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板上功德達到一千的同時,李馳陡然在房梁之上盤坐,眉心一點金光陡然沖出,將他印照得如同一尊佛像。 剎那間。 千百道金光在識海凝聚,化作一個盤坐小人。 小人不論眉眼口鼻,輪廓身形,都生得與李馳有七八分相似,低眉閉目作冥想狀,渾身上下有燦金光芒護持。 “禪修入境,顯化法身!” 伴隨識海一聲莊嚴呼號,法身陡然怒目圓睜。 一道佛音自其口中噴塗而出,化作睥睨雷音,向著身前一道方才顯化的妖影掠去。 宕! 妖影頓時如遭雷擊,砰的一聲炸碎成一團血霧,被睥睨雷音當場鎮殺。 【神通:大日雷音】 【威能:以雷霆佛法凝聚口中,噴塗而出,可定身萬千妖邪,其中修為低微者,甚至當場被雷音轟殺原地。】 看到這裡,李馳眼中陡然一亮。 “方才還說,除非狼妖站在那裡讓我打。” “眼下,機會不就來了嗎?” 下一刻。 李馳的意識被從識海裡擠出,而眼前的一幕,也讓他的瞳孔微微一縮,猛地一蹬雙腿,從房梁之上一躍而起。 “哧” 鋒銳的鋼刀如切豆腐一般,將房梁給斬斷。 失去了房梁的支撐,本就搖搖欲墜的屋頂發出一陣嘎吱斷裂聲,眼見著殘破的屋頂就要在十數息內整個坍塌。 “還敢逃?” 狼妖惡狠狠地撞出了屋脊,一躍上了屋頂。 而此時的李馳,右手握一柄粗鈍的戒刀,左手搓著一串發黃的佛珠,作悲憫眾生相,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阿彌陀佛!” “施主,我佛慈悲!若你此時放下屠刀,今日或許能留得一條性命!” “什麼?” 狼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微微一愣,隨後就放聲大笑了起來。 “小禿驢,你該不是瘋了吧?” “你的佛,何時降下來一掌把老子拍死啊?” 他捏著鋼刀,一雙狼腿爆發出一股巨力,一腳踏碎了腳下的房梁,借勢向李馳襲來,帶起來一陣呼嘯的狂風。 “禿驢,給我死來!” 眼見著鋼刀就要擊中李馳,一刀下來生死難料,他卻沒露出半點懼色。 不僅如此。 他還一臉的從容,優哉遊哉。 “這!” 狼妖從前可謂是殺人無數,那些人不論是何等的氣焰洶洶,死到臨頭都難免失了顏色,何曾見到過這般情況? 眼看著小禿驢緩緩開口,狼妖心中陡然一驚。 這小子,好像不對勁! 隻見李馳陡然化作盛怒狀,口中佛光乍現,體表浮現出一層淡淡金光,狼妖依稀記得,從前見過相同的場景。 入禪佛修! 那些功德圓融的老禿驢,才能達到入禪境。一旦破入便可掌握一道威力非凡的神通,外人看來,是言出法隨。 可是,這小禿驢才什麼年紀? 宕! 狼妖已然來不及躲避,被那睥睨的雷音擊中,狂湧入他的識海中,一陣瘋狂橫掃,身軀於半空中失去了控製。 它跌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 恍惚間,見李馳走過來。 “阿彌陀佛!” “佛渡有緣人!施主,我看你與我緣分不淺,今日便助你脫離苦海!” 話音剛落。 戒刀狠狠劈砍下來。 一條握刀的手臂斷在地上,李馳卻未停下,又一刀斬下了另一條手臂。 叮的一聲,鋼刀落在了地上。 李馳長舒了一口氣,雙手合十。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施主,你這對握刀的手不知殘害多少生靈,我已經助你放下屠刀!” 狼妖看著一臉悲憫的李馳,卻仿佛見到惡魔,身軀上劇烈的痛楚連帶著心中強烈的恐懼,讓它瞳孔劇烈收縮。 “嘶!小子!” “你可是修佛之人,竟敢如此傷我性命,就不怕你佛門的因果報應?” 聞言,李馳輕嘆了一聲,道: “慚愧!實在是慚愧啊!,” “在下不過區區武僧,不如廟裡那些功德深厚的長老們,不知如何以善業渡人,隻知金剛之道,摧枯拉朽。” 與此同時。 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 房梁幾乎支撐不住兩人重量,發出瀕死哀鳴。 李馳便是那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用力一腳踏在屋脊上,縱身向山神廟外落去。 不過眨眼功夫,搖搖欲墜的山神廟全然坍塌。 而狼妖的身軀,亦與廟中佛像一齊葬送在了傾覆成片的殘垣斷壁之間。 “善哉,善哉!” “至此,施主今後便可與我佛一同長眠於此,也算是圓了一道功德!” 李馳一邊高聲誦念往生咒,一邊看了眼麵板。 【功德:1000/100000】 “阿彌陀佛!” “多謝施主!” 他連忙手持佛珠,向著山神廟殘骸行了一禮。 嗯? 幾個零來著? 李馳眼皮子一跳,細細一數。 五個零?十萬? 他上輩子銀行卡的餘額,都沒到過這個量級。不曾想如今修持功德,竟要這麼多? 難怪修行有成的佛修那麼少…… 好在是,眼下危機業已解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狼妖已然伏誅,他大可以回天龍寺閉關,敲個十幾萬下,倒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錢難掙,屎難吃,現在敲個木魚就有功德,還得是我佛有好生之德啊! 回去給咱佛爺磕一個! 李馳眉開眼笑地站起身來,把奪舍魔頭和狼妖渾身搜了一遍,隨後斂起佛珠和僧袍,向遠處群山更深處走去。 綠意最濃處,有一座參天入雲的佛寺聳立。 那便是——天龍寺。 …… 炊煙裊裊。 李馳回到天龍寺的時候,天邊泛起了赤霞,山間倦鳥歸林嘰喳吵鬧,山門前掃地的老僧悠閑,倚靠石墩打盹。 他回僧房甩了身上破爛,換了一身乾凈僧袍。 此時。 僧房外的平地上,立著十數根粗大的木樁,一眾武僧弟子在各自操練,嗷嗷叫著對木樁施展出一應拳掌招數。 見李馳走來,一個生得呆頭呆腦的短褂小僧,停下了手中兇猛的拳法。 “智空,怎的才從外頭回來?” “碰到點事情耽擱了。” 李馳隨意糊弄了過去,瞅一眼練得熱火朝天的眾人,心說怎麼一個二個都改性了。 “今日怎麼都開始練功了?” 當武僧每日早起誦經,又要勤練拳腳功夫,卻隻能每天吃那半點油水都沒有的齋飯,一個個餓得麵黃肌瘦的。 餓著肚子,哪有心情練功? “那還不是下個月開銅人陣,眾位師兄弟都指望多打幾關,說不定能入選十大堂院,那可就有好日子過了!” “銅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