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6月12日中午,楓城城郊,霍軍營地) “老聶,小楓。發動進攻的日期已經確定下來了,就是明天早上。” 說話的這個人名叫王涵,是三營的一個裝甲步兵班班長,和聶墨以前是一個新兵訓練營的,隻是後來聶墨被分配到了裝甲兵。 “我用腳趾頭猜,又是我們營主攻。” 另一個較為年輕的老兵名叫陳楓,和王涵是一個連的,隻不過他是連部的R5SV2主戰坦克車長。 王涵:“不僅是我們營主攻,還是我們連主攻。” 陳楓挖苦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又看到烈士陵園向我們招手了。” 聶墨在這裡幸災樂禍:“那祝你們好運。” 王涵突然壞笑著看向他:“營部還下令,一五坦克排負責阻擊敵方重火力,並為第十裝甲步兵連提供裝甲掩護和必要的火力支援。” 現在,聶墨和陳楓用行為詮釋了什麼叫“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到別人臉上”這句話。 此時,不遠處的一名新兵恰巧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鄙夷的對旁邊的老兵說:“如果軍隊裡他們這種貪生怕死的兵油子,我真為這個部隊的未來感到擔憂。” 一旁的老兵卻像是在聽笑話一樣的:“說不定到時候上戰場,他們比你還不要命。” 那名新兵剛想反駁,就看見陳楓三人正注視著他。也許這名新兵也明白自己不能再沖撞老兵了,所以一溜煙跑了。 看著離開的新兵,王涵疑惑的問道:“他剛剛說什麼來的?” 聽得清清楚楚的聶墨卻在此時撒了謊:“我也沒聽清楚。” … (舊軍營地) “你在乾什麼?!” 一名舊軍坦克班長攔下了一個外國雇傭兵。 雇傭兵怒吼道:“我要回家!” 舊軍士兵:“戰爭結束,我們會送你回家的。” 雇傭兵冷笑著質問:“是你們送我回家,還是對麵的叛軍送我回家?” 另一名舊軍女兵看不下去了,沖上來威脅他:“你他媽再說一遍?!” 然而,證明比較明事理的班長卻攔住了女兵。看到這名男兵的動作,雇傭兵反而更囂張了:“怎麼不說話了?” 而這名班長卻反擊到:“是你們自己要求來這裡的,我記得一開始你來的時候還誇下海口說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揍叛軍十個,但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慫包在吹牛皮。” 雇傭兵麵紅耳赤,最終在大罵一句“fuck”後乖乖回到了原位。 而這名老兵卻非常清楚:這群西方的老爺兵打慣了優勢作戰,所以在劣勢作戰中才會如此不適應。 男兵離開了這片營區,通過長長的隧道走入一片廢墟中,他本來想掏出一支煙來抽,但又想到了什麼,將煙又收了回去。與此同時,他注意到另一處廢墟中,正在抽煙的兩名友軍。 “怎麼又不抽煙了呢?” 那名女兵也跟了上來。 男兵對此的回答是:“天上全他媽是叛軍的無人機,這些玩意兒的攝像頭尖得很,隻要發現熱源,霍軍馬上就會知道哪裡有人,然後就是一頓狂轟。” 男兵話音剛落,一枚霍軍巡飛彈就砸在了剛剛兩個抽煙的友軍頭頂,看著爆炸的火光,女兵也感到不可思議。 “科技改變生活,孩子。” 男兵表現的故作輕鬆。 女兵這時突然好奇到:“聽說你以前在霍軍呆過?” 男兵苦笑:“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女兵:“叛軍條件這麼好,你為什麼不留下來呢?” 男兵:“理念不合。” 女兵:“我看是他們軍紀太嚴明,把你踢出來了。” 男兵笑了笑,提醒道:“如果哪天,霍軍打上來了,你一定要避開一輛側麵寫著156的坦克。” 女兵不明所以:“為什麼?” 男兵:“那是我老朋友的坦克,你不是他的對手。” … (深夜,霍軍營地) 聶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也不睡了,在床上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咋啦?