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馨小區附近 . “你不是認識陸超聯盟裡的人嘛?” 經過歐陽小薊的提醒,陳玄度記起自己怎麼把陸修言他們給忘了。 “你告訴他們,這是你朋友在中秋前一天在大銘科技十號廠區附近偶遇的,就可以了。” 見陳玄度滿臉寫著拒絕,貳髦忽然雙手枕在後腦勺背過臉去, “你不做,也行啊。” “這個女的就扔回廠區裡,生死各安天命,省得大家麻煩。” 貳髦拿出擺爛的姿態,坐到了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聽到對方的話,陳玄度的負罪感油然而生。 ‘啊?真這麼做的話,穀姑娘豈不是死路一條, 說不定比婁阿姨的下場還要糟糕。’ 陳玄度的眼光四處滑動,希望能找到個人打圓場。可對麵的歐陽小薊微笑不語,倒是瞪著溜圓的眼睛在反觀他的反應。 很快,陳玄度記起屋裡還有一個人。 他眼光甩過去,卻看到吳迪在偷瞄穀楚楚。 察覺到陳玄度的視線,吳迪迅速把眼珠轉了回去。 順著對方的腦袋往上看,吳迪的魂靈出賣了一切。 那東西正在無聲地嚎叫,顯得極其痛苦,不過現在聽不見聲音,看起來更像在誇張地表演啞劇。 ‘這新人到底和穀姑娘是什麼關係?’ 陳玄度明銳察覺到重點所在。 當下,吳迪終於一改冷漠的態度,清清喉嚨給出建議: “我可以黑進她的社交帳號,以她的名義向熟人求救。” 這個方法是可行的,但是新人的建議明顯還沒陳玄度的話來得受重視。 “來不及了!” 貳髦直接塞來一張紙條明示陳玄度去打電話約陸修言見麵。 歐陽小薊也湊過來,到陳玄度耳邊低語了幾句。 不知為何,陳玄度聽了女孩的話,忽然就覺得這件事非自己莫屬了,他麻利地摸出手機,指著紙條上的信息問道: “約在今天下午?這個地方?” 等撥通了電話,沒說上幾句,陸修言似乎就在手機那頭抓了狂, “你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 你怎麼知道這個地址的? 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剛好在這兒的?” 聽著陸修言在電話那頭連續發出的靈魂拷問,陳玄度逃難式地掛了電話。 掛了了電話,他才覺察出一絲不對勁, ‘誒,怎麼說讓我打電話我就打了?我是傻子嗎?’ 身旁的歐陽小薊再次招手讓陳玄度附耳過去,隻聽這動聽悅耳又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 “貳髦還要你做件事......” 陳玄度感覺那張溫潤的小嘴裡再次在他耳邊吐出一連串熱氣,弄得他的耳廓奇癢無比,從那嘴裡出來的話就像蒲公英的種子般飄飄蕩蕩鉆入他的腦內,在那裡安營紮寨,落地生根。 ‘我去!原來是這麼回事!’ 陳玄度明白了,發帶女就是這麼蠱惑別人的吧,一般人確實受不了這樣的招數。 剛才他也不幸中招,才會乖乖照做打電話的。 不過聽完第二個建議,陳玄度還是警覺地後退了一步, “什麼!這怎麼行!” “不這麼做,他們總有辦法讓人把實話說出來,那特地讓你過去又有什麼意義?” 歐陽小薊的圓眼睛眨了眨,又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口罩。 “記得帶上這個。” 陳玄度接過口罩,狐疑地看了看。 他看到這口罩背麵附著一層透明的東西。 再仔細一看,那透明的薄層上麵居然存在著張人臉。 而人臉描繪的則是一張嚴肅中又透著絲“打死我也不說”的堅毅表情。 . 三公會後院 . 陸修言接到陳玄度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便陷入某種坐立不安的狀態。 他在爺爺的會長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怎麼回事?’ 