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本源? 先天命輪的本源可以被剝奪的嗎? 可是,每個人的先天命輪本源都是天地所賜,即便是讓他們奪了去,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說… 可食可用? 秋名山心頭一震,瞳孔收縮,看著周圍虎視眈眈,一臉貪婪,卻又裝作滿是正氣的眾人,隱隱明白了一些東西。 無知啊!天真啊! 而無知和天真,是萬惡之源! 這一刻,秋名山從來沒有如此的痛恨自己! 若是早知先天命輪是可以被剝奪的,秋名山斷不會如此大張旗鼓的給秋陽舉行先天命輪覺醒儀式。 可惜,有些事,知道的時候再去後悔就晚了! 人性! 終究還是低估了人性! 秋名山悟了,永遠不要去考驗人性,因為輸不起,也傷不起。 可惜,也晚了! “你們呢?你們又有什麼樣的借口?” 天下翔和秋木,一個口口聲聲天下蒼生為重,一個信誓旦旦秋家大局為重。 可是在這裡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而是幾十個人。 天下蒼生已經有人說了,而碎夜城秋家又和他們可並沒有什麼大局關係。 秋名山看著其他人,眼裡滿是痛恨和屈辱,很想知道,他們又能把強盜行徑說出什麼花來。 “吾不屑於找借口!” 鐵塔般的漢子神色冷峻,姿態傲然,看向呆滯中的秋陽,一臉的狂熱。 “天命本源,汝等低賤之人不配擁有。所以,將天命本源奉獻出來吧!” 言下之意,我就是要搶。 這是個真小人! 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就是壞人,坦坦蕩蕩,倒是比那些貌似道貌岸然,卻一肚子壞水,滿是算計的偽君子好多了。 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而且還沒底線! “天命本源?什麼是天命本源?” 秋陽一臉懵逼,隨即慢慢明白了什麼,“我的先天命輪本源是天命本源?” 不止秋陽,其他人也是一臉迷茫,然後臉色恍然,原來百道先天命輪的本源是為天命本源。 這些人都是為了天命本源而來的,甚至有那麼幾個人為此不惜信口雌黃、滿嘴假仁假義,臉都不要了! 天命本源,看來這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啊! “天現異象,並蒂天陽,小女子有些好奇,所以想借用一下秋公子的天命本源,把玩幾天。” 這麼一會功夫,秋陽小弟弟又變成秋公子了。 狐娘子扭著腰肢,誇張的腰臀比,就像一個大擺錘,蓮步輕移,款款上前,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 “秋家主,你要是拒絕奴家的話,奴家可是會很不高興的。” 咚!咚!咚! 虛空震蕩,泛起一道道漣漪,又有幾人圍了上來。 他們卻並沒有開口說什麼,但是他們的行動已然說明一切。 老子也要搶! “沒有人能在我的麵前說謊。” 儒衣男子說完開場白,一臉誠懇,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解,想要用真誠打動那些人的良知。 “掠奪他人的命輪本源有違天和,有傷造化,諸位真的要行此倒行逆施之事嗎?” 嗯? 秋名山心頭一動,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儒衣男子三人。 儒衣男子居中,靠前一個身位,一左一右分別站著嫉惡如仇的男子和沉默寡言的男子。 右側嫉惡如仇的男子一臉怒氣,“奸佞之輩!” 左側沉默寡言的男子點了點頭。 秋名山一怔。 怎麼回事?這幾個家夥不是來奪陽兒本源的? 難道說… 秋名山掃了一眼虛空,這才發現,虛空中幾十人分成了兩撥,相向而立,彼此之間不言不語,但是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天下翔、秋木、那個鐵塔般的男子、狐娘子、身穿陰陽道袍的男子,還有其他的一些人,彼此湊在一起,卻又保持著一些距離。 彼此之間相互防備著什麼,卻又有些不舍得分開。 做人做的藕斷絲連的,一點不乾脆。 這一幫人顯然是來掠奪陽兒的先天命輪本源的。 而儒衣男子三人則和另外的一些人站在一起,彼此之間雖然也有些距離,但是顯然並沒有那種爾虞我詐,相互忌憚的氛圍。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古人誠不我欺! 秋名山甚至看到儒衣男子三人那一夥人中有幾個人對自己點了點頭,而自己並不認識他們。 難道他們是來幫助我們的? 可是碎夜城秋家和他們應該並沒有交情才對! 起碼秋名山知道自己和他們沒有交情,甚至都沒有交集! 當然即使是有交集的,甚至是有交情的,也未必就會對你好。 比如秋木,比如白仞秋家。 秋陽年幼還不知道,但是秋名山知道,碎夜秋家、白仞秋家本是同宗同源。 然而,又如何呢? 就連白仞秋家都是來掠奪陽兒本源的,這些人和碎夜城秋家非親非故,會幫助我們? 難道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好人? 