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不同的方法(1 / 1)

和你們一樣 金有王 4024 字 2024-03-17

屋子裡邊俞海成低著頭思考著,他從來就沒有把這裡當成過家,更沒有把俞老四當成過父親。   俞美化看了看弟弟關切的道:“你這是咋了,怎個悶悶不樂呢?”   ‘我想爸爸,這裡不好我實在是不想呆了姐姐,你不想爸爸嗎?’   俞海成嘟著小嘴道。   這句話引起了俞美化的共鳴,她已經十三歲了,很多事情她已經都能明白,然而明白又能怎樣。   她能夠改變現實嗎?   她知道這個時候隻能安慰弟弟。   她柔聲對俞海成道:“弟弟爸爸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暫時不能夠回來,咱們現在也沒有辦法,咱聽媽媽的好嗎?”   ‘嗯’俞海成哭道。‘   姐姐那個瞎子真狠,我擔心他黑夜回來會不會找咱的麻煩。   ’俞海成突然道。   俞美化道:“咋回事,俞翔那些人難道打不過那個瞎子啊?”   俞海成好半天才緩緩地道:“你說對了,這個瞎子純粹就是拚命,俞翔那些人被瞎子揍了一頓,我在不遠處的墻頭上看得很清楚,不過我沒有聽到俞佳和俞翔有沒有說是我們讓他們這麼做的。”   俞美化想了想道:“那不要緊我想他應該不敢說,就算是他說了你也不要承認,等他爸爸不在家的時候咱狠狠地收拾收拾他。   上次挖了我一把現在還疼呢,哼,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厲害。”   窗外有一個人暗中嘆了一口氣,他的心裡升起絲絲涼意,他現在覺得人真的很可怕,一個孩子就有這麼殘酷的報復心理,看來眼睛也是可以欺騙人的。   自己親眼看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那天高彩虹對待海明的態度所有人都認為海明這下可算是吃不著苦了,可又有誰能夠想得到,哎!   他再一次的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默默走了出去。   是啊,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本就是無奈的,一些事情你是可以知道的甚至也可以預料到,然有誰能夠改變呢?   這就是無奈,更是一種悲哀,一種讓你無可奈何而又心痛的絕望。   俞老四坐在小毛驢車的前麵悠閑地舉著鞭子心情格外的舒暢。   他的生活如今也算是有滋有味,回想當年他根本就不敢想自己能有今天。   你看看現在的自己,雖說不敢在俞佳瑤算的一個富庶人家可咋也能算一個響當當的人家。   那句話咋個說來著,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是這句話。   俞老四越想越覺得自己終於是有盼頭了。   抬頭看著西邊的那一抹紅霞,不經意間又想起來他那一首獨有的大花轎。   他這一輩子也許就會唱這半首歌,但就這半首歌對於老四而言可以說是唯一的表達自己心情的方式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內心的表達方式,在農民的心理,也隻能吼幾嗓子來表達自己內心豐富的情感。   夕陽是美好的,那是太陽在下班之前做的最後一點工作,它希望人們的內心永遠都充滿希望和歡樂。   人類中就是人類,永遠都不會明白,當然它也知道沒有誰能夠明白,雖沒有人能夠明白它依然如舊。   這就是奉獻,無私的奉獻。   小毛驢走的不快,俞老四一直看著那最後的一抹夕陽此時他的心裡也正如這夕陽美的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小毛驢的蹄聲踏在堅硬的石板路上發出‘得得得’的脆響聲。   俞老四扯開嗓子唱道: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山頂我想唱歌。   歌聲飄給我妹妹聽,聽到我歌聲笑嗬嗬。”   高彩虹笑道:“我說沒有看出來哦,你還有這兩下子,嗬嗬不過現在月亮要出來了可不是太陽要出來了。”   ‘你才知道哈,這我不是跟你吹,想當年我在俞佳瑤裡邊那也可以算得上多才多藝了,那姑娘跟在屁股後麵甩都甩不掉。’   俞老四甩著鞭子道。   高彩虹啐道:“呸呸呸,你說這話也不臉紅你以為我不知道啊,要不要我說說你的光輝事跡啊。”   俞老四趕忙道:“那倒不必了,我隻是說說你何必當真呢嗬嗬。”   不知不覺中小毛驢已經停在自家的門前,俞老四把小毛驢放在圈裡坐在土炕上吸著旱煙。   他的生活現在雖說不能算幸福美滿吧,可也說的過去,豆腐房已經完工,過幾天自己馬上也可以成為一個手藝人。   他看看黑黢黢的窗外,總覺得屋子裡邊缺一些什麼,看看屋子裡邊的人,高彩虹正在跑前跑後的忙著做飯。   那兩個孩子在燈下寫著作業,似乎是很用功。   俞老四心裡不停的盤算著,他覺得這兩個孩子以後肯定有出息,你看看他們現在那個勁頭兒,咋個說以後還不考一個差不多的大學。   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指望了,咋說我也養了他們一個童年,一旦說他們有了出息還能夠忘了我嗎?   俞老四越想越覺得自己未來的生活那是充滿希望的。   不一會高彩虹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百上了桌,俞老四看了看高彩虹,又看了看那些可口的飯菜,臉上露出了幸福而又滿意的微笑。   村莊的夏夜是美麗的,有一些人家門前孩子們端著飯碗坐在臺階上津津有味的吃著。   池塘裡邊青蛙也在放聲歌唱。   微風吹來樹葉發出莎莎的響聲。   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俞佳瑤的土路上一個渺小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的摸索著走過那些端著飯碗孩子們的跟前。   他很孤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也很饑餓,陣陣飯香飄進了他的鼻子當中,他沒有在二老爹家裡吃飯,更沒有說下午的遭遇。   當他走到自家的門前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落滿了臉頰,他說不清楚,原本在他這個年齡段家那是一個很溫暖的地方。   是一個有爸爸媽媽疼愛的幸福天地,可是他呢,這些最簡單的生活方式對他而言似乎變得很遙遠很遙遠,遙遠的永遠也好像無法觸及,更不可能擁有。   過了好久,海明才用手擦了擦眼淚,低著頭走了進去。   俞老四放下筷子看了看海明氣呼呼的道:“你這是又去哪了,這麼晚了都不知道回家,你媽做好了飯已經等你半天了,哪知道你才回來。”   高彩虹撇了海明一眼沒有說一句話,把桌子上那個盛的最少的,最小的碗拿到了那個角落,一個隻屬於一個瞎子的角落。   海明聽完父親的一番訓斥眼裡沒有流出淚水,他把所有的,能留的淚水都流到了內心深處,一個隻有他自己才能夠知道,也隻有他能夠承受的內心也不知道有過多少傷痕的幼小心靈本不應該有的傷痛世界。   他沒有立刻回到屬於他的那個小天地,當然也看不見那個盛著少許飯的小碗,沒有人告訴他那個角落有一份屬於他自己的飯。   他站在當地握著小拳頭心裡在不停地盤算著。   他不能再忍了,不能在維護父親那所謂的幸福生活了,他要告訴父親那兩個孩子並不是對自己很好,並且還找人欺負自己。   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個什麼人,必須用不同的方法告訴不知情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