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心咒 第185章 馴獸(1 / 1)

天師聯盟 寰宇微塵 2981 字 2024-03-25

想到這裡,我扭動身體,除了審視自己的狀況,也在尋找張靈犀還活著的證明。我們被埋在了石塊下,可張靈犀……   我感覺不到他的氣息,這讓我慌張了起來,想呼喚他的名字,又被卡在喉嚨的粉塵嗆的除了咳嗽,什麼音節都發不出來。他死了,一個念頭就足以讓我為他悲傷,我不敢稱他為兄弟,可我們一起出入過生死。   當我終於將喉嚨裡的塵土吞咽進了肚子裡,緩了會兒神發現張靈犀身體的溫度已經開始下降,還來不及絕望,身下傳來輕微的咳嗽聲,他還活著!   “張靈犀,張靈犀,能聽見我說話嗎?”我一邊咳嗽,一邊把不成語調的文字組成句子吐出來。   過了很久,那輕微的咳嗽轉為沉重而綿長的呼吸聲後,他才發出一個單音節:“嗯!”算是回答,我頓時在心裡鬆了口氣,這段身邊的親人離去,我們身陷囹圄。護著身邊人成了我本能的反應,並沒有經過考慮。所以,在張靈犀回答了我以後,我們竟然陷入了一陣無聲的尷尬。   思考再三後我才捋清思緒找到些不那麼弱智的話:“張靈犀,你的手能動嗎?”說著,我用手肘和膝蓋奮力向上頂了頂,給他讓出些空間來。然而,我的傷勢過重,所幸壓在背後的石塊比較大,在掉落時自行形成了個能讓我們茍延殘喘的小小空間。這個小空間隨時會因我的小小觸碰而坍塌。   “好像不能!”張靈犀虛弱的回答讓我陷入了焦慮。他的肚子被戳穿,如果此刻我找不到突破這小空間的辦法,他會流乾血死掉。   木頭,你在哪裡?不會也出事了吧,我能指望你的救助嗎?   “朱墨,你真傻。”張靈犀用似有若無的聲音道,說話時溫熱的氣息正好噴在我的脖頸。害我全身一哆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的話我沒法搭腔,隻得靜靜聆聽,也許這是他的臨終告別。   “你是為了報答我去海市蜃樓把你撈出來嗎?”這活有點刺耳,難道他忘了我還從鯊魚的口中把他和馬天童救下來過呢!   “怎麼會。”我為了給這個話題留有詳談空間,故意這樣說。   張靈犀輕笑了一下,過了會才斷斷續續道:“朱墨,你太單純了,以後什麼事情都要為自己多想想,不是每次好運都會降臨。”   這話我倒無力反駁,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話雖然說的難聽,道理卻一點毛病都沒有。畢竟自己是塊什麼料,我心裡還是有點數的,經歷過槐樹洞,鳳凰陵,龍息島,我活著,還真是靠了運氣。   “我們原本打算尾隨隊伍直接進入龍息島,可他們的隊伍中有力量與我們抗衡,進行著阻撓,拖延了我們的行進速度,讓我們完美錯過撫仙湖大門敞開的時間。”張靈犀憋著一口氣說完了一整段話。   我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直跟在段靈超隊伍最後方的黑袍子們,隊伍遭受打擊的時候他們泰然處之。隊伍折損過半,他們安然無恙,為什麼呢?段靈超也有點古怪。   “不過,也幸好錯過了。我們在沼澤地找到了你,我想,既然你和“苗青”都在這裡,那麼苗家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隻要拿住你們兩個用以脅迫苗家,他們一定能在最後時限前送我們到撫仙湖下一個入口。”   原來是這樣,我心裡一陣難過,不知是因為他們沒拿我當朋友,還是因為提到了為我而死去的“苗青”。   “苗家人果然不敢攛掇大型行動,假裝按兵不動流出了趙靜瀾,這樣做任務失敗,不丟麵子。任務完成了,不但救回了繼承人,還同時賣了張家和馬家的麵子。”   什麼?他們知道“苗青”要來海市蜃樓,那為什麼讓他孤身一人前來呢?不是繼承人嗎?總該有點權力吧!除非,那個家族根本不稀罕我們這些個繼承人,也就是說他們有更合適的人選。   “朱墨,到這裡就可以了,你為了他已經盡力了……”   外麵傳來石塊搬動的聲音,是木頭嗎?我重新燃起生還的希望,不!你不懂,我才不要在這裡止步。   隨後外麵再次出現打鬥聲,我剛剛燃起的希望之光再次湮滅,猙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嗎?它不是已經屈服,打開了通往撫仙湖的大門嗎?   突然我整個人被掀飛了出去,我以為自己又會撞到巖壁或者狠狠摔在地上,身體自然地在空中蜷縮作防禦狀態。但撞擊始終沒有出現,一股力量卷在我的腳踝將我倒提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緩緩放在了地麵。   我用手掌拍打著腦袋,等焦距再次重合,我看見馬天童握著甩棍擋在血泊前,那血泊的中間是張靈犀。猙與傷勢慘重的馬天童劍拔弩張僵持著,誰也沒打算先動手。   奇怪,猙與馬天童的力量懸殊巨大,根本沒必要僵持,對了,能把我從空中救下來不可能是人為,難道是猙?   我忍著劇痛,扶著巖壁從地上站起來,慢慢挪動向猙,木頭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回頭看了眼狼狽不堪的木頭,問道:“你怎麼樣?”   “肯定比你狀態好。”他回給我一個責怪的眼神。   我有點心虛,拍了拍他的手道:“你在這呆著,我先過去探探!”   木頭沒有鬆開我的手腕,反而緊了緊握住我的那隻手。我知道,在這裡我的身手最差,讓我去打前鋒就是個笑話,木頭是怕傷我自尊心才沒說出來。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把手覆在他握緊我手腕的手上,用力按了下道:“信我,咱可是對付動物的專家。”   木頭果然鬆開了我的手腕,但沒打算讓我一個人前去。改抓住我的手肘,撐著我向張靈犀那邊走去。   猙的角恢復了原來的長度,身上的白毛平靜地飄動,尾巴垂直拖在身後,從我的角度看去,頗有低眉順眼的樣子。它眼睛死死盯著馬天童,全身還處在戒備狀態。   它聽到我們這邊的響動後,輕掃了我們一眼,就這一眼,我緊張得像全身過電般,僵了一下。也許我們身上沒有殺氣,也許認為我們對它造不成威脅,完全無視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