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為什麼會是熟人? 林媛兒擰著眉想了想,隨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首先,如果不是熟人那就很難去判斷顧娘子的身上究竟有多少錢,應該沖著那些衣著華麗的富家小姐們才對。 其次,若不是熟人,其實是很難判斷一個人的武力值高低,就如先前的如煙,生的是撫媚多情弱柳扶風,可如煙的武力值對付尋常三四個男子完全不成問題。 “所以阿簡,你是想要去簡家村拿人嗎?”關於簡家對簡家村人的態度,旁人許是不知,可林媛兒卻實實在在是知道不少的。 旁的不說,單單是林媛兒自己就有這樣的困擾。 “先不著急,現下我還沒有非常確鑿的證據如果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跑去簡家村逮人,爹娘還有大哥他們在簡家村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方正!”想了想,簡析還是決定把方正給叫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方正站著的地方是簡析辦公間的三步外,若非簡析特地高聲呼喚,方正並不會聽見房間裡麵的任何動靜。 “你現在帶上四五個人去簡家村打聽打聽,簡家村裡麵的這幾個人在不在家中。”方正得了命令就直接出去了,執行力非常之強。 剛才簡析交給方正的那個名單,是簡析平時在大理寺辦案時候探聽到的消息。 原先簡析想著簡家多多少少的都會和簡家村的人打打交道,故而借著查案的便利將簡家村的各大人物關係全都摸了個透徹。 隻可惜世事無常,沒想到這份名單居然被簡析給用在了這個地方。 事實證明,簡析的推測並不是沒有道理,方正帶回消息的時候是第三天,其實換句話也可以是這人自己送到了簡析麵前。 賭場嘛,十有九輸,那些人自也不例外,很快賭坊的人便尋到了簡家村,而其中一人的手上正有刀傷。 大理寺的佩刀很有講究,方正隻看了兩眼便確定了。不得不說,方正是一個極其合格的下屬,早已經從那人的口中問出了同夥的下落,隻等待著簡析發落。 “方正,你先送我回一趟簡家,我要將這一身官服換下來。”相比於宋凜和洛吟,其實方正才是簡家的常客。 不過,簡家人上下對於簡析所有同僚的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遠山遠水,幫我選一件繡著簡單花樣的衣裳,你們再陪我去一趟簡家村。” 在失蹤一案結束的時候,簡析就已經在想著改變了,簡析平日裡就隻是用布條紮一個半丸子頭,可等簡析明白在這個世界金錢和權勢才是話語權的時候,簡析就不想再繼續現在的打扮了。 遠山遠水給簡析挑了一件樣式不算繁瑣的裙子,可也不像是尋常人家能夠用的起的衣裳,畢竟這是用大理寺賞下來其實是司彥賞下來的布料做出來的衣裳,再怎麼低調也低調不到哪裡去。 用一支銀簪把頭發挽出了一個簡單的樣式,簡析總算是出了門。 “大人,你打扮起來真的很好看,還貴氣了幾分,平時完全就像個假小子一樣。”方正在見到這樣的簡析之後,忍不住給出自己最真誠的評價。 縱然,這是方正清楚簡析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發火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 “走吧,咱們去見見簡家村的村長,記得叫上幾個拿著大刀的衙役。”說白了,這次的追兇簡析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耍威風,或者說簡析有意要塑造一個貪官的形象。 在馬蹄的踢踢踏踏中,簡析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簡家村,簡家村的村民什麼時候都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很快就被嚇了一個六神無主。 “草民簡大旺參見大人,不知大人此來簡家村有何貴乾?”這簡家村的村長實際上是一個有童生功名的人,因此村長的心中雖然有些打鼓,但還是能問出口來。 “村長無需客氣,就在前日本官接到村中顧娘子的報案,有幾個賊人搶了顧娘子的荷包,荷包裡麵有一兩二錢的銀子,經查證,這兇手卻是簡家村的人所致,還請村長將村中的閑著的人都叫過來,聽一聽事情的起末。” “這……”村長有些猶豫,身為簡家村的村長,是不喜簡家村出了這檔子事,俗話說得好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簡家村若是出了搶錢的人,簡家村所有小子姑娘的婚事都會受到牽連的。 “我知村長的顧慮究竟是什麼,可是村長,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本官隻是依律行事,何況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斷尾求生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不是嗎?”簡析和村長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避開附近的村民,因此在簡析和村長說話的時候周圍就已經議論紛紛,可這也正是簡析的目的。 “方正,你把事情的起末都好好的說說,讓簡家村的村民引以為戒,莫要再做此違法之事。” 簡析這話說得妙,簡析不再是簡家村的村民了,因此村長的規矩,村裡的規矩,她簡析不聽這一套,簡析隻以大安法律為準則。 “是,簡家村的簡二狗和簡大貴兩個人,夥同隔壁村的趙大牛和劉光棍,最近開始流連於賭坊,但是很快就將全身的家底全部都輸了個乾凈,因此他們四個就合計著搶銀子翻本。不過他們不敢搶護衛重重的大家小姐,就盯上了村中的顧娘子。” 方正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案情,就從旁邊的衙役手中拿過一條條的證據。 “這是賭坊老板的證詞,證明他們四人在此賭過。這,是我們寺丞大人在現場得到的鞋印樣子,和他們腳上穿的鞋子能對的上,將隔壁村的人帶到這兒來吧。” 方正言簡意賅的將案情說了個明白,至於簡析則是優哉遊哉的坐在後麵喝著茶。 眼看著該自己出場,簡析這才道:“根據大安的刑法規定,偷盜財物者杖二十,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在大理寺幽禁三日,以儆效尤,來人,行刑。” 大安的刑法可沒有什麼人權的說法,這杖刑,可是溜光了實打實的打。 這場麵,簡析已經看習慣了,眼睜睜的看著在方正的手底下,這四個人從溜白的皮膚變成了血肉模糊。 簡析在簡家村的人麵前讓人把兩個賊人狠狠的打了一頓,算是變相的殺雞儆猴。 離開簡家村的時候,也是遠山遠水和一群衙役跟在身後,好不威風。 至於簡析在簡家人的心中究竟是一個好官,還是那種會中飽私囊的貪官汙吏,就不在簡析的考慮範圍之內,即便是朝中右相也有幾個人看不過眼,何況簡析一個小捕快? 明者自明,糊塗的人也永遠糊塗著。 很快,簡二狗和簡大貴被村長逐出了村子。 “本官是在簡家村出來的官,簡家村若是遇上了不法之事,本官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不是。隻是還請村長,能好生約束村中人。” 而這話,則是簡析背著村民說的,至於簡析自己則是回去的時候就寫了一道折子,將賭博一事陳明列表寫了整改方式交給了洛吟。 說白了就是匯率,賭場也不是人人都帶著銀子去玩的,這樣十分沉重累贅不舒服。 有些事在大安反倒是好做了,把匯率換成了1:1000,即一文錢等於1000個碼子,而大安可以限製一場賭最高為1000碼。 簡析就是讓想贏錢的人贏不了幾文錢,輸錢的人更是輸不了幾文錢,無利可圖之下,賭博自然會變少。 禁賭,也能順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