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不知那黑衣人什麼來頭,心下有幾分焦急,餘彬豪隻得勸道:“聽他們剛才的意思,黑衣人一度被府上的護衛擒住,蕭裕也擋過黑衣人的暗器救了二公子,想來不是什麼好手,二公子和蕭裕聯手,多有勝算。” 薑明聽他這麼講,微微寬下心來,餘彬豪問道:“對了,你怎麼來了?” 薑明白了他一眼,道:“你們那點心思我還猜不透?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來。果然出事了。今晚鬧了那麼大動靜都不見旗木德,看來他不在府上,不然可麻煩了,怕是直接把你送到你爹那裡。” 餘彬豪聳聳肩,道:“又有什麼分別了?我爹遲早是要知道,咱們就說是跟著黑衣人來的,等會待蕭裕救了他們小姐,更是有恩於他們。這回多虧了蕭裕,這個月醉客樓的酒錢包在我身上了。” 大公子無心理會二人在談論些什麼,隻四處喚人安置府上的混亂,確定了再無什麼重大損失,又見他們沒有跑的意思,便也沒再加緊看守。 雖說二公子和黑衣人都不見了影子,但蕭裕循著蛛絲馬跡,使出追蹤的功夫,不一會便見到前方隱約一個人影,想是那二公子,蕭裕連展輕功,已欺身過去,二公子一驚,隻聽蕭裕道:“二公子,先走一步!”話音剛落,人已在遠方,二公子心下暗自贊嘆,也微微寬下心來。蕭裕如飛燕般在大都飛簷翹角之間穿縱,不知不覺已到了城墻,隱約瞧見一個白影在城墻的另一邊落下,蕭裕心知定是那黑衣人帶著小姐無疑,便再提一口氣追過去,城墻守衛隻見頭上一黑影掠過,還道是什麼鳥雁飛禽。 城外便是一片片荒野,蕭裕已看清前方的人影,又追得幾步,見那黑衣人徑直往一顆樹下奔去,蕭裕心下道:此人有備而來,樹下定是預先備了馬匹,待他上馬,可就糟了!便奮力縱身前躍,大喝一聲:“站住!”,一邊伸手往適才從餘彬豪那裡取來的袋子中一探,幾枚暗器打向黑衣人,黑衣人一驚,回頭瞧去,這一分神,腳下慢了下來,蕭裕已然逼近,見黑衣人把那小姐抗在肩上,小姐似是昏了過去,蕭裕看到小姐,登時悔了,若那黑衣人拿小姐擋暗器,那還了得?可那暗器早已脫手,飛向黑衣人瞬息之事,此刻後悔,已然晚了,蕭裕正無措,誰道那黑衣人隻是躲開了暗器,蕭裕見此,又攻了上去,一掌直擊黑衣人胸口,蕭裕怕黑衣人拿小姐威脅自己撤掌,這一掌便隻用了五六成力,可那黑衣人竟微微側身,倒是怕蕭裕掌力傷了小姐一般,隨即出掌與蕭裕相抗,黑衣人這掌可用了十成力,蕭裕被他擊得連連後退,手臂一陣酸麻,他心中也大是疑惑,若自己是黑衣人,定然要拿小姐威脅。 黑衣人見擊退蕭裕,便縱身往馬匹那邊去。蕭裕一展輕功縱身到了黑衣人麵前,道:“放下她。”黑衣人一拳直擊向蕭裕麵門,他出招怪異,要不是身上扛著一人,蕭裕怕是難以招架,蕭裕與他過了幾招,發現每逢自己掌力波及到那小姐,黑衣人總會帶著小姐避讓,蕭裕心下一動,隨即招招往小姐遞出,邊出招邊道:“這丫頭上次壞我們府上好事,我奉我家老爺的命來取她性命,你若識相,快快放手!”他看出來黑衣人不想傷到小姐絲毫,便一邊攻向小姐擾亂黑衣人的招式,一邊口上隨意說些胡話來擾亂黑衣人的心智,那黑衣人原本自己的招式還沒遞出一半,便要去管那小姐,此刻又聽了蕭裕要取小姐性命,心下更有些慌亂,右胸頓時漏了破綻,蕭裕眼明手快,一拳擊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聽黑衣人悶哼一聲,已然中拳,饒是如此,黑衣人左手仍抓著小姐不放,他右手一記虛招攻得蕭裕向一旁避開,隨即身子斜著劃出,搶到馬旁,他將小姐橫放馬上,欲翻身上馬,蕭裕手臂一揚,一枚暗器打出,人也搶上,誰道黑衣人不躲不避,暗器正中後背,黑衣人上了馬去,雙腿一夾,縱馬便行,蕭裕縱身追上幾步,揮手打出幾枚暗器直擊向馬腿,那馬受驚,一聲長嘶,黑衣人猛拉韁繩,整個馬的前半身揚起,那小姐昏迷不醒,身上又無固定之物,便作勢要滑落下來,蕭裕此時已搶上,展開上乘輕功,一攬小姐的腰便將她拉過來,隨即身子後飛出,這一進一退身法利落,隻瞬息之事,黑衣人剛平息了馬,就見蕭裕已在身後幾丈開外,他剛想從馬上一躍而起攻向蕭裕,就見蕭裕身後又追來一人,那人喊道:“妹妹!”他心知不妙,是二公子來了,自己受傷絕不可能從這兩人手中奪人,便忙縱馬遠去了。 蕭裕聽到二公子來了,心中也是一喜,剛想回頭開口,忽覺得胸口一陣劇痛,接著一股強力推開了自己,竟是那小姐!自己隻道她昏迷,一直將她攬在身側,不知她何時醒了,蕭裕腳下一個踉蹌,隻覺胸口疼痛難忍,伸手竟觸到一隻匕首,此時,鮮血汩汩湧下,蕭裕腦中一片混亂,重傷之下,也聽不清周遭的說話聲,“你……你……”,他隻說得兩個字,便覺胸中氣悶,不由連連咳嗽,幾欲昏去,他實是想不出那小姐為何要如此,恍惚中,隻覺得一人扶住自己,耳邊還有聲聲呼喚,但蕭裕隻覺得天旋地轉,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