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心咒 第49章 蛛網(1 / 1)

天師聯盟 寰宇微塵 2770 字 2024-03-15

我全身緊繃順著單宇的手指望去,墻角巨大的蜘蛛網正在抖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掙紮要出來。我們四人都不由的相互靠近:“快到中央的承重柱那裡去!”木頭低聲命令道。   我拖著單宇趕緊跑向承重柱,小叭腳下一滑,在承重柱邊摔了一跤,木頭趕緊將他拉了起來,“朱墨!”他叫了我一聲,我下意識看向小叭摔倒的地方。承重柱與樓體地麵間有一手寬的空隙,樓體空隙側麵包著金屬。小叭滑倒時,將承重柱邊上的灰塵掃開了,那裡也有金色的金屬。承重柱一圈都有金屬環繞。   我看了一眼木頭,他也正好看著我,他將手裡的火把遞給我,蹲下輕輕掃開了承重柱周圍的灰塵。圍繞著柱子一米範圍都有金屬鋪成,像一個爐蓋。金屬不知厚度,是被鑲嵌在地麵上的,上麵一圈圈刻著奇怪的符號。   “會不會是羅盤?”小叭小聲說。   木頭搖了搖頭道:“不像!”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柱子上的浮雕,浮雕到了這一層已經是鳳凰的頭部,那鳳凰半仰著頭,眼裡滿是絕望與怒火。這並不是我的錯覺,因為鳳凰的眼睛外部是一圈黑色的石頭,而最中間的瞳孔是一粒指甲蓋大小的暗紅色石頭。而地上的金屬正好形成一個套在鳳凰脖子上的圈。   我心裡突然一陣難受,如果每一樓層的設置都一樣,那麼這柱子裡的鳳凰,便被一圈圈鐵環所禁錮。單宇一直緊盯著墻角蠕動的大網,我抓住她冷冰冰的手握在手心裡,“那裡麵該不會是巨型蜘蛛吧!”她嘴唇顫抖著說。   我看了一眼慢慢向我們聚攏的毒蜘蛛,心想它們要守護的是這根柱子,還是那網裡的東西?雖然樓下幾層都見到柱子乾乾凈凈,他們不爬上柱子,不代表它們害怕柱子呀。如果我們押寶押錯了,真是得完蛋。   單宇不滿我走神,用手肘戳了戳我。我咧著嘴笑了一下:“怎麼可能!你知道為什麼昆蟲的體積小,而哺乳動物的體積大嗎?”在這種環境下我當然不指望任何人回答,於是接著說:“因為我們哺乳動物的肌肉與皮膚承受降解了地心引力帶給骨骼的壓力。但是昆蟲不一樣,它們骨骼外置,也就是說他們的骨骼包裹著肌肉,肌肉直接包裹內臟,骨骼承受不起地心引力帶來的壓力,如果它們體型過大,就會被自己的骨骼擠死……”   我話還沒說完,單宇發出尖叫,小叭和木頭都瞪大了雙眼,我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差點被嗆到,緩緩抬頭看去,一隻巨型花白蜘蛛從網裡掙脫出來,它落在地上時揚起了地麵上的灰塵,有種騰雲駕霧的錯覺。它的腿腳支撐在地麵,足有我的個頭高,它那張醜陋的臉麵向著我們,令我無法斷定它整體體積大小,它油亮的眼睛泛著綠光,眼角包著紅色粘液,難道是角膜潰爛?那眼睛下方不停地滴落粘液,那裡應該有一張惡心的嘴。它堅硬的腿上長著長長的毛,根根直立,我感覺像是針刺。   隨著網落下的還有兩幅人的骨架。我抖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太陽穴緩緩滑落。如果此刻有時間丈量一下我的汗毛,我敢保證它比平時至少長了兩厘米。   “那邊的網也在動!”單宇,上牙磕著下牙地說。很不幸!她並沒有因為恐懼而產生錯覺。   我開始後悔,怎麼不帶一箱雙甲脒來,至少可以跟這些家夥死磕,我們現在可以說是手無寸鐵,任妖怪宰割。大蜘蛛從網裡出來後一直處於靜止狀態,那些小毒蜘蛛都在向他靠攏。   “哥!你說這隻大的有沒有毒?”小叭的聲音也在發抖。   “不知道!這他媽的根本就是違反常理的物種。”我小聲罵道。   “不管有沒有毒,隻要它一張嘴就能把我們給化了!”木頭低聲道。   單宇舉著火把作勢想往回沖,我趕緊一把拉住:“紅色那些肯定有毒,不能死拚。”單宇低下頭全身發抖,我用一隻胳膊攬住她,輕輕拍了拍。自從被蜘蛛斷了後路我就一直在責罵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心軟帶小叭和單宇來這裡。如果我和木頭送了命,那也是我們咎由自取,小叭和單宇實在太冤枉了。   外麵電閃雷鳴不斷,在一束強烈的追光下我感到那隻巨型蜘蛛動了動,然後腥臭味向我撲麵而來,一條生滿尖刺鉤子般的腿在我眼前劃過,我的反應隻夠將身邊的人按倒,然後自己身體一輕,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了重心,我飛向了空中,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晃得我有些頭暈,耳邊全是單宇和小叭的尖叫聲,然後肩膀一疼,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砰地一聲,最後整個身體向下墜落,我終於找到了著陸感。因為我被甩在了地上,眼前頓時一黑。   我掙紮著想從地上爬起來,發現不對,我的身體糊滿了粘液,而且這些粘液正在迅速變乾發硬。我竭力睜大眼睛,絕望的發現眼前一片慘白,我的頭部也被粘液糊住了,腦海裡閃現著蜘蛛網裡掉出的白骨,我開始絕望奮力扭動身體掙紮,身體下嘶嘶的聲音告訴我,我正在被那個怪物拖拽。   我大聲喊叫:“木頭!別管我了,快帶他們闖出去!快……”   我臉上的粘液也開始發乾,我的手腳身體已經不能動彈,我下意識大口吸氣,身體命令我儲存多一點氧氣來跟怪物對抗,雖然一切都是徒勞。   悶聲悶氣的尖叫斷斷續續,這些傻瓜怎麼還不走,是不是又來了個大的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失策!太失策了,我們應該上了三樓後就打道回府的。   這個大家夥打算怎麼享用我呢?是一口一口啃,還是用酸把我化成汁液,像喝椰子似的把我吸乾?也許這就是因果報應,我想到了被我們剃光了肉,扔下懸崖的日本人。   我儲存的氧氣一點點消失殆盡,肺葉開始發疼,心臟因為接收不到氧氣而劇烈跳動,像是在做垂死掙紮,身體每個部位的機能此刻都在進行罷工前的怒吼。我的腦子空前絕後地靈敏起來,迅速回顧著短暫一生的每一幕。最後所有的影像都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