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李如鬆的眼淚(1 / 1)

梢明 河馬哲先生 3573 字 2024-03-17

詩曰:   丈夫非無淚,不灑離別間。   杖劍對尊酒,恥為遊子顏。   蝮蛇一螫手,壯士即解腕。   所誌在功名,離別何足嘆。   夜晚,一絲絲的涼風吹在這散步閑聊的二人身體上。今天雖然是六月下旬但氣溫不高,因為昨天下過一場雨讓氣溫降落下來。   “這羊肉餄烙麵不是科技與狠活,羊湯真的好喝,主要是店主還送一碗涼菜,才十塊錢,你怎麼發現的?”張磊對鄧駒說道。   “手機軟件上麵發現的。這公園不錯吧?讓你來你還不願意。”鄧駒說。   “可以可以,人少不吵,還有花香,比天天聞汽車尾氣好多了。”張磊高興的回答。   “是啊!這好日子快沒有了,放假了我就要求爹爹告奶奶的找工作,估計就是工廠裡,沒有空調的高溫誰受得了啊!唉。”張磊看著這美景抱怨。   “我想去海邊玩,我想去度假。”鄧駒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他說,“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個事情確實發生了,非常的真實。”   “什麼感覺?什麼事情?”張磊不理解的問。   “我們以前不是討論問題嗎?就是說穿越回去想怎麼樣怎麼樣,你還記得嗎?”鄧駒問張磊。   “我記得,怎麼做夢夢到了?”張磊微笑著說。   “不是做夢,就好像是親身體驗,那種感覺非常的真實,你能體會到嗎?”鄧駒著急的問。   “不能,你說說唄。”張磊說。   “我穿越回去了,身份是一個遼東籍的邊軍,他是秀才,這個還是我考上的,我以為我可以考上舉人乃至進士,以後成為天子門生,那不就是妥妥的內閣閣老。”鄧駒越說越興奮,但是當說到閣老的時候,他就沒有反應乃至悲傷起來。   “閣老怎麼了?”張磊問道。   “我以為我可以穿緋袍,但現實是一個臭丘八。”鄧駒苦笑起來。   “丘八?你去明朝什麼時候?”張磊問。   “萬歷二十年,開始打倭寇了。怎麼了?”鄧駒問。   “嗨!那還不如當丘八。你想一想再過過那就是崇禎上臺,那他發起瘋來就是龍場悟道——詔獄伺候。”張磊以平靜的聲音說。   “可是在進詔獄之前我就要戰死沙場了。”鄧駒的聲音哽咽起來。   “怎麼你不是明軍高級將領嗎?”張磊疑惑起來。   “哪有年輕人當高級將領的,我可不是遼東將門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軍戶。再者說高級將領也會戰死的,如那李如鬆身邊的李友升就直接被叉叉成肉串。”鄧駒以強烈的情感說起這些。   “那證明你也是活下去了啊!別怕沖沖沖!”張磊說。   “我第一次上戰場,拿著刀劈砍倭寇,那時我害怕的氣都上不來,手和身體都發抖,我以為我自己可以一刀劈死倭寇,誰知道刀卡在了頭骨上,那大腦裡的東西噴了我一身,我害怕發懵時,旁邊的人會繼續呼喊我沖殺下去,我第一次上戰場就是這麼迷迷糊糊活下來的,我真的好害怕,我再也不想穿越回去當底層明軍了,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我好害怕!”鄧駒的聲音更加哽咽。   “你不是一直說要保護大明嗎?怎麼想當將軍的妻子,不想付出努力嗎?”張磊反問。   “我怎麼沒有努力,我可是被弓箭射中過,而且還吃不到飯,天天忍饑挨餓……如果這樣也算穿越,那麼戰死沙場就是一種解脫。”鄧駒說。   “這樣大明豈不是還會滅亡?那不如發奮圖強,待到自己做大做強,加入大清,這輩子榮華富貴就不缺了。”張磊說。   “如果真的到你說的那一天,我不會投降,我會告訴我自己至少我以前為大明努力過,而不是圖榮華富貴!”   傍晚的夕陽看起來是那麼的漂亮,尤其是當傍晚的夕陽透過大帳窗口映射在物體上,那橙色的光芒好似給了物體新的靈魂,新的生命。   “鄧駒還沒有好嗎?”祖大壽走進傷兵大帳醫官。   “雖然鎧甲保護了他,但是內傷還是有的,他這幾天都在說胡話,發高燒,迷迷糊糊的。”醫官搖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已經三天了,你也休息夠了吧?”祖大壽蹲下去對鄧駒繼續說,“現在提督大人要帶著士兵去漢城外祭奠戰死的士兵……提督大人想讓你和他一起。”   “給我點水喝……”鄧駒艱難的張開嘴巴說,“我知道了,我喝口水就去。”   鄧駒渾身刺痛,睜開眼睛也是非常不容易,當鄧駒想要起身握住水碗時,他的雙手居然抓不住。   “啪……”水碗破裂在地上,水如珍珠一般泄散一地。   祖大壽重新拿起一碗水把水送給鄧駒喝。   “行不行,實在是不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別去。”祖大壽說。   鄧駒一飲而盡,他在這碗水中仿佛得到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我沒事,我這就起來。”   祖大壽扶他起來,幫他穿上衣服,扶著鄧駒離開了這裡。   “我可以了不用扶我,隻是有點餓,等一結束喝點粥就可以了。”鄧駒說。   “那行,你跟上。”祖大壽直接放手,隨後就走在前麵。   鄧駒看見李如鬆在平壤城外送走那些讓他厭惡的朝鮮官員後,帶著家丁士兵去往了埋葬戰死士兵的地方,這裡距離平壤並不遠,隻有一刻鐘的路程。一路上李如鬆沒有說話,隻是沉默。   鄧駒看見高和平也在家丁士兵隊伍中間,但是他沒有了以往的高興,也是黑著一張臉。   埋葬戰死士兵的地方,沒有墓碑,隻是一個大土包。   鄧駒來的路上聽見祖大壽說:“這些戰死沙場的士兵,沒有辦法運回自己的家鄉,隻能埋葬在這裡,包括李友升,。”   李如鬆走在一個土包前跪地號啕大哭,李如柏看見這個情況隻能也跪在地上哭泣起來。   “你知道嗎?郭誌勇戰死了。”高和平站在鄧駒身邊小聲的嘀咕。   鄧駒對於這些人本來就無感,可是一想到郭誌勇也這麼潦草的戰死,自己以後也可能這樣,隨著李如鬆的詩歌聲,鄧駒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ps:現在上夜班了,以後每個星期可以更新兩章。這工作不是人乾的,估計過一個半月我就要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