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憂心 未雨綢繆(1 / 1)

談話間,馬車已至。副將快步迎了上去,向夫人行了大禮,抱起了熟睡的公子。小公子睡得很不踏實,驚跳一下,剛要掙紮,一看到副將立刻摟住他的脖子大哭起來。副將很是心疼,不停地安撫著他,遠不是平日裡粗粗拉拉的樣子。蓁蓁一旁瞧著,遂放了心,請夫人上山。   夫人卻不著急,看一眼跟她而來將軍府的五個侍衛和三個奴仆,行了一禮,道:“春節未過完便連累大家遭此橫禍,我心裡實屬不安。如今將軍前途未卜,各位如不想跟著我們母子擔驚受怕,便就此分別吧。此次雖走的匆忙,但我已命人備好銀兩,還請各位笑納。”   人群騷動起來,其中有二人念及家中老小領了銀兩之後便離開,餘下的則仍跟隨夫人,打算一起上山。   臨別時,夫人拉著蓁蓁又說了感激的話,並道:“那人逼我寫下揭發夫君通敵叛國的自白書,我雖是一介女流手無寸鐵,但也知分寸,不想將軍以及跟隨他多年的將士蒙冤,誓死未從,但難保幕後之人不會想別的辦法,倘若姑娘有機會一定設法提醒一下將軍,可否?”   “夫人放心,蓁蓁必會帶到。”   眾人告別,副將帶著夫人和孩子上了山,蓁蓁則與隱藏在林中的王安一行匯合,策馬回程。等回到林舍,已是五更初。蓁蓁誠心謝過幾個侍衛,其餘人覺得事情能圓滿解決也算是件幸事,所幸無人員傷亡,王爺那邊也有交代,唯有王安,似乎非常不情願接受這謝。蓁蓁也不是個會瞧別人臉色的人,也不勉強,兀自回房了。   香桔和紅葉正趴在矮幾上打盹,一聽到動靜立刻驚醒,拉著蓁蓁一陣檢查,確定她未受一丁點傷之後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裡。她與香桔將將軍府發生的事又簡單通了氣,越發確定就是周邡所為。她隨即吩咐紅葉道:“你與清月閣那條街上的其他商鋪熟悉嗎?”   紅葉回道:“自然有幾家,比如街頭的水粉鋪子,街中的點心店,還有那些個賣酒、賣米什麼的,都有接觸。”   蓁蓁點點頭:“那我可否麻煩你件事情。”   紅葉立刻笑道:“你要麻煩我必不會是我做不到的事,說吧,什麼事?”   “將軍府不在城裡,估計很多事情他們也不清楚。明兒一早開市你便去街上,找幾個相熟的,說幾句話,就說,祁國人得知賀之將軍被囚之事後,公報私仇企圖泄私憤,殺害了不少將軍府的家奴,幸得夫人帶著孩子去烏山犒勞將士們才幸免於難。”   “將軍被囚?不是還未定罪?”紅葉忙問。   蓁蓁回道:“你可看到周邡帶走將軍的時候並非‘請’而是半羈押,這不算‘囚’?還有,將軍府被搶是事實,周邡不敢明目張膽地承認就是他做的,有了祁國人這個幌子和夫人在烏山的消息,一來斷了他繼續找夫人麻煩的念頭,二來,這京城裡的人倘若知道了,也能明白將軍與祁國是勢不兩立的,那通敵叛國之說便會添些疑慮,總不至於草草便定了罪。還有,將軍愛兵如子,而夫人亦是如此,這樣的人,又怎會棄將士性命於不顧,去通敵叛國呢?”   紅葉和香桔連連點頭,說到此處,香桔又想起了什麼,道:“那周邡其心可誅,前腳帶走將軍,後腳便撤了將軍府的守衛,我到的時候,原本各門還有府外巡邏的一個都沒有,這不等著讓那些人來尋仇嗎?!”   “那便再加一條,將軍被囚還未定罪,便有人撤了將軍府的侍衛,才讓歹人有可乘之機,不知這撤侍衛之人與將軍的死敵祁國人背後有何關聯!”   紅葉應下之後,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光顧著答應,可明兒不開市啊,咱這的風俗,要到元宵節燈會!”   蓁蓁不懂這些,“哦”了一聲,問:“那有別的辦法傳出去嗎?”   紅葉看了兩人一眼,道:“有些青樓、賭場和酒樓會迎客,不過那些大多都是晚上的生意,福金催著我們走,恐怕等不到晚上吧?”   “既然是晚上的生意,這會兒是不是還有開著的?或者沒開著的能否找一兩個相熟的人?”   紅葉思索片刻眼前一亮:“姑娘會寫話本子嗎?還記不記得咱清月閣有一個說書的師傅?這書一說,豈不是傳得更快?”   蓁蓁一聽,立刻讓紅葉拿來紙,依著平日裡說書人的語氣寫了起來,兩刻鐘後便完成了。她道:“潦草了些,你取些銀子給師傅,煩請他潤色一下,如果不方便提將軍府便匿了,再買通幾人私下裡將事傳出去便可。”   “明白,明兒一早我便去!”紅葉說完便和香桔一起服侍蓁蓁睡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蓁蓁的確是乏極了,咕噥了一句:“明日早去早回。”便睡了過去。   紅葉聽到忍不住笑了起來,悄悄對香桔道:“我瞧著我們家姑娘也是個操心的命,這是她缺失了許多,倘若和你我一樣,必會煩心不已,還能經歷過生死之後倒頭便睡?”   香桔瞧一眼床上的蓁蓁,嘆道:“也是,不過,這樣也好,少了許多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煩惱。”   “我瞧著也是。”   第二日一早,紅葉便找借口要了馬車直奔城裡。福金一大早便來了,指揮著手下的人將蓁蓁的行李一件件搬上馬車,要走的時候還不見紅葉回來。福金想催,卻又不敢,隻好一遍一遍地在蓁蓁麵前轉悠。香桔在一旁頗為無奈,都有些同情福金了,把他拉到了一旁,小聲道:“她若是個正常人也便罷了,您說您也不是不知她的性子,這樣不是折騰自己嗎?”   福金哭笑不得:“這王爺下了命令,燈節那日必須到京城,你們姑娘不知道怕,可我這腦袋懸在脖子上,我怕啊!”   一旁的蓁蓁一個字不落的全聽在了耳朵裡,起身道:“我倒有個法子。”   福金趕忙問道:“姑娘請講。”   “你、我還有王安四人騎馬,香桔等著紅葉與這些行李一起坐馬車走。”   福金一聽,這倒也是個辦法,隻是這山高路遠,蓁蓁一嬌滴滴的女子,天寒地凍的,騎馬自是不如坐馬車舒服,萬一吃不消得個風寒什麼的,王爺也一樣會怪罪。想到這,他便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