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急了:“你這孩子!” 李雨趕忙阻止,道:“我們蓁蓁巾幗不讓須眉,雖是女兒身,倒不輸男子,何必非將她拴在男人身邊!” “但皇上知道此事後大發雷霆啊,不然他為何派人去叱責王妃?!” 李雨眉頭緊皺:“這是何意,難不成皇上要納蓁蓁為妃?” 李風頗為沮喪地坐回到椅子上:“倘若今日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與蓁蓁執手隻是容易引人遐想,那今晚的事便已經很清楚了。” “你不是講蓁蓁是王爺的人嗎?怎麼又跟皇上扯上關係?” “這世上還有人比皇上的權利大嗎?我想皇上是要保護蓁蓁吧。”李風說著沖著李雨向蓁蓁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蓁蓁手一直沒停,又檢查了賀之的傷口。見兩人都不說話了,轉臉看了過去,道:“我有何值得皇上為了我去得罪權勢滔天的王爺和皇後?不過是個引子罷了。皇上登基幾年,如此看來根基還未穩定,需打一些抓一些。兩位伯伯不必避諱,與其這樣保護我,不如讓我早些知道這人世的險惡,也好讓我有個防備。” 李雨一拍膝蓋:“我就說,這事兒沒這麼簡單。蓁蓁無根無基,就連李電也是個孤兒,皇上倘若真想納她為妃,無非是貪戀她的相貌或者才情,談什麼保護,這會兒已經把她架到油鍋上了。不過,也還好,皇後那邊並未有何動靜,估計與戚將軍回京也有關係,如今蓁蓁的確要離王府遠些,反正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蓁蓁收拾完手頭上的東西,走到李風和李雨麵前,跪拜下去,道:“蓁蓁初到京城便將三位伯伯牽連了進去,實屬不該。如今再請三位伯伯遠離想必已經晚了,還請謹慎保重,斷不要因為蓁蓁受些無妄之災。” 李風和李雨將蓁蓁扶了起來,李風道:“你這是哪的話?我和你那兩位伯伯在這世上已無親人,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那便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護你還來不及,怎會不顧你?以後莫說這話,你再不知俗世情感也應當明白我們聽了這話心裡是難過的。” 不知為何,蓁蓁的眼睛突然酸了一下,就像小時候被辛辣的東西熏著了一樣,差點滴下淚來。她再拜了一拜:“是蓁蓁不懂事,蓁蓁記下了。” 將蓁蓁扶起,李風道:“其實我講那話也不全是安慰你。皇上雖然對當年你爹娘私奔的事耿耿於懷,但卻從未想過要殺他們,比起他們離開,他更痛心的是他們不明不白地死了。若沒有你爹娘的事,他和皇後也能相敬如賓地繼續走下去,畢竟互相依仗著,想翻臉柴火也沒那麼容易。估計你娘的死給了他很大的刺激,這才去找那些人的麻煩。” 蓁蓁點點頭,道:“蓁蓁懂了。不過,這納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我出身平民,也無根基,身體有隱疾的事應當也被有心人傳得沸沸揚揚,雖然他們還不知我與王爺……無論從哪講那些官員們肯定要阻攔的。” 李雨輕笑了一聲:“那你就小看我們皇上了,他認準的事情,任性起來也是個不管不顧的主,你當你娘當年為什麼要逃?不過,蓁蓁,你講實話你想去做皇上的妃子嗎?” 蓁蓁一臉茫然:“不瞞兩位伯伯,我其實不太懂做妃子能如何,不做又能如何。但我倒是知道,這事由不得我。” 李風當下嘆了口氣:“都是白說,還能再逃一次怎地?上次就驚險萬分,這次他已貴為皇上,確信能逃掉?” 李雨也無話了,一臉慈愛地看著蓁蓁:“多好的孩子,進了那吃人的地方,以你的脾性可如何是好?” 蓁蓁對此卻並無擔憂,原本她也不是個知道怕的,心裡倒一直想著別的事,便拉著李風問:“大伯,你可會那麻痹之術?之前在營中聽師傅講過,但他說此術對施針者要求甚高,穴位不可偏離一點,入針的深淺、停留的時辰也大有講究。” 李風連連點頭:“我隻見馬太醫用過,我雖學過,但卻並未施過。” 蓁蓁看一眼床榻:“賀之將軍之後應當還會時不時用到,倘若我會了,他便能少受些痛苦,大伯可否教授與我?” “放心,皇上下了密令,準馬太醫來為賀之將軍診治,隻是不能聲張。明日他來,你可以請教一二,我就算了,怕教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