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 1筆生意(1 / 1)

“大生意?”   “是啊是啊,本來想在六欲天跟你們談,但是於老的人來攪局,我都差點死在那裡。”   陳三金連連點頭,“幸好那位談生意的老板救了我。”   “談生意的老板,什麼生意?”   湯哥的語調低了下來,顯然來了興致。   “就是那批軍火啊,暗門後麵可有一堆,像什麼博格武器,軍用級植入體,包括最尖端的武器原型,什麼好東西都有。”   “你確定嗎?”   “額,當然是真的了。”   陳三金看了眼黑花,喉結湧動。   “實不相瞞,我留著鑰匙和密碼,就是想獨吞了那批貨,誰料到湯哥你火眼金睛,發現暗門了。”   “廢話,你說車上有追蹤器,我又隻看到了一堆破爛,當下明白肯定有貓膩。”   “湯哥厲害,但現在於老的人找到了我,我得早點變賣這批貨躲躲,所以想和您合作一下。”   陳三金趁熱打鐵。   真話和假話混在一起,最難分辨清楚。   他一時間的坦蕩,反而讓湯哥沉默起來。   “嗬,你小子不老實,害了我的弟兄,還敢和我談生意。”   對麵沉吟片刻,冷笑一聲,“但看在錢的麵子上,暫且饒你,找的老板怎麼聯係,什麼時候可以交易?”   “怎麼說?”   陳三金抬起頭,伸出手機,小聲向麵前的黑花和李千存詢問。   黑花抽著煙,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李千存。   陳三金連忙將燙手山藥遞了過去。   “我?”   李千存瞪大眼睛看向黑花,他一個剛才休眠倉裡蘇醒的古代人,人生地不熟,什麼都不懂,怎麼裝老板?   “隻管放心大膽隨便說,死棘幫吃硬不吃軟,保持底氣就行。”   黑花彈了彈煙灰,對此毫不擔心。   “好吧。”   李千存拿過電話,坐到椅子上,稍作醞釀,乾咳一聲,麵容轉變嚴肅,“我就在他旁邊,直說吧,我喜歡開門見山。”   “老板真是痛快,我就喜歡和率直乾脆的人做生意,請問怎麼稱呼啊。”   “姓李,先說正事,小陳應該把事情都跟你說了吧,我們什麼時候交易。”   李千存敲打著桌子,佯做不耐煩的語氣。   “這個好說,隻要老板你準備好錢,我們隨時歡迎。”   聽著不是很友好的語氣,湯哥也不惱,“今天正午怎麼樣,咱們早點完事,大家都開心。”   “可以,那就這樣定了。”   本來想直接掛斷電話,但看到陳三金,他還是把手機還了回去。   “陳老弟,你找到個闊老板有功,這賺的錢呢,想要多少?”   剛接過電話,湯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嘿嘿,那咱們就四六分吧,多一分補償湯哥。”   陳三金連忙把話筒湊近耳朵。   一聽到分錢,他頓時喜笑顏開。   “四六,你膽小不小啊。”   “額,那三七——”   “你到底想不想做成這筆生意。”   “一九開?”   陳三金直接爆出他能想象到最低的分成了。   “你小子真他媽不上道,害死了我好幾個弟兄,還他媽想分錢?”   “那我不要了,不要了。”   陳三金一愣,連連陪笑,心裡則是已經開罵,不分自己錢還裝什麼蛋,白高興一場。   “哼,老子饒你一命就是天大的報酬了,別他媽不知足。”   說罷,電話被掛斷。   “掛了。”   陳三金拿起電話,看向眾人。   “等著吧,於輪回去拿裝備了,咱們正好商量下分工。”   黑花碾碎煙頭,又從煙盒中取出一根細煙叼在嘴裡。   “剛才是我扮的老板,所以我必須得去。”   李千存看著她說道。   “嗯,事實上,隻有你和陳三金能進去。”   黑花沒有否定。   她是肯定不能進去的,這對於姓兄妹也不行,他們是老於的人,輕易就能查到底細。   最後就隻剩下李千存了,雖然他的臉被死荊幫旗下的黑熊堂幾個幫眾看見過,但那是筆大單,保密都來不及,其餘堂口的人,不會了解太多的。   至於身份芯片和毫無改造痕跡,倒也不是件壞事,隻要李千存保持硬氣,保持一種神秘的氣質,對方隻會胡亂猜想,反而會自亂陣腳。   “那老娘乾什麼,睡大覺麼。”   於鐵妍嚷嚷起來,顯得有些不高興,她就是奔著報仇來的,結果最後連門都進不去。   “你就跟著我吧,等情況快不妙的時候,一起進去接應。”   黑花點燃香煙,看向李千存。   畢竟她們可沒有買裝備的錢,翻臉交火隻是早晚的事。   “可以。”   短短一晚經歷了這麼多,李千存顯得十分坦蕩,即使隻有他和陳三金進去很危險,也無所謂。   “那就休息吧,等中午了。”   黑花拉下百葉,眺望外邊,黑輪汽修廠依舊大門緊閉。   “嗯,我出去透口氣。”   李千存走出屋外,不知道是不是休眠倉裡待太久得原因,折騰了一晚上還是沒有困意。   加上黑花一根接一根的抽煙,味大的有些嗆鼻,實在受不了,隻得去外麵樓道待會兒。   順便看看售貨機能不能用芯片,好買點東西吃。   樓道空無一人,隻有細微的爭吵聲,和鍋碗瓢盆的甩砸聲,從某處房門後響起。   “天天插管,供奉功德,拿老子辛苦錢買香火和贖罪卷,瞧瞧,如今去寺廟燒香拜佛,都把兒子給拜沒了!”   “是我的原因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你瞅瞅哪個人家不信佛,不修道,就你一天天什麼也不信,兒子就是你不敬神佛給害死的!”   “我去你媽的,王雪麗,能過就過,過不了就他媽離婚,別他媽什麼都怨我!”   咣當一聲。   一個人影奪門而出,風風火火的跑到售貨機前。   李千存剛在不同的插槽中找到一個小型插槽,剛插進芯片,就感受到旁邊的風聲,和男人沉重的喘息聲。   抬起頭,是剛才那個倚在門框旁的中年男人。   滿頭白發,久未修剪的絡腮胡,明明是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卻難掩暮氣,形同枯槁。   “小兄弟,我不急,你先買吧。”   他擠出一個笑臉,抬手示意。   李千存嗯了一聲,從琳瑯滿目的貨架上挑選了一袋麵包和汽水。   取出貨物後,他拿回芯片,給男人讓了位置。   男人一聲不吭,連上手腕的連接線,點了幾下屏幕,從出貨欄拿出一黃一個紅的小藥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瓶口,張嘴吞下藥丸。   李千存瞅了一眼,紅瓶上寫著懷樂丹,黃瓶寫著靜心丸。   咽下藥丸後,男人神情稍加放鬆,腳下虛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緊閉,似乎在感受著某種美好。   良久,他神情平復,看向吃著麵包的李千存,開口問道。   “小兄弟,你供奉哪位神佛?”   “我不信神。”   李千存搖搖頭,打開了汽水瓶。   “我以前也不信,但現在,我感覺得信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