或者說,他們也是來掠奪陽兒的本源,但是和天下翔、秋木那一夥人卻並不是一夥的? “你們好歹也是天命大陸成名已久的人物,你們背後勢力更是口口聲聲以守護天命大陸為使命!” 一個邋裡邋遢的老頭子,嘴裡叼著一個煙袋鍋子,施施然走了出來,一左一右拖著一男一女兩個拖油瓶。 女的紫紗蒙麵,紫色眸子深邃俏皮,紫發絲滑,紫色衣裙勾勒著玲瓏有致的嬌軀。 男的做書生打扮,穿著一身不是很協調的書生衣服,手裡把玩著幾枚古樸的銅錢,一臉的玩世不恭。 兩個拖油瓶! 丁老頭是這麼認為的。 洛丫頭是老頭子剛收的徒弟,自己帶著責無旁貸,也認命了。 隨即又瞥了一眼身邊的男子,你小子為啥也叭叭的找上我。 這是師傅吩咐的,書生打扮的男子好似能看透丁老頭心中所想,低了低腦袋,心裡暗暗嘀咕。 唉!老頭子天生勞碌命,到哪裡都得拖著拖油瓶! 丁老頭一聲無聲的嘆息,想要開罵,然而一個是自己剛收的寶貝徒弟,舍不得。另一個,滾刀肉,罵了嘴疼。 隨即施展怒氣轉移大法,怒視著天下翔一夥人。 “今日你們這般恃強淩弱,欺負一個十歲的小娃娃,行如此卑鄙之事,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咳!咳!和這樣一群欺世盜名之輩沒什麼好說的。” 一身黑袍的老人家站了出來。 秋伯! 秋伯習慣性的咳嗽幾聲,帶著那位九黎殿下,而且身邊也多了一個人,隻不過是個女子,做丫鬟打扮,正亦步亦趨的跟在九黎身後。 “咳,咳!你師傅沒來?” 秋伯來到丁老頭身邊,看了一眼丁老頭身旁書生打扮的男子,咋看咋不順眼,一臉的膩歪。 “家師說,他老人家有些不方便。”書生打扮的男子臉色訕訕。 “咳,咳!不方便?”秋伯眉頭一皺。 “哼,故弄玄虛!”丁老頭一聲冷哼。 “咳!咳!對了,你怎麼沒穿卦衣,不怕你師傅揍你?”秋伯看了一眼書生打扮的男子,終於發現為啥看男子不順眼了。 “家師說,嗯,讓我保持神秘感,不讓穿。”書生打扮的男子臉色又是訕訕。 “咳!咳!來之前你師傅可有什麼交代?”秋伯這一次是真的咳嗽了,被嗆得。 神秘感?這是什麼道道? “盡力而為,順應天命!”書生打扮的男子也是難得的臉色鄭重起來,一臉正經。 “什麼屁話,和沒說一樣,廢物!”丁老頭大怒,也不知道是罵身邊的男子,還是罵男子的師傅。 “暗魔尊,鬼麵何在?” 秋伯現身之後,天下翔就一直盯著秋伯三人,要是眼神能殺人,秋伯三人恐怕已被千刀萬剮了。 “咳!咳!鬼麵?” 秋伯錘了錘胸口,滄桑的雙眼看了一眼天下翔。 “哦,你說那個鬼麵人啊。” “既然老夫好好的站在這裡,那鬼麵大概真的見鬼去了吧。” “好!好!好!” 天下翔怒極反笑,仰天長笑,哈哈大笑,皮笑肉不笑… “暗魔尊,吾主倒是小瞧了你!” “咳!咳!小不小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秋伯淡淡回應。 這要是放在以前,老頭子一拐杖捅死你。 “丁老怪,你可還記得當年的誓言嗎?” 天下翔剛剛消停,秋木卻又跳了出來,陰森的目光剜著丁老頭,麵色難看。 “當然記的,守護秋家!”丁老頭一臉的落寞。 “那你可知道,你現在正在做什麼?” 秋木昂著腦袋,一臉的狂傲。 “老頭子這不就是在守護秋家嗎!” 丁老頭抽了口煙袋鍋子,吧嗒吧嗒嘴。 “小木啊,不是老頭子倚老賣老,也不是老頭子要說你,你這樣吃裡扒外,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連合起外人來對付秋家自己人,可對得起秋家的列祖列宗!” “秋家在白仞!”麵對丁老頭的反咬一口,秋木更是憤怒,盯著丁老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不,不!在老頭子眼裡,碎夜城秋家才能代表秋家!” 丁老頭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丁老怪,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與我白仞秋家為敵了?”秋木牙齒咬的嘎嘎響。 “嗬嗬!” 丁老頭雙手一攤,心想這不明擺著的嗎! 這家夥腦袋不好使,有點糊塗。 “神策,你也要與白仞秋家為敵嗎?”秋木看了一眼油鹽不進的丁老頭,放棄了勸服的打算,轉而看向書生打扮的男子。 “我聽師傅的,家師說讓我跟著丁師叔。”書生男子把玩著那幾枚銅錢,似乎能玩出花來。 “夠了!” 鐵塔般的男子聽幾人寒暄了半天還沒入正題,終於忍不住了,一聲怒吼站了出來。 “既然都是熟人,那到省的麻煩了,大家商量個道道出來,趕緊解決完了這小子,老子還要回去乾事呢!” “先說好了,我要20道!” “奴家也想要20道呢!” 言下之意,秋陽,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眾人圍著他,指指點點。 這隻腿不錯,我要了。 腰子不錯,我拿回去補補。 …… 眾人都好高興,隻是沒有人去想一想,那隻羊高不高興。 弱肉強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啊! 秋陽心裡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