都這時候了,你還在跟我矯情。”黃二郎委屈巴巴地說。 “怎麼?杜小姐出事了?”張秋菊警覺地問。 “沒有,夏小姐該出事了。” “夏小姐?哪個夏小姐?”張秋菊疑惑地追問。 “好了,既然沒有那我走了。” “你到我家裡來亂躥乾嘛?”張秋菊一把拉住了準備離開的黃二郎。“把話說清楚。” “我們村還有誰姓夏?”黃二郎反問到。 “夏老頭一家。他孫女怎麼了?”張秋菊滿臉的八卦。 “說來話長,反正就是她被不該看上的人看上了吧。” 張秋菊一聽跟自己沒什麼關係,這才懸著的心安穩了下來。 黃二郎邊走邊嘀咕:“杜小姐要回去了,還要帶著丁富貴,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指望!” “你說什麼?” “好像是他們發現了什麼,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要走了。而且這次丁富貴是奔著夏老頭的孫女去的。” 看著黃二郎離開的背影,張秋菊心蹦到了嗓子眼兒。“怎麼辦?難道是真的被發現了?我要不要提前去告訴我的阿傑。“張秋菊來不及思索,迅速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然後跟時間賽跑,想趕上當天的汽車。 另一邊的杜秋雨因為察覺不到自己想找的人了,所以一直慢吞吞地在拖延時間。最終,她酒足飯飽後躺在了自己的副駕駛座上。她瞇著眼睛問丁富貴:“那個誰,你會開車嗎?“ 丁富貴得意地說:“不僅會開,我的駕齡還很長技術很好呢。對了,我不叫那個誰,我叫丁富貴。“ “哦,那好,小丁,這兩天就麻煩你開車了。我把導航給你打開,你跟著走就行了。“說完,杜秋雨就假睡過去了。 丁富貴雖不是正人君子,但在美色麵前他卻堅持住了底線,隻見他愛惜地側身幫杜秋雨係好安全帶。可是在別人眼裡就不是這樣了。黃二郎正在暗處為他的美人被輕薄恨得咬牙切齒。 丁富貴係好安全帶後就啟動汽車走了,黃二郎此刻跳了出來,他發誓:“美嬌娘一定是我的。“說完他就直奔夏三千的家,看見夏三千在收拾行李,他高興壞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著你的孫女不管的。可是,老夏,你看你的身體這麼虛弱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夏三千猶豫了,不知道該如何推辭。 黃二郎卻以為夏三千有些為難。“你放心,我有些存款,到了大城市不會讓你破費的。對了,這次去大城市的錢我來出,我知道你一個孤寡老頭沒有收入也挺困難的。“說完他就開始幫夏三千收拾衣服。”這件衣服跟我體型很搭,帶上。這條褲子也不錯,也帶上。“ 夏三千咳嗽著說:”帶那麼多會不方便的,何況他們會——“夏三千本想說他們會給自己買許多新的,可是被黃二郎打斷了。 “沒事,我力氣大,我來拿。這樣我也有換洗的衣服了,我也不用回家跑一趟了。” 夏三千無奈地隻能取消了原來讓車接送坐飛機的行程,隻能改為坐公交改火車的旅程。可是他的內心急不可耐,隻有黃二郎初次出門,對於外麵的景色總是驚訝地大驚小怪尖叫,他似乎都忘了自己是為何出門,反而享受起了旅程。 張秋菊出門時就碰見了夏三千,本以為跟在他們後麵不出聲就不會被發現,奈何坐的同一輛車,最後還是被黃二郎逮個正著。“秋菊,你怎麼也在這兒?你這是去哪兒呀?” 張秋菊支支吾吾半天,終於開口說:“我是要去看我兒子。” 此刻的夏三千手心一緊,轉過了頭。 “那還真巧!我們竟然一路都是同一輛車。”黃二郎笑嘻嘻地說。突然他回過神來:“對了,那次說夏雪在外麵亂搞男女關係的事情就是從城裡傳回來的,難道鄭傑跟夏雪在同一個地方工作?” 張秋菊也聽出了弦外之音,她趕忙解釋道:“我們家阿傑是最近才去的,不太清楚。可能是碰巧吧。我是因為他交了一個女朋友,我去看看人怎麼樣。” 但至始至終她都不敢抬頭看夏三千的眼睛,她總是邊說邊東張西望。 “恐怕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去善後吧。都是男人,我懂的。”黃二郎笑嘻嘻地說。 “就你知道得多。你以為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樣呀!”張秋菊開始為自己兒子辯解,“我們家阿傑可是有教養的,以後要乾大事業的,哪裡能陷在兒女私情中呢。” “好好好,你的兒子最好了。到時候就知道了。”