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小鹿的第1場戰鬥(1 / 1)

“師父。”觀戰臺上,小鹿有些慌張,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單從身形上來看,他簡直就是個小娃娃,雖說參加擂臺戰的都是十幾歲的少年少女,但是小鹿這三四歲娃娃的形象怎麼看也不是能上得了擂臺的。   “去吧,按照平日裡練習的來就好了。”時觀安慰著,其實他也不是很有底氣,這才短短幾天,硬生生把小鹿的境界提升到了築基,雖說自己身上有許多寶藥,但是小鹿終究還是少了係統的修煉體係幫助,更加上沒有對應的對戰經驗,隻能靠著才堪堪教會的那青帝刀法,不知道究竟能做到何種地步。   不過時觀也看開了,大不了到時候任務完不成就再回去蹲十年,反正自己這十幾萬年都過來,也不差這十年了,自己的任務也沒必要強加在小鹿的身上,這次就權當帶孩子出來散心好了。更何況,他已經是買了不少吃喝,如果任務真的失敗,那他就在閉關的時候吃吃喝喝。   可是,小家夥小鹿卻是不這麼認為,小家夥認為是師父救了自己,並且養著自己,而且處處護著自己,自己要加油,不到最後不放棄,要讓師父看到自己很努力。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小鹿站到了比試的擂臺上,在他的對麵,站著一個手中拄著長棍的小和尚,對方大概十幾歲模樣,臉上是和他歲數不相符的淡然。   而小鹿則是抽出了他身後刀鞘裡的長刀。   長刀抽出的剎那,一道寒芒掠過,狹長刀身在陽光下顯得明晃晃的。   雖然同時進行的還有二十四場比賽,但是此時此刻,全場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全部集中在小鹿這個擂臺上,所有人都想知道,時觀這個妖族弟子究竟有怎樣的表現,雖然小鹿那副似乎連刀都握不穩的狀態看起來似乎這場擂臺就是一出鬧劇,但是所有人都好奇,為什麼時觀如此高調要讓自己的這位弟子上場。   “這把刀怎麼感覺和傳說裡的某把這麼像?”屬於宗門高層的觀戰臺上,有人看著小鹿手裡的刀嘀咕著。   “應該不會吧,那位不是被眾帝抹殺了嘛,據說連同他的族群都一起被徹底抹除了。”那身邊的人也是有些疑惑。   “開始!”隨著場中負責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一聲令下,場上頓時熱鬧起來。   不過,小鹿和他對麵那個小和尚卻是都未動。   “師兄,你說小家夥這能行嗎?”觀戰臺上,遊若若看著場中的小鹿,有些擔心,她現在還不知道時觀給小家夥起的名字。   “我不知道,或許前輩有他自己的辦法吧。”遊均也看著那邊,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是沒底,畢竟小鹿還太小,而距離當初三人救下他才不過幾日時間,就這樣帶來參加擂臺,遊均雖然相信時觀有許多辦法短期就幫人提升能力,但他現在還是有些心裡打鼓。   “也不知道前輩怎麼想的,這萬道大會就非得參加不可嘛?”遊若若癟著嘴嘟囔著:“這樣是傷到了怎麼辦,他還那麼小。”   遊均聽著,剛想說其實前輩那有很多丹藥,壓根不用擔心小家夥會被傷到,但是還未等他開口,小鹿那邊就有了動作。   先動的是那小和尚,嘴裡低聲呼了一聲佛號,隨後雙手持棍,耍了個棍花,猛地向前當頭劈下。   待那棍子快要落下,小鹿小小的身子向側邊躲了過去,小臉上不見一絲恐懼,反而滿是堅毅,他現在唯一的信仰就是成為師父的驕傲,然後去達成師父給他刻畫的天下畫卷,那就是讓人與妖再無隔閡,能夠和平的共處,人族與妖族之間不必產生戰爭,也就不必有許多因為戰爭而無家可歸的孩子。   他還小,有很多東西他想不明白也無法理解,但是他知道,那一天總會到來的,他也堅信著這一且。   小鹿將手中的刀擋在身前,渾身開始湧現靈力,隨著小家夥一聲輕喝,一道豎紋出現在他的眉心,那道豎紋愈發清晰,一絲絲道韻圍繞著那豎紋刻畫出一塊小小的奇異圖符。   