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兩個毫無關係的人會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我去問問麗姨?”小叭試探性的問道。 “不急,除夕不是要一起過嘛!”我嘆了口氣繼續道:“我已經把店裡的事都安排給小四了,明天買年貨給他家也帶一份,最近他幫了我不少忙。” “你跟趙爽哥去置辦年貨吧,我來布置家裡,難得人多,得有點過年氣氛不是?”小叭說著向我伸出了手。 “不許亂花錢,我們跑長途還得多備點現金在身上呢!”雖然我嘴上這麼說,手卻習慣性的將錢包遞給了小叭。小叭從來都不跟我客氣,抽出一疊錢後將錢包往我身上一甩,跳到門口:“我去打包炸雞給你們哈,我真是又累又餓,你們還有什麼要吃報上來。” 我看了眼木頭,木頭揮了揮手:“跟你一樣就行!”小叭應了一聲,跑出門外。 屋子裡隻剩下我和木頭,我們都不由自主望向那被衣服蓋住的水晶匣子:“你怎麼看?”我問木頭。 他扭頭看著我,眼神卻落在了別處:“我不知道,去了礦洞再說吧!”說完他掀開衣服露出水晶匣子,看了我一眼,將水晶匣子放回背包裡。我故意撇過眼睛,避免再次去看那個人頭。 最終我的好消息沒有機會公布,晚上我們筋疲力盡很快入睡,我依然能感覺到水晶匣子裡的人頭睜開了眼睛。 我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隨便吃了點東西便開始分頭行動。 我跟木頭來到人山人海的超市,為了從剛叔那裡套話,我不得不下了血本買了兩支五糧液兩支茅臺。一轉身看見木頭那個敗家玩意又拿了兩條南京九五之尊。買單的時候,他又拿了一瓶五糧液說:“你昨天不是說不要虧待小四嗎?”說完他在酒水櫃臺掏出卡遞給收銀員。 我趕緊一把搶過:“開什麼玩笑,我的員工我來慰勞,還有剛叔,你不用給他臉,我也不過是看小叭和我媽的麵子。”我遞過自己的卡,收銀用怪異的眼光打量了我們一下問道:“刷這個?” “刷!”我用豪邁掩飾正在滴血的心。 我倆站在超市門口快凍成冰棍了小叭才出現,我不免囉嗦了他幾句,他卻心情大好,沒有回懟我。將東西都堆上車後,我們又去了戶外用品店,馬上就要過年,店裡的老板正在張貼放假通知,看見我們不冷不熱的招呼著。這次要帶著單宇去那危險之地,所以物資必須充沛。 回去的路上我吩咐小叭:“等下先回店裡,小四的年貨先給他送去,給他點甜頭,我們不在,讓他好好看店。” 小叭在倒後鏡調侃道:“過年就不發個紅包嗎?老板?” 我笑著沖小叭的腦後勺暴擊一下:“發!發!發!你不就是變相的問我要紅包嘛!初一早上開門利是人人都有,行了吧!” 小叭嘿嘿傻笑應和著。我的心情突然爽利起來。 “你店裡有沒有抓捕網什麼的?”木頭突然開口問道。 “有是有!不過幾百年都沒用過,啊!對了,我還有辣椒噴霧呢!安全起見都帶上吧!反正自己開車出去,有你跟單宇,不會有人查我們。”說完,我又開始嘀咕,蛇和老鼠不都得冬眠嗎?不過,那礦洞裡和外麵世界不一樣!還是有備無患吧。 母親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我們回家,小叭特別了解母親的黑暗料理,一早就在飯店裡訂了外賣打包。我們給小四送去年貨,關了店才趕往母親家。 到了母親家,春晚已經開始。過年時間,我決定跟剛叔休戰,剛叔對小叭也沒有劍拔弩張,當然是看在我們帶來了豐厚禮品的麵子上。 木頭一改常態顯得平易近人,上下招呼張羅令我跟小叭麵麵相覷。飯菜一上桌,我一氣打開了五糧液和茅臺,剛叔見到心疼得嘴裡忍不住發出嘖嘖之聲。當我敬酒給他的時候,他又擺出滴酒不沾的樣子,氣得小叭一直瀕臨在發作的邊緣。木頭和我一直拉著小叭的衣角,頻頻提醒。 小叭知道分寸,在我和木頭的示意下,先乾為敬:“爸!感謝你多年來的栽培,我年輕不懂事,經常惹你生氣,還請你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要介意。” 