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逸聽著,眼前出現了桓之所敘的畫麵,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別拘束她,跟媽媽說,該教的教,但她想如何就如何。喜歡舞刀弄槍就給她再請個師傅教她武功。我之前瞧著她雖然有些功夫,但以防身居多,那些狠辣致人死地的招數沒一點章法。教她些,等大了也好防身。” 桓之看著淵逸臉色還算好,便鬥膽提了一句:“想必王爺日後是要用這女子的,學些本領無妨,教她功夫是不是就不必了?” 淵逸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淡淡地說:“教,隻要她想學。一個弱女子,有點武功也奈何不了我,你隻管去做。” “是。”桓之不再堅持。 桓之曾聽父親提過,先皇曾有四子二女,長子夭折,四子還是孩童,二子淵拓也就是當今皇上喜文,三子淵逸善武自幼由名師教導功夫深不可測,那日蓁蓁能傷他除了未防備,想必更多地是為了試探。 淵逸站起身向外走去,桓之從思緒中回神,跟了出去。淵逸站在府院中央,四周看了看,將暗器綁在了手腕上,而後對準一棵大樹按下了一側的按鈕,按鈕較輕隻是需要長按,淵逸試了幾次才成功,想必是為了防止誤傷才有此設計。一個紅豆大的的鐵球彈出,將大樹碰破了點皮,掉落到了地上。他揮揮手,貼身侍衛立刻跑去將鐵球撿了起來,奉到他麵前。 “力度太弱。”淵逸盯著鐵球,轉身問桓之,“這球哪來的?” 桓之趕忙回道:“她自個兒做的,請鐵匠燒了鐵水,又灌到先前做好的模具裡。模具也是她想出來的,費了些功夫,換了好多材料,最近才成。” “好不容易成了,瞧著高興嗎?” 桓之不確定蓁蓁的反應算不算高興,想了想,便如實回道:“麵上瞧不出,倒是多用了些蔬果。” 淵逸又笑了,點點頭,轉身將暗器和鐵球放到侍衛手中,吩咐道:“去,找童將軍看他有沒有辦法讓這暗器的威力大一些,起碼能打傷人。” 侍衛領命,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在下還有一事請王爺定奪。”桓之說著,看了眼周圍的人。 淵逸屏退眾人,與桓之一起回了殿內:“說吧!” “為了將烏山的匪寇一舉殲滅,在下派了個細作前去打探,沒成想發現那匪首竟與祁國有來往。恰逢王爺迎娶祁國公主,在下隻得將此事壓了下來,稟明王爺請王爺定奪。” 淵逸麵色一凜,卻又將心中的震驚和疑惑強壓了下來,問道:“知道此事的還有幾人?” “僅此三人,家父也未曾知曉。” “很好,繼續讓你派出去的細作盯著,有異動隨時來報。至於這匪寇,先留他幾日,等探清楚情況再說,倘若他們再去騷擾山下百姓,格殺勿論絕不姑息!” “是。” 一個月後,桓之的身影出現在了明月閣的後院,聽著媽媽的匯報,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慵懶,似乎聽得百無聊賴卻又不得不聽。紅葉悄無聲息地端著一壺酒移步而來,他立刻來了精神,一把將她攬在懷裡,順手在她的腰間捏了一把,手不老實起來。媽媽在一旁瞧著便有了退意,語速也快了起來,道:“蓁蓁這孩子什麼東西一學就會。所以......”媽媽抬頭看了一眼桓之,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說。” “老奴鬥膽,並沒有讓人教蓁蓁房中之術,孩子年齡還小,怕亂了她的心神。” 桓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媽媽怎麼這會兒動起惻隱之心來了,誰不知道,一個女子一旦進了這個門,首先要學的便是這個。怎麼,輪到蓁蓁了,你反而不舍得了?” “不是不舍得。”媽媽慌忙回道,“隻是覺得那孩子脾氣頗為古怪,老奴自認見多識廣,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教她好些還是不教好些。她才剛滿十一歲,還未到及笄之年,過早地接觸......”見桓之一直沒有搭話,媽媽的心像擂鼓一樣,不敢說下去了。 桓之將手伸進紅葉的衣內,看著她那春水蕩漾的鳳眼,道:“紅葉他們也不過這個年齡便學了這些本事,所以才會如此招人。讓你教你就教,有本事你就把一根木頭教成紅葉這樣的可心人兒,本公子肯定重重有賞!” 媽媽不敢抬頭,隻得領命,迅速出了房間。 “來了就蓁蓁長蓁蓁短,公子都忘了紅葉了!”紅葉嬌喘著,很快與桓之纏在了一起。 桓之急急地扯著紅葉的衣服:“以後你少去招惹她,懂?” 紅葉不懂,但最會察言觀色,立刻嬌喘起來,很快讓桓之的眼裡隻剩下了她一人。 嬉鬧半日,桓之才懶懶地穿齊衣服,讓小廝喊了媽媽過來,兩人一起去了後院。 “她現在在做什麼呢?” 媽媽忙答:“學舞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快一個時辰了,晚飯前結束。” 媽媽帶著桓之從角門進了後院,剛進院子,老遠就聽到了銀鈴般的笑聲,直喊著:“先生這是要撓我癢麼。” 女先生說了句什麼,桓之沒聽清楚,隻聽見那聲音又笑了起來,告饒道:“先生放過我吧,我可不是蓁蓁小姐,腰硬得很。” 桓之停下了腳步,嘴角漾起了一絲笑:“這是誰,倒天真活潑。” “就幾月前您送來的甜櫻,她怕蓁蓁一人學著枯燥便在一旁陪著一起學。” 當初選兩個婢女的時候是手下人張羅的,香桔來的目的很明確,他對她也頗為熟識,這個甜櫻他連見都未曾見過,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倒是心癢了起來,不由加快了腳步。 桓之沒有進門,而是躲在窗戶的一側往屋裡瞧。蓁蓁未曾練舞,許是累了,正端立在一旁瞧著女先生教甜櫻。臉雖沒有那麼木了,但也鮮少有表情,餘光瞥到他,也沒有要請安的意思。桓之不與她計較,原本他的心思也不在她身上,一雙眼睛便粘在了先生身邊的小女子上。 甜櫻的相貌遠比不上蓁蓁,但愛笑,性格少有的活潑,與蓁蓁一冰一火,倒也有趣。她也留意到了桓之,天真無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又掩飾了,繼續學了起來。蓁蓁一雙眼睛在窗外和甜櫻身上掃了一圈,默默地出了房間,像沒看見媽媽和桓之那樣直接進了隔壁的廳內。 桓之直看著先生授課結束才進了屋,將媽媽和先生支開,對著甜櫻噓寒問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