老排長,你28歲就更年期了?” 令聶墨沒想到的是,陳海洋也沒睡著,他小聲的問聶墨:“要不咱倆現在出去走走?” 就這樣,兩個大老爺們穿好衣服悄悄的走出營房,來到空曠的操場上。 陳海洋自顧自的掏出一根煙抽了起來,他並沒有問聶墨要不要抽,因為在多年的相處中他知道聶墨無論神經有多衰弱都不會用抽煙這種方法來緩解。 聶墨:“你還記得薑誠嗎?” 陳海洋感到疑惑不解:“那個老早以前和你下坦克棋的舊軍嗎?” 聶墨:“是的。” 陳海洋:“他咋了?” 聶墨:“我不希望他死在我手上。” 陳海洋:“他死不死…” 陳海洋突然愣住了,他仔細想了一想,突然震驚的開口:“你的意思是說,他在對麵?” 聶墨點頭肯定:“我們這次對手主要就是舊軍的一四五裝甲營。” 陳海洋:“那你為什麼不希望他死?” 聶墨:“他是我的老朋友。” 陳海洋:“可就算是老朋友,現在站在了對立麵,你也隻能扣下扳機,因為你不沖他開槍,到時候他就會沖你開槍。” 聶墨:“我知道。但我感到惋惜,他本來應該像我和老王,老陳他們一樣擁有一片光明的仕途,但卻因為一次事件,而對於我們的製度失望。” 陳海洋:“你說的該不會是三七事件吧?” 聶墨:“我也希望不是。” 三七事件可以說是霍克斯境內最嚴重的一次國家顛覆事件。而此件事,卻由內而外的透露出一股荒唐:2037年,無數的女性紛紛走上街頭遊行,向政府表達女權訴求,一開始的時候,霍克斯政府也覺得是自己有些方麵的政策不合理,於是就開始了調查。可隨著調查的深入,整件事卻透露著一股不對勁:霍克斯在當時,可以說是最尊重女性的國家了,在他們境內,女性既可以享受和男性一樣的榮耀,但同樣也要像男性一樣用自己的雙手去爭取。隨著調查的深入,霍克斯情報部門“特登”爆出了一個驚天情報:鬧事者背後的金主正是各個境外間諜組織,這擺明了是一場顛覆行動。霍克斯政府一怒之下,要求國防部派出內衛部隊以一切手段逮捕這群鬧事者,而也就是在這中間,發生了不少的流血事件。雖說最後鬧事的那些一個都沒跑掉,但這也讓許多不明所以或者理念不同的人對霍克斯寒了心。而當風波過去後,這些人紛紛離開了霍克斯。 陳海洋聽到這裡卻感到懵逼:“他一個男的關他什麼事?” 聶墨嘆了口氣,說出了這背後的真相:“他的母親就是在這場政變中被擊斃的。而且他當時不主動退役,估計軍隊也會將他開除。” 陳海洋好像聽懂了似的點了點頭:“而他又是你的好朋友。” 聶墨點頭肯定。 … (2050年6月13日清晨) 聶墨和隊員們穿戴整齊,然後聚在一起做著最後的戰前動員。聶墨開口:“切記,不能單獨行動、非任務不進入市區。” 另一邊,王涵也將八名隊員集結,對他們做了任務通報:“我們的第一階段任務是奪取並守衛哈特斯大橋,並肩守到後續支援部隊前來接管。” 王涵看著眼前的老兵們,說出了那句對他們老生常談的話:“先活著,再殺敵。” 很快,第十裝甲步兵連就集結完畢,浩浩蕩蕩的開向庫年省的門戶:楓城。 此時,航空營派來支援的兩架RAA5重型武裝直升機從車隊頭頂掠過。在通訊頻道中,兩架直升機發來真摯的祝福:“祝各位好運。” 在抵達一個分岔路口時,一五坦克排拐向了路標上寫著“環城高速”的這一條岔道,因為城市不是他們的戰場。 … 此時的高空中,一架霍軍CM22M戰術轟炸機從舊軍地麵部隊頭頂飛過,憑借恐怖的載彈能力,它向敵人投下了數不清的500磅高阻炸彈。 在沖天的爆炸中,霍軍戰鬥支援營迅速在寬闊的護城河河麵上架設好允許70噸權重戰鬥車輛通過的浮橋。隨即第十裝甲步兵連的步兵戰車和坦克有序通過。 而就在此時,霍軍一架“軍刀”巡飛彈直直撞上河邊的一棟大樓。 原來天上的無人機偵測到了大樓中的熱源反應,然後指揮係統迅速做出判斷,命令一架在附近待命的巡飛彈清除掉這個威脅,保障部隊安全過河。 但這卻讓一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失了望:在他們想象中,部隊應該是在敵人密集的炮火和密密麻麻的槍聲中艱難渡河。