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死鬥賽。這五個字,不僅充滿著爾虞我詐,還充滿著殘酷血腥。 此刻,柳鴻與七哥王元鵬,坐在一座名叫死鬥山的山峰內。兩人的神情截然不同,一個見怪不怪,另一個卻是處處震驚。 整座山峰地麵約數千丈,每隔百丈間有一個淡青色結界籠罩,而結界內是供參賽者比鬥。 結界在這地境共有十一處,最大的那處,位於中心。而此平臺是死鬥賽後兩日使用的場地。整個死鬥賽的日程共有六天。 參加死鬥賽,除了最低修為是煉氣期十一層以外,還要有門主的推薦,除此之外才會接受其他報名者。 往年的死鬥賽,參加的人數都是數百。但在一位弟子失手將對方殺死後,閣主門主並沒有責怪,反而漏出幾分無所謂的神色。 從那以後,築基死鬥賽,成在若靈閣內唯一公認解決私人恩怨的場所。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血腥殘暴幾乎成了死鬥賽的代名詞。 那些實力弱的,隻能將境界修煉到大圓滿十二層,不然在這人命如同草芥的賽事內,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而到了十二層的弟子,無不是各處求寶,無論法器、武器還是符篆都是一擲千金。 甚至前幾天還傳出在藏寶閣內,有位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人,用了三千靈石買一個極品法器。 這藏寶閣,類似於拍賣行和收購行的場所,暫且不表。 消息一出來,一方麵是驚嘆這青年出手大方、揮金如土的做法,另一方麵就是替這些參加築基死鬥賽的弟子擔憂。 同時,人們也猜測出,五年一度的築基死鬥賽馬上要開始了!人們有想去觀摩的,奈何那遮天陣圖太過奇幻,如不得術法,在裡麵轉多久都進不去。 但從這點就能看出,那些十二層的煉氣修士,對這一屆的死鬥賽是有多麼的重視。 到現在,參賽者報名的隻有七八十,整個賽程分為兩大類,單鬥賽,決戰賽。 單鬥賽就是一對一,是一場為期四天的大篩選,那些實力弱的,身上無厲害武器、法器的就會在這四天內被刷下去。 而重頭戲就是決戰賽了。在經過單鬥賽一對一的對戰後選出的二十位弟子,再次一對一比試後,最後勝出的十位弟子就是本屆的十位優秀弟子。 而柳鴻與武星河,就在這二十個人之內。 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師兄,柳鴻有些傷感,通過這四天的觀摩,柳鴻了解到,‘家’這個詞,似乎隻在軍機門內能體會到,一旦到外麵,全是你死我活。 在這四天光是死在場上就有一半了,可見這死鬥賽的殘忍。柳鴻本以為,作為今天的最後一場會無人傷亡,隻可惜事與願違了。 隻見,在數丈遠的平臺上,一位相貌平平的師兄,一手杵著劍,披頭散發的看著對方,其搖搖欲墜之感,讓人一看便知,而周身灑落的幾件法器更是破爛不堪。 隻是,那些法器還泛著暗淡的光芒,似乎有掙紮之意,以求主人再次驅使自己,殺敵斬將。 “這位師兄,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痛下殺手,我楊白,甘願投降...” 說著,這位叫楊白的師兄,另一隻手在摸過胸口後,緩緩的向上空舉起。 “嗖—” “嗖——” 一記白光劃過,那位師兄隻感覺胳膊一痛,視線在看胳膊時,忽然不受控製的看向空中。再看時,隻見到一個很熟悉的無頭身子。 “哦...那是我的身子...” 這是這位叫楊白的師兄,在這世上所想的最後一件事。 “呸——” “什麼玩意!這種廢物也來參加死鬥賽,剛到十二層就以為無敵了?哼。” 一個長相陰柔的中年男子,走到楊白身邊,一臉憎惡的沖他吐了口痰,在冷哼了聲後離開了平臺。 平臺之上,隻留下幾個散落的法器與一具無頭的屍體。 清風卷過,結界散去。 圍觀的弟子,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冷笑。 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柳鴻對這修仙界又有了一番新的認知。 “範宇,晉級!明天開始就是決賽了!各位弟子回去休息吧,明天在死鬥臺上舉行決賽。” 隨著監賽者弟子的高喊,這一場對決拉下了帷幕。眾多觀戰者,也紛紛踏寶而去。 而在他們飛去後,還有幾個較隱蔽的地方,人影晃動,甚是可疑! 一處山縫內,站著一高一低兩人,他們視線都在看著方才對戰的場地。 高的青年男子麵容姣好,隻是眉宇間漏出一些陰險,低的不論是麵容還是身形都與一般七八歲的孩子無疑,隻是他言談舉止如同大人一般老練,就連聲音也是沙啞怪異。 “老於!你說這陽娘子,真的會答應咋們的要求嗎?” 對於一位孩童有這般言辭和態度,他身旁的青年男子並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沉吟了一陣,話語中帶著一些不確定。 “嗯...不知道!但以他性子來說,這若靈閣並不適合他。我估計他在得到築基丹後就走了。” “那你說,他會來我們這嗎?”說著,這孩童眉頭一皺,似乎是在沉思一般,小拳頭也不知何時緊握起來。 “會!一定會!但絕不是現在,至少要過上一段時間。估計那個時候他就會答應我們的要求了!畢竟那玩意的後果可真不好受啊!嗬嗬。” 這話與方才不確定的口氣明顯不同,甚至還透露著一些陰森,叫老於的青年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平復心情,話語再說已恢復往常。 “這次過後。‘陰’找到了,我們也該離開了。不過在走的時候,定要拿走屬於我們的築基丹,好讓那兩個不能動彈的人築基。哎...兩個廢物呦!” 話語裡透著些無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青年男子重重的嘆了口氣,視線又落到死鬥臺上,嘴角劃起一絲笑意,再道。 “好了!回去準備準備。我想到了一件好玩的事兒,明天在死鬥臺上就試一試,嘿嘿嘿!” 在男子不經意間,那個孩童對著他比了個中指。才跟著男子慢慢融入地下,直至消失不見。 ...... 一座數百丈高的高臺上,一個俏皮女子坐在臺邊,雙腿蕩漾,一隻手撐著臺麵,另一手橫在眼鏡框邊遮住陽光,隨著身體的輕微伸縮,探來探去。 在瞧到臺下眾人踏寶而去後,食指扶了扶鏡框,帶著幾分好奇的口吻問道。 “雪姐姐,你說我進階後,能比他們強嗎?” 身後,一位身著白色絨裝的女子,微微一笑,俯身手揉了揉旁邊女子的頭,有些無奈的說道。 “小瞳,你除了讀書就不能做點別的事嗎?你好歹是妖卒,而臺下的那些人不過是煉氣期修士。” 聽之,女子一跳起身,雙手背後,帶些幾分嬌羞一笑:“知道啦!雪姐姐。” 絨裝女子一根食指點在女子額頭上,抱怨說道:“好啦!來了三天還沒拜見弘閣主,就知道貪玩!” 女子‘嘻嘻’一笑,拉著絨裝女子的衣袖輕輕搖了搖:“小瞳知道錯了,那我們現在走吧!” 聞言,絨裝女子無奈一笑,視線瞟了一眼遠處的山縫後,一揮衣袖二人消失在這臺子上。 若旁邊有若靈閣弟子在的話,定會驚訝一番,因為在這兩女子的頭上,長有一對獸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