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天平總是傾斜的,如果在沒有足夠了解之前就做決定,在我看來與賭徒無異。 鄭謝是我的一個朋友,我一般叫她Z。她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總是很熱情。 我和她認識就是在學校門口的一家超市裡,那時候一個店員用特別粗俗的話欺負一個看起來書生氣很重的女孩。 Z當時在後麵排隊,看著猶豫不決的人群,直接走到門口維護女孩。 Z當時渾身散發著光芒,帥果然可以隻是一瞬間。 在Z結完賬後,我跟在她的身後。在快到教學樓的時候她注意到了我。 “喂!” 我抬起頭發現Z在對我笑,於是我們就成為了朋友。 Z經常會給我講笑話,她是我三年裡為數不多的朋友。 後來想想,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曾經我以為的好朋友,有的根本沒有聯係方式,有的從未聯係過,隻有她一直沒有斷過聯係。 我們偶爾還會談論往事,不過我們都很忙,很少會聊天,但我們都知道彼此是對方不可或缺的朋友。 友誼真的是最寶貴的精神財富之一,所以請珍惜你身邊的朋友。 時間匆匆,朵拉頭的Z卻恍如昨日,依舊帶著當初的微笑。 我和她畢業後第一次見麵就是在T市,我們都已經上了大學,由於我們大學的距離太遠,所以我們就選擇了在兩個大學之間,一個我們都很喜歡的城市T市見麵。 T市真的是一個包容性很強,文化氛圍濃厚的城市。少了太多勾心鬥角,是我們倆喜歡的主要原因。 我先到的火車站,按照約定,在車站旁的一家超市等她。 順便買些吃的,準備一會兒去逛的時候一起吃。 所以我們第一次看到對方都不是朵拉頭的地方嚴格意義上講是那家超市。 雖然不大,卻很貴,果然火車站旁邊的店大多都很貴。 我們倆都是隨性所致的人,所以除了車票外,幾乎沒有做任何其他的安排,一切隨緣。 我們先去了T市最大的博物館,看到了有關孫權的介紹。 孫權這個人歷史上褒貶不一,不過我是不太喜歡他。孫權安排呂範刺殺劉備,結果刺殺不成讓呂範背鍋,呂範又把鍋甩給了賈華,差點害死賈華。 一個唯唯諾諾,無所事事的老實人給領導沒有帶來多少貢獻,無功無過,還沒有領導的把柄,一出事就是被犧牲的那個。 賈華就是例子,我和Z也是例子。 Z和我都是經歷過被犧牲的人,加上我們天然就不喜歡這個社會,所以也就更加不入流。 所以我們不僅老實,喜歡標榜自己是道德模範,而且自命不凡。 自命不凡的我和Z就這樣遊走在一個陌生的城市。 不過正如我們所期待的那樣,我們和這個城市莫名的融洽。 仿佛空氣裡彌漫的都是我們熟悉的味道。 第一次吃的小吃,卻格外的好吃。 我們還去看了海,深邃的碧藍色大海會填補所有空缺和遺憾。讓我們這次短暫的旅行更加豐富。 到了晚上,我們看著窗外的大海,和散去的人群,喝著小酒。 在半醉半醒的狀態下,聊起了高中那次不愉快的回憶。 Z在一天早起跑操的時候,被人絆倒了,後來又被後麵沒反應過來的同學踢了一下。還好她趕快移步到跑道外,才不至於造成更大的傷害。 我那時候正好請了病假,回來的時候,校門口擠滿了家長,一看到我穿了校服,就懇求加道德要求我幫忙把一些送來的衣物零食之類帶進去。 我實在脫不開,望了一眼門衛大爺。門衛大爺也有些不忍心,就說可以放到值班室旁邊的置物架上,不過不保證不會丟。 大爺人還是很好的,不過一個老奶奶說她做了好久的公交給他高三的孫子帶的零食,還說了一大堆多麼多麼慘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隻能答應給她帶進去。 於是一大堆家長圍上了我。 “哎,你跟高三九班的XX說這是給他帶的零食和衣服。” “哎,小妹妹,還有我們家孩子的,你隻跟她說一聲就行了。” …… 我的眼睛不自覺地眨了一下。 “好好好,但是我實在可能記不住,我盡量帶到,好吧。”我說。 於是我就提著滿滿兩大袋子的愛和關懷爬上了四樓,然後對著一群高三的學長學姐們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X的家長給他帶的零食麻煩出來拿一下。” 很尷尬,尤其是一個班正在放英語聽力,這時候我怎麼辦?我隻能等有沒有人出來,結果第一個出來的是老師,很年輕的一個老師,我以為是學生。 結果一個同學出來上廁所,我才知道原來她是老師。 