剛叔翹著二郎腿,手指敲打著桌麵,聽見小叭說出這樣的話驚訝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嘴臉:“栽培倒是談不上,畢竟你跟你姐沒有一個肯聽我的。養育之恩也不指望你們都記掛在心上,畢竟我們連著血脈。我也跟你們生不著氣,你姐一走就是幾年不見蹤影,過年連個電話也不給。你倒是能見蹤影,可就是不肯回家來住。”說著剛叔看了我一眼,頓了一下,我有點緊張,生怕他下麵說的話讓我們都陷入尷尬。 “唉!算了!我也管不著……你好自為之吧!”剛叔重重嘆了口氣,眼神落在門口,那裡擺放著一雙沒人穿的女士拖鞋,是給林正曦準備的。剛叔終於卸下臭架子喝上了第一口酒,雖然他表明不是給我們在座任何一個人麵子,不過,我們也不在乎。 我使了個眼色讓小叭給他續酒,小叭走到剛叔身邊一邊倒酒一邊對我母親說:“我還沒感謝麗姨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呢!我得敬你們兩人一杯。” 母親自是不解其意,拿起酒杯就說:“我哪裡照顧過你,你們都好好的就行!”說完豪氣地喝乾了酒杯裡的酒。 小叭見狀有點發懵,木頭趕緊說:“剛叔,嬸子都乾了,難道你還要落下不成?” 我示意了一下小叭,木頭跟小叭一起拿起酒杯對剛叔說:“我們陪你走一個。” 這個場子開的還算不錯,剛叔一喝開了,接下來就容易勸得多。木頭用膝蓋碰了一下我的腿,然後對著剛叔舉起酒杯:“剛叔,我覺得你說話特別中聽,就像學校星期一開大會似的。” 我趕緊獻媚接上:“咦?我沒告訴過你嗎?剛叔沒退休以前就是個校長!曾經獲封過十佳校長呢!” 剛叔臉色開始潮紅,擺著手道:“哪裡!哪裡!” 小叭聽到差點憋笑出聲,木頭給他遞了個眼色,他馬上端著酒瓶說:“那可不?全省一百多個學校,幾百個校長參選呢!爸!我那時小,現在補敬你一個。這杯子太不過癮,咱換個大的,別辜負了我哥送你的好酒。”說著跑去廚房將喝白酒的小杯換成了喝水的大杯,我暗自慶幸,還好我要當司機,你們慢慢喝。 “剛叔,你也得讓我敬你一個,因為我從小就是乖孩子,特別聽老師校長的話!”木頭不遺餘力的給剛叔敬酒。 “小趙,我聽阿麗說你是個警察,因為受傷休養才搬到朱墨那裡去的,現在傷好了嗎?這樣喝酒有沒有問題?”剛叔已是滿臉通紅,說話開始有點大舌頭了。小叭揚了揚手上的酒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表示一瓶已經見底。我拿過已經打開了的茅臺遞給小叭,小叭將兩隻酒混倒在了剛叔的杯子裡。 木頭見火候已到,舉起酒杯又敬了剛叔一輪,拍著自己的腿說:“現在的邪教真是猖獗,那些被鼓動的所謂教友就像是著了魔一樣。邪教的頭頭也各有名頭,有的叫什麼仞利天……”木頭故意扶了下額頭,裝作在思考的樣子,其實是從指縫間觀察剛叔的表情。 剛叔聽到這個名諱時明顯呆了一下,眼神似乎帶著警覺。這個反應就足以說明剛叔是聽說過這個人的。木頭滿意的再次將話題扯開:“邪教頭頭一發話,那群人都跟瘋了似的。”木頭搖著頭拍著腿,似乎暗示腿是被邪教所傷。 剛叔禮節性的敬了木頭一杯,木頭揚起酒杯直接乾掉,並向剛叔亮了一下空酒杯,剛叔被迫乾掉了酒杯裡所有的酒。 我意識到這個話題已經點到即止了,在桌子底下用膝蓋輕輕碰了一下小叭的腿,小叭看著我,我摸了摸耳朵上的胎記示意他把話題引領到紋身上,小叭會意說:“哥!我手機裡有我們倆的照片,一次校園晚會我拿你的照片給女同學看,你知道她們說什麼了嗎?” “什麼?”我向前靠了靠,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道。 “她們竟沒留意到你的盛世美顏,一個勁的追問我你耳朵上的紋身是在哪裡弄的,都想弄一個跟你同款的。”小叭笑得有點誇張。 “我這是胎記,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起紋身,我倒是看見剛叔後脖頸上有一個更特別的,好像是黃金燙上去的。”我看了一眼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