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媒妁(1 / 1)

稻穀已經入倉,今年得益於新老池塘的修建與修繕,今年算是勉強過去了,但是卻不似往年那樣豐收,9月忙完家中之事於修再次對父親提出了外出遊歷之事,同時也是對考取秀才做打算。   對此於父一壓再壓,終於將去年剩餘的稻穀賣了,加上今年新進的稻穀賣了一部分,加上之前的結餘算是湊夠了2兩銀子給於修當做了路上的盤纏,於修含淚跪別了父母,收拾好了行囊。   行囊中是兩套換洗的衣服,幾本四書,和一些空白紙張。剛走出家中沒多遠,姐姐於菜從後方叫住了弟弟。   “姐什麼事?”於修擦了擦眼角的淚滴,笑著對於菜道。   於菜從袖子中拿出了一隻手鐲,到抵劉海還是將手鐲送了出去。   於修見狀:“姐你哪兒來的?”   “你姐夫送我的。”於菜笑著道。   “啊,姐夫?什麼時候的事?”於修一臉驚訝。   “爸媽知道嗎?”於修再次問道。   “還沒跟爸媽說呢,不過就這兩天了。”於菜回道。   “姐那要不我等你完婚再出去吧?”於修推回了手鐲建議道。   “不用,弟弟還要考取功名呢,說不得那天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姐姐才是。”於菜安慰著。   於菜又再次將手鐲遞給了於修,安慰道,弟弟你拿著吧,這手鐲若不是你姐夫,也最終能被姐姐得到的,也不算是什麼貴重之物。於是於菜就將當初的事說了出來,於修聽罷笑著言道。   “這樣的話,姐姐嫁過去我也算是放心了,憑姐姐的聰敏,到時也不會被欺負。”於修笑了。   “哪兒那麼多壞人,世上好人多著呢,傻弟弟。”走吧,再不走,爸媽怕是舍不得你走了。於菜敲了敲於修的頭。   於修聽完拱了拱手,終究還是收下手鐲離去了。   於修走在離家的路上,看著被加高之後的塘坎,那是他曾今也參與過的事物,池塘邊有一塊石碑,這是當初村長特意讓人立下的,石碑上記著曾經3塊池塘的修建參與人,也算是憑證了,不過連綿的大雨和小雨,終是將上麵附了一層碧綠。   然後是一條小路,小路離著鎮上是最近的,於修早已不知道走了多少次。所以路雖然小,但是倒也走的平穩。   於修花費了接近半個時辰終於是沖出小路回到了大路上,順著大路往前走便是扶風鎮了,路上絡繹不絕的叫賣聲,前些天下了些雨,現在路上還是有些水潭,偶爾有馬車經過小水灘,濺起渾黃的泥水,便會傳來他人叫罵聲。於是有人撿起泥巴朝前丟去,見有誤傷者,便又馬上洗了洗手擦乾,裝作不知情,留下誤傷者在原地獨自謾罵。   媒婆成氏,扭著腰和村中眾人搭著話,要麼是問哪家姑娘多大了,要麼便是問自己介紹過去的姑娘怎麼樣,聽見有姑娘生了男丁便喜笑顏開,誇著那人,我當初便看過了,那姑娘定是個好生養的。   若是有人說某某家生了幾個女兒,便拿出朝廷冊令說,誒呀他家賺著了,朝廷規定女子16之前可是不算丁口的呢。這可是上好的人力,若是以後兒子成家少不得有幾個姐姐幫襯著呢。   成氏,一邊聊一邊走,速度也不慢,很快便到了於家。難得今天於父於母都在,成氏先是問了問於父姓名,確定是這家人之後才將要辦的事說了出來,於母聽著越聽越歡喜,於父卻聽的皺著眉頭。   當於父聽到女兒嫁過去,劉家回多少多少禮之後才打斷了她的話語。   “成氏,我家女兒嫁過去確實是高攀了他劉家,但是你要知道我於文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他劉家取我女,我也很高興,但是你得講清楚了。”   媒婆成氏見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陪著道歉,知道今天不能多聊了,於是便道:“於當家的,知道您愛女兒,你女兒這是您心頭肉,怕嫁過去受欺負,我給您說啊,您放心,您家女子過去,安穩的很吶,你看那劉家世代單傳,也不見他家在鎮上有什麼風流話,這家教好的很吶。你就安心吧您呢。”   於文見成氏這麼一說,也就止住了自己的不滿。   “這彩禮之事,還得兩家商量一下,成氏,若不如你幫我傳個信兒?我們兩家聊聊?”   說完走進屋子裡拿出了20文錢交到了成氏手上,成氏見狀,嘴上說著不用,不用,手上也不閑著,兩下便將銅錢收到了衣兜裡麵,走之前笑著回復道。   “您就聽我準信兒吧?”   成氏謝絕了於母留著吃午飯的要求,笑著扭著腰肢離開了於家。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等成氏離開,於父才看向了一旁的於菜。   “之前你說你已有意屬之人,但是你沒說你是看上了鎮上劉家的公子啊,女兒。”於父心中不是滋味,終究是自覺有些虧欠,若是農家男子還好,嫁妝也許一分薄田便算是厚重的嫁妝了,但是這高門,反倒不知以什麼作為嫁妝回禮。   “爸,您多慮了,若是嫁妝咱家,砸鍋賣鐵也湊不上,差不多就行了,隻是到時女兒嫁去,孝順公婆便是了,不會讓您擔心的。”   “再說了,弟弟教我識字,我也算頗得詩書,並不會虧了身份,他家雖是商人,但家中並無功名,與此說來身份上是平等的,至於之後的事,這便是兩人的事情了。”   於菜頓了頓:“再說,弟弟年級輕輕便考了童生,未來少不得說考個秀才當當,以後您外孫有這麼一個功名之人教導,稍有家資,加以培訓,以後的事誰又說的準呢?”   “再一步,弟弟外出總要有些許經濟支持的,現在劉家投資他,往後弟弟說不得便能考個舉人,進士什麼的。到時候誰高攀誰還不一定呢,您說呢?”於菜勸誡道。   於父沉默了,拿起了剛熄滅的煙嘴,抽了兩口。   “你終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好事啊,隻可惜你不是男子,若是男子說不得比你弟弟還走得遠。”   “爸,生男生女自有天命,但是活成什麼樣還不是得看自己不是嗎,你看弟弟是努力的,這姐姐的也少不得在能力之內幫幫他,你說讓我給他摘那天上的星星,我也做不到啊。”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