黃二郎不依不饒地說。 至始至終夏三千都沒有開口。 黃二郎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那秋菊,那姑娘是哪兒人呀?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現在孩子幾個月了?你們家打算認賬嗎?” 張秋菊不耐煩地說:“不知道。” “都這樣了還一問三不知,真不知道你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黃二郎的話像針尖一樣紮痛了張秋菊的心。“那要是你,你負責嗎?” “別說有孩子了,就是睡了,我都負責。我很愛惜自己的羽毛的。”黃二郎突然輕嘆了一口氣,“可惜我連手都沒碰著。” “一直就沒碰過?” 黃二郎點了點頭。 張秋菊忍俊不禁。“那你想嗎?” “不想,是假的。你看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是老光棍一個。”黃二郎喝了一口水,“可是我已經決定了,此生非杜姑娘不娶。” 張秋菊笑道:“活該你一輩子打光棍!” “看在同村的份上,你也不該這麼詛咒我吧!” “誰讓你眼光高呢!你說人家杜小姐,要美貌有美貌,要財富有財富,而你,一無所有,你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黃二郎皺著眉頭說:“也是,看來我注定得打光棍了。不過我不會死心的,隻要她還單身。” “就她那條件,你說她能單身嗎?如果她真的單身,那不知道眼光多高拒絕了多少人。” 黃二郎幻想著:“萬一她就愛上了我這一款呢?” “你簡直是在做白日夢。”張秋菊無情地大笑了起來,可是沒想到不久以後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即使是白日做夢,也讓我做個美夢吧。”黃二郎祈求著上天。 “這個倒是不難。”張秋菊突然閉上了眼睛,想瞇一會兒。 “大白天的,景色那麼好,你別睡呀!” 張秋菊心裡萬分無奈地說:“明明可以讓車接的,結果非遇上了你們一定得一起坐火車,坐火車還不讓人休息,真是無語死了。” “你也是第一次坐火車吧?這窗外的風景實在是太美了!”黃二郎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了。 “不是。” “你也在做白日夢了。你比我還窮,還要養一個兒子,哪兒有錢坐火車!我也是白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黃二郎自言自語地說。 張秋菊沒有解釋,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上眼睛裝睡。她聽著黃二郎不停地跟夏三千說著自己兒子小時候的事情,腦子裡也回閃過許多美好的瞬間。 突然,幾個穿製服的人朝著他們走來。在黃二郎誇贊對方多麼英俊之時,對方停在了他們麵前。其中一個男子突然拿出了證件,然後問道:“請問您是張秋菊女士嗎?” 黃二郎急迫地說:“是的,她就是。警察同誌,你們找她什麼事?” 男子鄭重地說:“我們想跟她了解一些事情,希望她能跟我們走一趟。” 黃二郎開著玩笑說:“秋菊,你乾什麼事情惹到警察同誌了?”他臉上的笑突然凝固,“難道你違法犯罪了?” 張秋菊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低下了頭,然後起身,正準備跟警察走。 黃二郎一把拉住了男子:“警察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是去探親的,什麼壞事都沒做。” “你放心,我們隻是有事情需要了解,不會冤枉人的,當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黃二郎無奈地拉了拉夏三千的手:“夏老頭,怎麼辦嘛?” 夏三千雖也很疑惑,但也無奈地表示:“我們隻能到時候再想辦法。” “也是,你孫女在大城市裡紮了根,肯定認識很多大人物,到時候我們再幫忙把秋菊救出來。”說完,黃二郎安慰張秋菊道:“秋菊,你放心,我們一起出來的,我們不會不帶你一起回去的。” 張秋菊感動得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