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秘密親衛(1 / 1)

貍貓太子 暘北君 4225 字 2024-03-17

“你知道沒有我的命令你是不能秘密來這裡的。”項巖徽的臉色沉了下來,低聲問道。   龐元依舊是一動不動地回話:“項王……”   “在唐州城待得太久了,你便不知道該怎麼做事了嗎?不要叫我項王,今晚你不該來。要來也隻能是龐大伴來!”   項巖徽的聲音高了幾分,聽得出來有些氣惱。   龐元也似乎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後果。當年他被項巖徽秘密安排到唐州城做了項塵的大伴,等候秘密的下一步指令。   守著這樣的一位“假皇子”,他一度以為恭親王這樣的安排是對自己的忠誠失去了信心。   他不敢去想這是對自己的懲罰,但他隻能在唐州城等,除了等待,他別無選擇。   從親王的貼身親衛,到遠離淮安郡的都城明州城,獨身一人赴唐州城。他總是日夜期望著能等來項巖徽的下一步密令,然而都沒有。   前日項塵到恭親王府上時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項巖徽一眼也沒有看他,仿佛根本不認識似的。   這一次項塵突然不見了,他憂心忡忡,這才發現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對於項塵的關心也是真心實意。   他已經被這孩子的善良與可憐感染了。   思來想去,猜想項塵隻可能是來到了恭親王這裡。項塵對於這位叔父的喜歡龐元也看在眼裡,知道此時也隻有他才能把項塵帶走。   他的心裡有著雙重的不安,懷著兩種復雜而又相互矛盾的情緒,他秘密地施展輕功到了這裡。   這就既是為了項塵,也是為了自己了。   此刻的他是恭親王項巖徽的貼身親衛龐元,而不是項塵的大伴。   開口閉口都是“項王”,這便是當年他隨項巖徽練武切磋,護衛其周全時的稱呼。   一句多年前的稱謂,既有著一種幾年未見的距離感,又含著一層忠心耿耿的意味。   項巖徽看著龐元跪在那裡,他是何等人?兩人雖是上下級,卻親如兄弟,哪能不知道這位多年跟隨自己的屬下的心思。   當下嘆了口氣,和緩了顏色,說道:“在唐州城裡,你隻能是四皇子的大伴,不能稱我為項王。何況這裡人多眼雜,老龐,你這麼做便是壞了規矩了。”   這一句老龐仿佛將龐元帶回來多年以前,他身子怔了一下,而後又感覺一股力扶住了自己。   原來是項巖徽已經起身伸手扶他起來。嘴裡還繼續說著:“我們見麵,你便和段環一樣,都是我的貼身親衛,起來吧。”   龐元心下一酸,忍不住脫口而出一聲:“王爺!”   項巖徽扶著他也不說話,微微一點頭,讓他坐在下首的位置。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四皇子項塵可是被王爺派人接走了?”   項巖徽一驚,自己當然沒有接走項塵,當即回話說:“四皇子不見了?”語氣中竟然有些慌亂。   “我這幾年一直在皇子身邊,也幾乎切斷了他與外界人的聯係,如今能接走他的除了聖上以外就隻有王爺你了。”   見項巖徽不說話露出思索狀,他便繼續詢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府上的人接他走了?”   “隻要不是我哥把他接走就行。沒有我的命令,府上誰會去跟四皇子接觸。”   說著說著,兩人眼神一對,想到了同一個人。   “籍兒!”“公子!”——這便都是在說項籍了。   “公子去找四皇子乾什麼?”龐元替項巖徽說出了疑問。   項巖徽的神色突然有點古怪,但沒一會兒又舒展了眉頭。哈哈大笑一聲,說道:“誰知道籍兒心裡怎麼想的,不過這股子想到什麼便去做什麼的勁兒,倒是很有我的風範!”   看著龐元還是不解的神色,他繼續說道:“這幾年辛苦你了,今晚的事就權當沒有發生過,隻是一段小插曲而已。”   “你現在就回去四皇子的住處,等他回來再問問他去哪了。還有,我的密令還是繼續要等!這次就不追究你了。”   龐元不禁為自己今晚的行為低下了頭:“是,王爺,我明白自己的使命。”   “明白就好,”話音未落,卻猛地朝龐元做出了個手勢,這是以往要求撤退的軍令!   龐元來不及思索半分,一騰身便踏著房上的瓦礫而去。身手之矯健,與夜晚中的貓也並無二致。   沒幾秒鐘,便看到項籍大步地走了進來,原來是他回來了。   項巖徽看著自己這個與自己同樣有些古怪的兒子,還是張嘴問道:“籍兒,你去哪裡了?”   “去找環叔喝酒。”   項巖徽明知他在撒謊卻仍不在意,心裡早就有了盤算。   “父王,有人來過嗎?”   “哈哈哈,怎麼,你楚姨在這裡,你也要見嗎?”項巖徽大笑著問項籍。   這個楚姨便是龐元來之前,項巖徽懷裡環抱的女子阿楚了。   項籍最頭疼自己父親的就是女人問題,作為一個親王有妾室實屬正常。   但自己的母親在記事以前就已經過世,項籍一見到這位楚姨跟自己父王在一起,便由不得有種低落之感。   項巖徽倒絲毫不在乎這些,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項籍還沒有長大,等再長幾歲自然就明白了,自然也就不避諱他。   “那我就不打擾父王了,我去休息了。”項籍行了個禮,退下了。   -----------------   龐元還沒進門便知道項塵已經回家了。因為一股淡淡的酒味從他的屋內飄了出來,這他可不會認錯。   自己跟隨項巖徽時就喜好喝酒,當時親衛隊裡整日操練,兄弟們在一塊兒聊天總是離不開烈酒。   到唐州城幾年以來,他一直恪守著自己的真正職責,低調地在項塵身邊服侍。想碰酒水那便是難上加難了。   少有的幾次自己為著解饞而搞來一壇,當他回來以後居然發現有人打開過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問過項塵才知道是他乾的,終於才放鬆一口氣。   項塵自然是不會管他的大伴做什麼,龐元隻是怕有人開始關注這個地方。   項巖徽給他的命令就是好好保護項塵,讓其保持現在的情況,既不與人來往,又能夠比較健康的成長。   雖然不知王爺為何對項塵如此關注,但也心知肚明這不過就是在切斷他與外界的聯係。   可項塵本身就已經遭到了不該屬於他的冷落,還有什麼要切斷的呢?   他也就盡心竭力地服侍項塵,既教會他識字,又跟他講講城裡每天的趣事。以此也能讓自己的內心不那麼內疚。   項塵每月的例錢雖不多,但是龐元總是也自己給他貼補一些,因此除了生活比較單一以外,項塵的生活相較於平民百姓還是要好過不少,身上的貴氣是洗刷不掉的。   龐元既是他的老師,也充當著實際的父親角色,二人的羈絆一天比一天更深了。   他進門時項塵已經隨意地躺在床上睡著了,雖然喝得不多,但畢竟是初次嘗試,自然是喝得頭暈目眩。   龐元想不明白為何項籍帶著他去喝酒,可眼下的情況他也不能再問項塵了。   看到項塵與項籍交好,他反而有些安心了。如果說有被允許與項塵來往的人的話,那項籍絕對算得上一個。   何況公子少年英傑,龐元何嘗不想讓項塵也像公子一樣呢。   可看到二人第一次見麵項塵便喝個大醉,還是禁不住搖了搖頭。無奈地幫項塵脫掉了灰撲撲的外衣,輕手輕腳地服侍他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