對於一個內向的人來說,這感覺如同當眾處刑。 正打算回去跟Z分享我樂於助人留下的勒紅的手指,結果到教室裡放下東西就聽說Z腿受傷去醫院了。 我忙追問是哪家醫院,可是沒人知道。在他們眼裡,這就是一個飯前趣味小故事。 其實就算知道我也出不去,班主任應該不會準這種假,但是我還是去問了。 班主任打開水杯抿了一口水,隨即扣上蓋子。 “關心愛護同學這是好事,但是你去確實也沒什麼用。醫院裡有醫生,而且我聽說鄭同學馬上就要出院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回去學習吧。” 班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和同事去吃飯了。 留我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胡思亂想,老師的意思是Z沒有多大問題,那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可是萬一老師隻是安慰我呢?不會吧,不會吧,她不會傷到骨頭了吧? 我一天都在想這件事,直到第二天我看到Z出現。她已經打上石膏板。 我立刻跑向她,在我馬上趕上她的時候,我聽到她大聲嗬斥“別跟過來!” 我隨即停下腳步,正當我疑惑時,看到了Z前麵站著一個人,那個人正盯著她看,直覺告訴我這個人絕對跟Z的腿傷脫不了乾係。 Z拄著拐一步一步往前移。有一個她同班的同學追了過來,攙扶上Z。那個人才不屑地轉頭走去。 後來我向同學打聽那個人是誰,同學告訴我他是Z同班的一個成績很好的人,絕對是屬於那種成績好相貌佳,有涵養的模範學生。 可是我上一個聽說這麼模範的學生是在一個小說裡,那個模範生其實是一個沒有情感感知能力的怪物。 不過誰又能說得準,但是他的眼神絕對不單純。 而Z的反常舉動更加說明了這一切。 我還是打算默默調查。 過了幾天,我又在食堂看見了Z,她正在和同學笑著聊天,仿佛她已經從傷痛中走了出來。 可是那個人,又出現了,他走到Z的麵前,催促著二人交作業。 Z的眼神壓抑著憤怒,那是我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眼神。 簡單說了幾句,他就走了。隻是Z卻笑不出來了。 我和她不小心對視,她望著我,我看著她,不言不語。 我知道她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隻是還不確定。 這個問題直到我和她再次見麵,借著酒勁,我才問出來了那句話“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腿怎麼就傷了?” “哈哈”她抬頭看向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還記得呢?我以為隻有我記得。” 她抿了一口酒,望向窗外“算了,往事不提也罷。” “真的和他有關?”我忍不住問。 “不知道,到了做選擇的時候,我成了被犧牲的一方,僅此而已。”她說得那樣風輕雲淡。 但據我的了解,事實是那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人,嫉妒她的受歡迎,嫉妒她差點取代了他的班長位置,所以設計弄傷了她的腿。 後來她把自己搜集到的證據提供給了學校。 沒想到校長是那個人的親戚。 最後的故事我就不知道了。這件事的完整版估計隻有她一個人記得了。 反正我知道她成績一落千丈,高三的時候跟父母商量讀速成班(專門為高考提分提供的小班),但還沒有成功,於是她隻讀了一個還不如我的學校。 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情影響的,總之,她絕對沒有表現得這麼平淡。 Z啊,其實你可以不必自己一個人麵對的,你還有我啊。 “怎麼了,在想什麼啊?”Z笑著問我。 “沒有,隻是你還是一個人嗎?”我抬了抬眼睛,期待她的回答。 “習慣了,不想那麼多了,活在當下最快樂了。”她靠後伸了伸胳膊。 “是不是有點晚了。”Z帶著倦意和顫音說。 我看了下表,的確有點晚了,我起身離開。 Z還坐在窗邊。 我囑咐她早點休息,互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