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心咒 第129章 定神杵(1 / 1)

天師聯盟 寰宇微塵 3075 字 2024-03-15

骷髏沒有被苔蘚侵蝕,白色微黃,眉心間插著一隻大大的銹色鐵釘,鐵釘的尾部牽連著鐵鏈,鐵鏈的末端是一個圓環,這個圓環死死地扣著屍骨的雙手,一絲縫隙都沒有。最令我驚訝地是,屍骨的身上緊緊裹著件黃金披肩。   披肩裹得太緊,把屍骨的肩胛部位都壓製斷裂,讓整個屍骨形成了一個扭曲怪異的形態。怎麼會這樣?屍體放入棺材的時候不是應該還有肌肉和水分嗎?從銅塊下陷的形狀可以得到證明,屍體腐化後身上的衣物會變得寬大露出縫隙才對,難道這具屍骨是被銅水澆灌致死,然後拉出來剃了肉再裹上黃金披肩放回去的?   在胡思亂想中,我著了魔似的伸過手去,把骷髏眉心間的大鐵釘給拔了下來,枯骨速起變化,我驚得手一顫把鐵釘掉回了棺材,往後退了兩步,屍骨由淺黃,漸漸深黃,然後焦黃,最後發黑,成了一堆黑灰。隨著這具屍骨化為黑灰,身後的那三口棺材也發出了鐵環掉落的聲音,我戰戰兢兢探頭一看,那三具屍骨也都跟著化成了灰。   我去!什麼情況?我全身緊繃,環視四周,注意著周圍的細微變化。沒有,什麼都沒有,大殿中除了樹枝燃燒發出的劈啪聲,什麼都沒有。就算再猛的妖怪化成灰了,應該也翻不起大浪了吧。   我的膽子大了起來,輕輕扯出那黑灰上的黃金披肩。現在可以確認它是稀有金屬所打造,很沉手,有黃金獨有的垂墜感。像A4紙那樣薄,展開有一米五床單大小,上麵布滿由內向外敲擊造成的繁復花紋和字符。它不似盔甲那樣硬邦邦,拿起來竟然像女人穿著的亮片裝一樣垂軟,肉眼卻看不見任何鏈接點。   這披肩無論從美感,還是從做工來看都是件價值連城的寶貝。為什麼用來裹死屍呢?我觀賞著披肩上的花紋,輕輕將它折疊起來,整個披肩折疊完畢後形成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魔方,有棱有角,好像它原本就應該如此安放。   我把它收放在背包裡,然後拿起釘在骷髏頭上的鐵釘研究起來。這釘子乍眼一看像是普通棺材釘,可仔細觀察,它的形狀又說不出的怪異,釘子尖的那頭扁平,呈菱形,更像是冷兵器中的槍頭。   釘子尾部呈麻花紐狀,下方拖著的鐵鏈也是麻花紐狀。鐵鏈終端的圓圈厚重結實,我一手握著圓圈,一手握著鐵釘,順著鐵鏈扭的方向輕轉了一下,“哢”地一聲,鐵鏈嚴絲合縫,變成了一根棍子。我不可思議地握在棍子中央,仔細打量著這新發現。   目測整根棍子的長度兩米五,看起來有點像寺廟天王殿韋陀菩薩手中的寶杵,難道這就是胖子他們所說的定神杵?它可一點也沒有黃金披肩來的氣派。   話又說回來,胖子他們知道定神杵,難道不知道黃金披肩的存在嗎?由於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現在有點脫力,我隨意地靠著黑色棺木席地而坐,為了節省用電,關掉了手電,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可怕的了。   我借著即將熄滅的火光盤查總結整個大殿的布置。很明顯,這不是正常的喪葬儀式,外圍的四口棺材都向著中心方向,它們之間相連的鐵鏈分別套在屍骨的手和腳上,但是套手腳的圓環很大,能輕易脫落,所以那些屍骨是自願套上的。   而且,外圍的四口棺材都隻是用門閂輕輕把門在外麵合上,棺材的三麵都有圓洞,雖然這些洞都是為了通鐵鏈進去而設置,可是人手很容易從內部伸出來打開門閂。   第四口空棺就是最好的證明,裡麵的人逃了出來,而且還把棺門重新合上了。那麼逃出來的人去哪裡了?混在建造工匠中逃走了嗎?還是在這座島上孤獨終老?   小島我早已經轉遍,沒有發現人在這裡生活過得痕跡,所以他一定是走了,至於用什麼方法離開的,特別值得深究。   我回手撥弄了一下黑棺材上的鐵鏈,很明顯這口棺材的主人被特殊且惡毒的對待。外圍的四口棺材是為了牽製這口棺材裡的人而存在,或者是虔誠的陪葬?這個想法似乎不那麼靠譜,大黑棺裡的人如果能得到所有人的一絲絲同情,就不會被澆灌銅水,下釘子了。   那麼他到底是誰呢?又因為什麼惹起了眾憤?就定神杵紮在他身上來推斷,他應該是神,但是神隻存在於傳說之中,再說了,神應該是不死不滅的才對,死了還能叫什麼神。   落在地上的鐵鏈和掛在背包上的鈴鐺響了起來,我嚇得從地上一躍而起,地麵在晃動,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體力不支頭暈產生的錯覺,現在鐵鏈和鈴鐺確切地告訴我,地震了!   我趕緊撿起背包和手電,提著定神杵往外跑,出了山洞地震已經停止。身後的山洞氣溫驟升,熱浪如洪水般往外猛沖。   我懷疑過這座島是由火山巖漿堆砌而成的。現在我能肯定,它就是一座火山,而且是即將爆發的火山。門洞的探索我隻走到了大殿,再往下走會是什麼呢?我已經不想知道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逃離這座島。   我回頭望向門洞,突發奇想黑棺材是整座島上唯一能承載我在海麵上飄蕩的東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是棺材內部的銅塊該怎麼去除,而且在去除的過程中必須保證不戳穿棺材,否則就隻能在島上等死了。還有那些鎖在棺材側麵的大鐵鏈……   唉!就算我成功把黑棺清除乾凈,又怎麼把它運到海岸呢?我看了眼吊在湖岸上的繩子,計算著繩子最大的承重,沒有滑輪,推測隻靠臂力把棺材吊上去的可能性,還有乾竭的湖壁對棺材摩擦會造成多大的阻力。   餘震來襲,讓我把這些困難統統拋在腦後,手中一鬆定神杵落在了門邊,瞬間削掉一大塊金剛石,我愣了愣,失笑道:“看來這玩意真是神器啊。”   我撿了些早上從岸邊丟下來的樹葉,提著定神杵再次向著門洞下的大殿沖去,不能再磨蹭了,大殿有可能塌方,不可預期的變數會把我這唯一的小希望給掐滅。   大殿裡的火堆已經全部熄滅,溫度在極速上升。定神杵削鐵如泥,但是弄掉黑棺內全部的銅塊還是花了不少功夫,又擔心把黑棺戳漏功虧一簣。手上也不敢使出全力。我砍掉了黑棺三麵的鐵鏈,隻留下一麵好作拉扯之用。   為了保護好黑棺,我用大樹葉將它層層包裹,特別是邊角,又費了不少時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大殿的滑臺終於再次派上了它的用場。我拖拽著黑棺,沒怎麼費力就把它拉到了巖洞通道。通道裡乾枯的苔蘚也起到了一定的潤滑作用,令我一鼓作氣來到了洞口。   我癱軟趴在地上,把黑棺運送到這裡,已經是我能力極限了。今天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黑棺送上湖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