可事實卻有驚無險。 在部隊成功渡河後,整個連便以班為單位鋪開戰鬥。 雖然說表麵上參戰的隻有霍軍一個連加一個排,但實際上敵人卻要麵對整個合成旅。至於為什麼偌大的旅隻派出不到一個營的人參戰,主要還是因為戰鬥寬度問題。 … 隨著槍炮聲愈演愈烈,戰鬥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舊軍雖然可以利用巷戰的復雜地形來限製住霍軍裝甲力量的發揮,但霍軍也利用自身信息化和體係化優勢扳回一成。 此時的西伯路上,王涵率領的裝步五班與敵方發生交火。 霍軍Q44步兵戰車的35mm副機炮不斷吐出火舌,有效壓製住敵方步兵。隨後105mm主滑膛炮打出一發殺爆彈,對敵人造成的巨大傷害。 此時的王涵正手持加裝了ROX3.5型光學瞄準鏡和垂直握把的H101F突擊步槍,躲在一塊承受得住子彈攻擊的混凝土矮墻後麵伺機探出槍管射擊。 H101F是霍軍主要裝備的輕武器之一,和灰白綠三色的RPR數碼迷彩一樣是霍軍步兵的標誌。這款融合了HK416技術的有托步槍不僅後坐力小、環境適應力強,而且模塊化程度還極高,並且已經形成槍族,深受霍軍士兵青睞,但要說缺點,那就是貴… 不過俗話說的好:“一分錢一分貨”,H101F完全對得起它的價格。隊伍中的擲彈兵兼火力組組長陳默就以其精湛的射擊技術,不斷的點名擊殺粗心大意的敵人。他的槍法,就連一旁的精確射手看了都自愧不如。 突然,一發7.62×40中間威力步槍彈命中了隊伍中通用機槍手的頭盔。雖然說隻是擦到個邊,但子彈的沖擊力足以將脖子給扭斷。不過好消息是霍軍的戰術盔用的都是快速釋放帶,所以子彈隻是將頭盔帶飛,並未對佩戴者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但敵人的這個行為明顯激怒了這個老兵。霎時間,MA204通用機槍的火力變得更加兇猛,從原來的長點射直接切換成了掃射。 也得益於友軍的火力壓製,隊伍中的反坦克手才有機會拿出BS7型100mm一次性反坦克火箭筒。在劇烈的爆炸中敵人潰不成軍。 … (菜場街) 這裡的戰鬥更加慘烈,以至於霍軍損失了一輛Q44。 這輛Q44是被RPG7火箭筒命中頂部產生殉爆而損失。雖然霍軍所有的裝甲戰鬥車輛都裝備有主動防禦係統,但是在有步兵協同的情況下該係統是關閉的,所以這就能解釋火箭彈為什麼能摧毀它了。 也許這個班的士兵有很多人是新兵的緣故,他們沒有像王涵那樣做到零傷亡。從開戰到現在他們已經損失了三人,如果注意看屍體,可以發現敵人的子彈幾乎都是打在身體上的,子彈擊穿防彈衣擊傷身體內部的重要器官從而造成致命傷,這並不是霍軍的防彈衣質量不過關,而是敵人的子彈威力太大。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防彈衣,也僅僅能夠做到抵禦手槍彈的程度,而在戰場上飛行的子彈,不僅有中間威力步槍彈和大威力狙擊彈,還有.50口徑穿甲燃燒彈,而防彈衣在碰到這類子彈時,就像一塊奶酪遇上了一根被燒紅的鋼針一樣不堪一擊。 此時,又一名霍軍士兵中彈,子彈擊穿了他的肩部,連同他的肩甲一起擊穿。強大的沖擊力瞬間將其向後沖倒,在倒地的瞬間,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隻是渾身冷的哆嗦和四肢不聽使喚,無法動彈。可當腎上腺素的作用過去後,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遍全身,令他不由自主的大叫起來,可還沒叫兩聲,他就開始嘴唇發紫,臉色發白,這是失血過多的癥狀,如果不及時止血,他可能就此離開人世。 好在班裡的老兵不是擺設,剩餘的五個老兵迅速火力壓製住敵人,其中一人趁機沖上來拉住他的後背將他給拖到了掩體後麵,隨後就交給戰地醫療兵做及時的處理。 但敵人的數量很多,而且他們這邊已經傷亡過半並且損失了重火力,如果再不做出行動,他們可能就會被全殲於此。 