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又問：“烏山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去京城之後，吳平自知腕弩之事沒了希望，與我大吵了一架，我知已無法控製你，便由他去了。本以為那些金銀財寶已夠他日後所有，但他太貪得無厭，又打起了那些火藥的主意。那次救了夫人，我與她成了好友。或許是聽工匠提到那些火藥會將整個烏山夷為平地之事，她擔心沒了烏山如今舒家軍又四處被打壓，倘若此時祁國派軍必會失守，便派人尋我，勸我將火藥運走。我也怕仇未報國主大業已成那我便再無機會，便分數次將火藥悄悄運出了大半，就在我準備將剩下的也運走的時候，沒想到出了事。” 　　“逸王爺抵達祁國，有人不想讓他回去？” 　　聖女看向蓁蓁的眼中全是欣賞：“娘娘果然冰雪聰明。還有一事，便是你的巨弩。” 　　“你的意思是，京郊大營裡有奸細。” 　　“我還知道是二王子的人。” 　　“誰？” 　　“倘若我知，手中的籌碼便更多，我也不欺你瞞你，實在不知。” 　　蓁蓁看著聖女不像扯謊，道：“為何炸了三次？” 　　“一次是試探，第二次是針對夫人，第三次是為掩蓋。” 　　“也就是說，炸烏山之人是個內行，可以精準掌握火藥用量。” 　　“這也瞞不過娘娘，的確如此。不想讓王爺回去之人必是為了權利，所以隻需要讓祁國注意到山上有火藥便可，還指望著這天然屏障抵抗外敵，怎可讓其炸毀。第二次爆炸必是打著一舉兩得算盤，倘若有機會娘娘可以仔細看一下傷亡名單，裡麵的戚家軍的人占了絕大多數，而夫人和孩子正是被戚家軍的人護在中間的。至於這第三次，原本動靜很小，是賀之將軍的副將為了保護夫人拚死鬧出了動靜。我實在不忍心看夫人再次遇險，便幫了他們一些。本想將他們接出烏山，可夫人誓死要與烏山和舒家軍共存亡，我隻好幫她料理完居心叵測之人，而後將剩餘的火藥趁亂全部運走，如今，烏山已無半兩火藥，那些想做文章之人，是做不成了。” 　　“瞧著這好人和壞人都讓你做了。” 　　聖女訕笑道：“身不由己而已，我不想害人，從來都沒想過。賀之將軍是自找的，他害我弟弟成了廢人我害他廢一隻腳也算兩清了，但沒想過舒家其他人、媽媽包括我的親妹妹也都落到此般下場！” 　　搖搖晃晃的馬車停下，蓁蓁挑起簾子，在要下車的時候，轉過身去，對聖女道：“你弟弟郭三不是被賀之將軍挑斷筋脈成了廢人，是我。” 　　聖女愣了一下，跳下馬車攔住了蓁蓁：“你說什麼？” 　　蓁蓁平靜地看著聖女：“我說，是我挑斷了郭三的手筋和腳筋，我還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因為他曾在你的府中對我動手動腳行不軌之事，他還妄想在那巷子中殺死我，他落到這個下場是咎由自取技不如人，你也甭想著替他去禍害賀之將軍，現在知道真相了，像你這般恩怨分明之人，難道不覺得欠他的嗎？” 　　“我殺了你！”聖女怒吼著沖向蓁蓁。蓁蓁一個轉身，攻向聖女的命門，將她死死地摁在了馬車上。 　　“你沒資格殺我，你欠我的更多！你要是聰明，現在就將李雨他們還給我，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耗！倘若壞我大事，甭說你弟那點筋脈，你的，你整個月府的，也都休想逃過！” 　　“娘娘倒是會有樣學樣，會威脅人了！” 　　蓁蓁鬆開聖女，突然轉向了駕轅之人，隻一下便將他打暈了過去，然後將匕首放到了他的手腕處：“四麵楚歌之時出門在外好歹請個會武功之人，看這人半點武功都沒有樣子，看來聖女的處境不容樂觀啊，那日在將軍府如入無人之境的府兵們是不是被你爹損毀得差不多了？” 　　聖女已無話可說，看一眼昏迷不醒的老者，道：“他是無辜之人，求娘娘放過。” 　　蓁蓁立刻收起了匕首，冷言道：“帶路！” 　　聖女走在前方：“你現在已經知道我的處境了，與我在一塊說不定會更危險，以你的聰明才智，想找那三人也不難，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我幫你。”蓁蓁道。 　　聖女停下了腳步，用一雙水汪汪的淚眼去瞧蓁蓁：“此話當著？” 　　“走！” 　　聖女隻好繼續往前走，但心裡仍然惴惴的，總想著再確認一下。 　　蓁蓁在聖女的背後道：“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