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廳的地麵,拚花大理石被擦得油光鋥亮,好似鏡子一樣能映出人影來。 三個人坐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一時間無話可說。對這個壞家夥的解圍,我們可是一點兒也不領情。 “兩位好弟弟,你們跑到這兒來乾嘛?” “今天就想要你一句實話!把那曉年接來酒店,這打的是什麼壞主意?”我快要摟不住火了,直接從腰後麵亮出了兵器。 “噓噓!趕緊收起來,別被人瞧見。”被一根甩棍頂住了腦門,公鴨嗓嚇得連連擺手。 “你還怕人瞧見啊?就不想想,砸在頭上的滋味?”我發出一陣冷笑。 “快說……到、到底怎麼回事?”歡有病也不耐煩了。 “沒、沒怎麼回事啊?我是帶她來應聘的……不、不是一直說想找工作嗎?就、就是過來麵試一下……這回,真不是我招惹的她……。”公鴨嗓死不認賬,一對狡黠的小眼珠在滴溜溜亂轉。 “你再胡編亂造,就該見血啦!反正我們命賤,你的命金貴,咱們一命抵一命,看看誰吃虧!” “對!不說實話……我、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待會兒,等、等那曉年一出來……逮誰殺誰!” 我是咬牙切齒的假恐嚇,歡有病的認真卻像要起動真格。這一驚一詐,把個公鴨嗓折磨的苦水連篇。 “別沖動,兄弟們千萬別沖動!我要是說了,哥幾個聽完就離開。行嗎?” “行!你隻要實話實說,聽完我們就回家。”我們爽快的同意了。回你個大頭鬼呀!先把實話哄出來再說。 他點燃了支香煙,使勁抽了兩口,開始把整件事情慢慢還原: 這是一場骯臟的交易。 在這場交易中,公鴨嗓隻不過是一個穿針引線的小角色,擔當著皮條客的作用而已。 為了賺錢,那曉年其實很早就開始去娛樂場所坐臺了。公鴨嗓也是偶然在陪酒的包廂裡和她認識的。 從這個天生麗質的女孩身上,臭流氓看到了希望,能讓自己發達的希望。耍出種種手段,他纏上了女孩這條線,並介紹給了一家開發公司的老板。 坐臺,很快就演變成了出臺。他自己則如願以償地謀得一個經理的頭銜。 原本單純的女孩,在紙醉金迷中無法自拔。衣著光鮮的包養是一種物質上的享受,卻也是一種對自由的束縛。當女孩漸漸感到厭倦,向往起曾經的生活時,她想打破這間牢籠,想遠遠逃離這裡。金屋藏嬌的老板剛嘗到甜頭,怎肯輕易放她離去?於是便有了故事開頭裡,我和歡有病挨揍的一幕。 可女孩對名利又充滿了極度的渴望和依賴。她清楚,自己離開以後將變得一無所有,矛盾及懊悔讓她墜入了深淵,看不到一絲希望與光明。脆弱的內心一直苦苦掙紮,在惶恐中迷失了方向。 直到有一天,遇見吹口琴的我,以及我那些可愛又可氣的死黨們。她終於邁出了勇敢的一步,遠離那些骯臟的人和事。 當那曉年再次消失以後,公鴨嗓被逼得發了瘋。大老板威脅說,如果不把情人找回來,那麼他經理的位置也將從公司裡消失。 公鴨嗓肆無忌憚地到處搜尋,打探著有關那曉年的一切消息。為了能讓女孩回心轉意,卑鄙的小人甚至跑去音樂學院大鬧一番,當無理的要求被拒絕後,他又在校園裡散播下有關女孩的各種負麵新聞。 後果,相當嚴重。 可憐的女孩先是被記大過警告,緊跟著是留校察看,後來幾乎被學校所除名。走投無路時,她想到了我們。碰巧那時候,大家正拜老葉為師。順理成章,她成了老葉的關門弟子。 再後來,便是那張萬惡的名片。 當我漫不經心地拿出了老妖精的名片沖她炫耀時,那曉年敏銳地抓住了機會,毫不猶豫撥打了上麵的電話。 老妖精告訴她,包裝一個新人的代價是三十萬!女孩徹底傻眼了,她不甘心夢想再一次從手中消失,她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公鴨嗓在酒吧裡的一場大鬧,讓她心力憔悴的同時,也給了她一個翻身的機會。女孩開始自甘墮落,主動打電話聯係了大老板,並且是送貨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