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邡一聽,突然大叫起來:“李蓁蓁,你好狠毒,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好。”蓁蓁話音剛落,抓起匕首沖到周邡身邊將整個刀刃沒入進他的喉嚨裡,無一絲猶豫,動作極為利落。周邡瞪著他那驚恐又不敢置信的眼睛很快咽了氣。 “蓁蓁!”李風和李雨大駭,立刻向戚將軍跪了下去,異口同聲道,“請將軍開恩!” 蓁蓁平靜地拔出匕首,在水盆中洗凈了,又用乾凈的棉布仔細擦凈,套上刀鞘,放進了袖中。 戚將軍抬手讓兩人起身,盯著蓁蓁的一舉一動,麵上卻無一絲怒色。他問:“為何要殺他?” 蓁蓁道:“將軍本可以阻止小女,沒有阻止便是也希望他死。他死了,殘害良將的便是他再無他人;死在小女手裡,便僅僅隻是他吃醉了酒調戲小女不成被反殺。這兩件事到他這裡就結束,再無幕後指使,而戚將軍今夜突召李風、李雨兩位黃衣侍衛也隻是巧合。” “蓁蓁,慎言!”李風嗬斥道,剛要向戚將軍說什麼被他阻止。 戚將軍微微一笑,問蓁蓁:“倘若今夜我突召兩位黃衣侍衛真是巧合呢?” 蓁蓁躬身回道:“將軍行事自是關係著皇上、貴人們乃至整個永樂國安危的大事,小女不值得將軍費心,所以自然相信。” “你比你爹強。”戚將軍嘆道。 蓁蓁淡然回道:“謝將軍誇贊。” “舒家世代忠良,舒將軍為國為民多次出生入死,落此下場傳出去唯恐寒了眾將士的心。還請姑娘為其悉心診治,至於巨弩之事,本將軍自會請皇上寬限些時日。”戚將軍說著竟向蓁蓁行了一禮。 眾人均跟著蓁蓁回禮,蓁蓁道:“請將軍放心,自當盡力。” “馬太醫,正好有事請教,可否賞光與老夫一聚?” 馬太醫忙道:“將軍客氣,請。” 李風正要去送,被戚將軍阻止:“不需這些虛禮,好好照顧賀之將軍。” 眾人拱手相送,戚將軍打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進來七個人,向蓁蓁行禮致歉,順手將周邡的屍體抬了出去。 他們前腳一走,蓁蓁立刻關緊房門,問道:“是王府出事了嗎?” 李風驚訝道:“你怎知?” 蓁蓁思索著,道:“王爺不可能讓我脫離控製,今夜周邡能大搖大擺地進來我便猜到了。大伯、二伯,可否與我講一下今晚發生的事?” 李風與李雨對視一眼,講了起來。 戚將軍與賀之幾乎同時接到聖旨奉召回京,原本按他的腳程應快於賀之,卻在半路遇到了伏擊他們的人,這才耽誤了些時日。進京麵聖後,戚將軍便接到一個新任務,那便是戒嚴王府。說是戒嚴,其實就是封禁。 “平日裡我與你三伯負責皇宮守衛,你二伯一般都待在黃衣司,真有這種事也用不到我們哥仨。一開始我們也覺得蹊蹺,本想著派個人來告知你一聲準備去王府待命,結果戚將軍將我和你二伯叫去了黃衣司,卻是為問話。先問賀之將軍的事,又問了皇上的事,最後還問了你,反而王府問得極少。” 蓁蓁聽著,待李風講完,問道:“大伯是否能察覺到將軍的用意?” 李雨接過話道:“黃衣司裡用腐螢殘害將軍的事我就知道遲早會傳到戚將軍耳中。那些人不知深淺,以為有皇後在背後撐腰便可以為所欲為,殊不知戚將軍一生光明磊落,斷不會容忍自己的女兒作惡。隻是,這事復雜,不止賀之將軍,還牽扯到皇上和祁國,還有你,需得想個萬全之策才可。我猜,王府之事是皇上的意思,而戚將軍召我倆和來這裡是他自己的意思,隻是湊巧了,他應當不知我們在著急給賀之將軍救命,知道後他立刻跟了過來,不像是做細。” 蓁蓁道:“二伯所言極是,是蓁蓁誤會將軍了。隻是,皇上為何要圍王府,今天的事應當不至於如此。” 李風聽到此話突然握住了蓁蓁的手腕,為她把起脈來。片刻後,他皺眉道:“我瞧著你的醫術也不差,怎麼不為自己調理一下?” 蓁蓁淡然道:“蓁蓁並沒有打算為任何男子生兒育女,更何況,那藥將我傷得過於嚴重,已是藥石罔效,何必浪費那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