可就在這絕望的時候,燃氣輪機的轟鳴聲響徹整個陣地。舊軍士兵因為沒有怎麼見識過世麵,還以為是己方的M1主戰坦克趕來支援,可隨著聲音的由遠及近,他們聽出了端倪:兩邊都有燃氣輪機。 很快,舊軍M1A1主戰坦克就和霍軍R5SV2正麵相遇。雖然說M1A1已經落後於時代,但如果選擇繞側偷襲,還是與這些先進的四代主戰坦克有著一戰之力的,然而舊軍坦克兵並沒有選擇這麼聰明的打法,而是與R5SV2發起了正麵挑戰。 陳楓作為一個老兵,戰場上厲害的敵人見多了,但這麼蠢的還是第一次見,以至於他愣了一下。 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M1A1的穿甲彈已經引爆了一塊車體正麵的反應裝甲。 趁著對方換彈的間隙,R5SV2瞄準了敵方坦克的車體炮塔連接處,然後回擊了一發殺爆彈。所以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現在輪到敵人懵了:難不成霍軍是想超壓他? 陳楓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因為裝甲步兵連裝備的主戰坦克多半麵向的敵人是步兵和輕裝甲戰鬥車輛,所以他們習慣了使用殺爆彈,而陳楓一時間卻忘了更換炮彈。 反應過來的M1A1又打出了一發穿甲彈,再一次打掉了R5SV2的一塊反應裝甲。 而更換好炮彈的陳楓他們這次直接宣告了敵坦的死期。 在解決完敵方坦克後,R5SV2的兩門同軸機槍、自動武器站和安裝在炮管上的那一挺MD200型12.7×108自動重機槍對著敵人瘋狂的傾瀉火力。 也許是重新有了重火力,幸存下來的霍軍步兵也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 (郊區上空) 兩架舊軍“穴蝰”武裝直升機企圖超低空突防進入市區為己方陸軍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如果霍軍知道,那他們不得不承認,這兩個機組還是有點本事的:懂得利用陸雜波作為掩護,躲避霍軍的防空係統,畢竟防空車對於武裝直升機的威脅可以說是最大的,甚至超過了固定翼戰鬥機和敵方的武裝直升機。 而直升機低空突防還有一個好處:可以有效應對高速固定翼飛機的攻擊:因為有陸雜波的掩護,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戰鬥機的雷達彈幾乎無法鎖定直升機;而使用紅外彈則更不切實際,因為直升機發出的那微弱熱量也會被螺旋槳給吹散,更何況現在很多的直升機發動機噴口都會做防紅外處理,更別提那些先進的隱身武裝直升機了;至於用機炮打擊,那也是異想天開,因為速度差,留給超音速飛機的攻擊窗口很短,沒有經驗的飛行員甚至來不及瞄準。 而此時,兩個機組都注意到了一架正在朝他們沖來的“鴨翼惡魔”:霍軍CY42F/EA重型隱身空優殲擊機。 雖然說直升機低空飛行有很多的優勢,但在收到雷達告警的那一刻,舊軍機組成員還是慌了,他們瘋狂的拋射乾擾彈,避免自己被導彈鎖定。 但他們忽略了一個關鍵因素:CY42除了某些特定型號,幾乎都裝備了變循環發動機和減速板。 所以,這架CY42F/EA在打開減速板的同時,將自己的飛行模式切換到亞音速模式,大大增加了自己的攻擊窗口期。 而伴隨著戰機座艙內,飛行員將一架直升機套入準星,戰機的ZR25型25mm三管機炮吐出了火舌,武裝直升機根本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打擊,直接化為一團火球墜向地麵。 另一架直升機見狀,慌不擇路的逃離了這片危險的區域,但也正是因為它的慌不擇路。很成功的被三營防空連的K5EFDL防空車注意到,雖然敵人飛的很低,雷達沒有辦法鎖定它,但防空車炮塔兩邊的四門30毫米機炮和激光發生器可不是擺設,這架直升機的結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