剛才那通電話裡,陳玄度的語氣冷酷陌生。 最重要的是,陳玄度和他下午約在普度西路54號碰麵。 普度西路54號是三公會鮮有人進出的偏門地址,一般人都隻會知道三公會的正門地址,或者說外聘人員進出那個門的。 在陳玄度匆匆掛了電話之後,對方的手機號碼就一直處於通話狀態。 陸修言越想越覺得古怪,腦袋裡頓時亂哄哄一片。 趁著時間還有富餘,他終於記起找外援,於是迅速給陸鑫打去了電話,並將剛才的怪事仔細說了一遍。 聽罷他的講述,陸鑫在手機那頭笑道: “你當時應該對陳玄度說,如果被綁架了,你就咳嗽三聲才對。” “你也覺得不對勁?” “太明顯了。你這個兄弟平時一直禮貌有加,首先就不會話沒說清楚亂掛電話。” “那怎麼辦?要多叫幾個人過來嗎?” “人多好啊,順便可以搓兩盤麻將。” 陸鑫一貫是話不好好說的。陸修言知道對方這話的意思等同於表示會來助陣。 “哎呀,我好久沒去你們三公會玩了...... 下午我來順便參觀一下,你們劉副會長不會狠心趕我走吧?” . 愛馨小區附近 . 下午,陳玄度如約來到地鐵口旁邊的停車場。 這次開車來的既不是胡老伯,也不是大黑哥,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位戴混元巾、著斜襟短褂道士打扮的年輕男人看上去明顯比陳玄度緊張許多。 男人一邊擦汗,一邊同陳玄度對上了暗號。 上車的時候,陳玄度發現穀楚楚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靠坐在了後座上,身上還綁了根安全帶。 陳玄度很好奇發帶女是怎麼把人弄上去的? 既然弄上車了,又要他一起同行,是不是有點多餘? 很快,陳玄度記起了歐陽小薊囑咐自己的第二件事,不由皺起眉頭來。 . 三公會偏門附近 . 轉眼到約定的時間,偏門的小廣場上開來一輛電動小轎車。 車身上有著個碩大明顯的租車公司的標識,車子沒有直接開到偏門口,而是倒了個車,提前將車頭轉向小巷的入口方向。 值守在偏門廊簷下的兩個陸姓青年相互對視一眼,陸修言率先走了出去。 陸修言原以為車子裡的陳玄度會被兩個蒙麵大漢左右夾擊,來到車邊,卻不想看到後排隻坐了一男一女。 男的不用說了,明顯是陳玄度; 而那女的穿了一身紅白相間的運動套裝,臉色煞白雙目緊閉。 “穀楚楚?!” 陸修言很快認出了女孩是三公會“最強身體”穀大厲的寶貝女兒,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這樣的情況是他始料未及的。 要說這穀大厲在癡情方麵就跟三國的荀奉倩有的一比。 自從穀大厲的愛妻過世之後,他差點丟下三個兒女隨妻子而去了。 之後,女兒穀楚楚漸漸長大,外貌各方麵同亡妻越發相近。 這些年,穀大厲便情感轉移到了女兒那裡,他將穀楚楚捧在手心,對其各種要求百依百順。 原本穀楚楚就因為出眾的樣貌,備受三公會的一眾男子弟的追捧,加上穀大厲的驕縱,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沒人能管得了她。 前段時間穀楚楚忽然沒了蹤影,會裡有不少人傳言,這丫頭是和野男人私奔去了。 ‘難道說,野男人是陳玄度?’ 陸修言即刻否定了這種荒唐的聯想,將眼光掃向駕駛座方向。 開車的司機看起來也相當眼熟。 那人注意到陸修言的目光掃視,頓時汗如雨下,顫聲解釋道: “少會長,我,我是有苦衷的。” “啊?” 陸修言愣住了。 這不是三公會裡外聘人員裡的那個出了名的“駕考困難戶”嗎?他的駕照考了五次都考不出來,現在怎麼跑這裡來當司機了? 不等陸修言開口詢問,後車門彈開。 陳玄度效率地解開安全帶,將穀楚楚的身子托舉出來一些,聲音僵硬地進一步解釋: “她是我朋友在大銘化工十號廠區那裡偶然發現的。 我幫她看過了,她需要用容壺灋輪治療,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