隨著那圖符穩定,小家夥握刀的手也慢慢平穩,在那小和尚意欲再攻的契機,小鹿反握刀柄,先是輕踢刀身,彈開了那小和尚的棍子,隨後雙手一起用力,用刀柄擊在小和尚的腹部。   周圍人看清了這一幕,無不喝彩,小鹿這一手雖然笨拙,但看得出他在這個過程中有著自己的思考,並且能夠付諸行動,有效,且具有觀賞性。   小和尚倒退了幾步,但很快穩住身形,他有些驚訝,這個隻有一點點大的娃娃居然能夠靠著單純的靈氣將自己推開。   不過小和尚也不惱,換了個姿勢,並且也不再藏拙,靈氣化作瀑流包裹住手裡的那根武僧棍,那根原本黑色的木棍竟浮現出一絲棗紅色來。   “羅漢棍!”小和尚喊著,再次劈砍過來,這一棍劃出呼呼地風聲。   隻不過,小鹿這次沒有躲,運行功法,渾身淡青色靈氣形成一層薄紗,手中長刀立持,左手扶住刀背,在那武僧棍攻來之前,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沖向了那小和尚。   在靠近對方的同時,小鹿壓低身形,仰麵朝上,趁著那附身圈裡攻擊的小和尚與自己錯身而過的時機,猛推刀背,刀刃畫出一道完美的圓弧,清晰的火光在刀劍所過之處剎那而逝。   隨後,小和尚倒下,小鹿站直了身子。   剛才這一擊,小鹿並未傷到小和尚的性命,亦是沒有傷到對方,他隻是適時地用刀刃之上的靈氣阻斷了小和尚丹田至四肢的靈氣通路,這正是青帝刀法初篇的絕妙之處。刀刃所過之處,神魂不驚,而靈脈寸斷。不過小鹿方才已然留手,否則的話現在那小和尚已然是靈脈被毀,修行路甚至都可能因此斷掉。   “第十八號擂臺,鹿鳴勝!獲得一點積分!”隨著裁判宣布成績,許多年紀尚小的修士都發出一聲喝彩,這場戰鬥其實並沒有什麼高深的技巧可言,但是能夠振奮人心的是,小鹿以他那小小的身形擊敗高他許多的少年,這在視覺上和認知上都是一種激勵。如果拋開小鹿妖族身份,這一場恐怕就足夠許多大門大派前來拋橄欖枝。   小鹿剛才表現出的是練氣境的實力,這已經是天賦異稟了,對於這篇世界上的大多數修士來說,能在十五歲前跨步進修煉門檻就已經極為不易,而小鹿現在給人的映像則是小小年紀就能達到煉氣中期的地步,天賦可以說是恐怖了。   而剛剛才得知小鹿姓名的遊均和遊若若則是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十分驚訝,沒想到時觀真的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小鹿走上修行一路,並且還憑著體型劣勢打贏了一場。   時觀也是放下心來,看來這幾日自己把小鹿丟進萬山中和那些修為尚低且靈智未開的兇獸堆裡歷練卻是是正確的抉擇。隻不過,這讓小家夥吃了不少苦是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極大一部分人覺得小鹿贏了讓他們的臉麵被抽了一巴掌,原因無他,單純是因為他們對妖族的刻板偏見,他們覺得妖族在這個擂臺上贏了人族,哪怕是不起眼的一局,也是對人族的莫大羞辱。因此有人此刻已經將小鹿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   小鹿邁著臺階,一步一步穩穩地回到了最上層的觀戰臺,回到了時觀身邊。   時觀摸了摸小鹿的頭,贊許地對他笑著點了點頭,小家夥靦腆地低下頭去。   “怎麼樣,我這個徒弟還是很棒的吧。”時觀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身邊的血煞宗老祖,對方此刻正如坐針氈度日如年,但自己畢竟是個高手,而且年歲比對方還大,當然,是看起來比時觀要大,而且之前還放話和對方不死不休,雖然現在兩人實力呈一邊倒的狀態,但是作為一宗之主,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那麼隨便就轉換口風。   血煞宗老祖嘴裡哼了一聲,也不去看時觀,也不再多說。   “可是,你門下的人可是想要害我這弟子,當然,你還想要害我。”時觀臉上的笑意不見,冷冷地看著血煞宗老祖,旋即又看到了大荒城的城主,對方戰戰兢兢,目不斜視,老老實實地看著下方的擂臺。萬萬沒想到時觀把火也扯到自己頭上。   “哦對了,還有你。”時觀淡淡地說著。   可是這話被大荒城城主聽在耳朵裡簡直如貫耳魔音判定了自己的死期一般,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當初怎麼就那麼蠢地認為這家夥修為隻是比自己高一些而已,這哪裡是高一些啊,簡直就是碾壓自己毫不費力。他剛想說什麼,卻發現時觀根本就沒準備下文,壓根也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雖然有些慍怒,但他反而鬆了口氣。   “我是放你走呢,還是直接在這裡除掉你更好呢。”時觀瞇縫著眼,眼神飄忽到遠天淡淡的雲彩上。   血煞宗老祖整個人都是一哆嗦,但還是倔強的一聲不坑,自己是給自己踢到好大一塊鐵板,當初那弟子雖說是自己這近百年內見到最適合修煉自己的功法的得意門生,但是太過偏激,而且極度殘暴,為此給自己惹過不少麻煩,但是這一次的麻煩,他這個老祖實在平不了了,除非自己能去那個世界請那位出手,方有一線生機。   “算了,那個畜生已經被我殺了,你也被我破了一道分身,被我殺了一個長老,現在你就老老實實地滾回你的地界窩著做你的老祖,我不想在孩子麵前造太多的殺孽,不過往後若是讓我知道你再有不敬之心,那就別怪我濫殺無辜了。”時觀語氣森冷,反正自己現在該裝的都裝出去了,現在不如更裝一些,直接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聽見時觀放自己走了,血煞宗老祖扭頭沖著時觀彎腰拱手,內心卻是已然憋屈到了極點,可卻又無可奈何,時觀比自己實力強不少,這不僅僅是讓他震驚,對於在場所有人都是極強的沖擊。   這個人仿佛憑空變出來一般,之前從未聽聞過三千道州有這麼一號人物。   “一定要問問那位,是不是誰家子嗣來我們這一界歷練了,如果不是,大可請那位出手。”已經飛出老遠的血煞宗老祖心裡想著,他一次又一次碰壁,卻連一點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碾壓,而且幾乎每次都是讓他顏麵盡失的地步!   如果有一絲能夠殺掉對方的機會,他一定不擇手段達成這一目的。   而還在觀戰臺上的時觀這時候正對著小鹿一陣猛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而周圍許多宗門的長老門這時候見血煞宗老祖灰溜溜離開,連忙湊了過來,有些對妖物態度要好一點的還誇贊小鹿一番,搞得小家夥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而一些對於時觀帶妖物參加萬道大會而心生不滿的,此時也不敢再跳脫,即使是心中有所不忿,但也老老實實地遠遠看著,不敢多說什麼。   場內最為尷尬的莫過於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大荒城城主了,他現在傻傻地坐在一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隻想著血煞宗那位前輩一扭頭灰溜溜跑掉了,自己怎麼辦,這家夥會不會一怒之下就把他這大荒城給夷為平地。自己也沒辦法離開,要是跟那血煞宗宗主一樣被吼一嗓子,那才是真的丟人丟到家了。這時候隻有盡可能熬到這位祖宗自己離開。   “前輩,在下鴻鶴宗大長老楊清,之前聽聞門下弟子說前輩曾贈與機緣,老朽在此謝過前輩了。”楊清麵色平淡,沒有迎合也沒有恭維,隻是老老實實地表達謝意。   “無妨。”時觀笑著點頭,他可不會說是因為當時自己搶了遊若若的燒雞實在沒辦法才拿丹藥抵債來著。   楊清退回自己的位置,時觀倒是對這鴻鶴門的好感更進一步,無論是上還是下,鴻鶴門處事都張弛有度,不過分叨擾。   扭頭看向旁邊眼觀鼻鼻觀心的大荒城城主,時觀揚了揚下巴,笑著說:“江城主,往這邊坐坐啊,咱兩聊聊天。”   那城主渾身一顫,緩緩扭過頭來,勉強地笑了笑,然後起身,坐在了之前血煞宗老祖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