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藍山莊不同姑蘇王家的富麗奢華,高門闊院盡顯莊嚴肅穆,院中的侍從均配著長刀,一個個目不斜視,步伐規整,可以看出楓藍山莊的家規極嚴。 二人來到一處屋門外,門口侍從俯身一禮進去通傳,少許出來說道:“盟主讓二位進去”。 一進屋,一股草藥味撲麵而來。一中年男子斜靠在床上,神色憔悴,但見其眉目深邃,臉上棱角分明,年輕時應也是位美男子,但神態嚴肅不像林譽麵貌那麼柔和。 林譽俯身一禮:“父親,孩兒回來了”。 瀟瀟也俯身行禮:“伯父好,我是劉瀟瀟。” 床上男子望了過來,盯著瀟瀟:“姑娘家遇變故,以後就把楓藍山莊當成自己的家吧。林譽,你定要多加照顧,別讓劉姑娘受了委屈。” “孩兒自當盡心盡力,父親身體可好些了?” “你不必擔憂我的身體,江湖上可有新的消息?” “孩兒又收到了天言策失竊的消息,應還是閔月洞所為。此次武林大會孩兒定會設法阻止閔月洞為所欲為下去。另外,曼陀教最近頻繁下山活動,一些與蘇家交好的門派更是常受到騷擾,所幸沒有太大的傷亡。再就是羽殺門,自從新門主即位以來似乎壯大了不少,聽聞新門主十分厲害。羽殺門立門之初曾放言,不動四大世家。可孩兒還是有所擔憂。” “哦?咳咳……江湖局勢越來越亂了,而我武林正派卻還如一盤散沙。” 林譽傷心道:“都怪孩兒愚鈍,武力難以服眾,不能統領江湖。” “這不怪你,咳咳……,能輕易統領江湖的從來都是蘇家人,隻是蘇家子嗣凋零,如今家主蘇懷敏更是不得人心……咳咳……。如今江湖雖紛亂,但天言策才是最大的禍害。自三百年前的天言策之爭,江湖已經太平了太久了,歷代盟主也在時刻注意著天言策的消息,我怕擔心成真。” 莊主林峰低咳一陣,嘆了口氣又道:“如今江湖局勢岌岌可危,當下不是你懸崖勒馬的時候,你需記得我的教導和楓藍山莊的家訓!” “孩兒知道了,還望父親保重身體,孩兒願為父親分憂。另外,孩兒想確認一件事情,敢問父親楓藍山莊可存有天言策殘卷?” 瀟瀟本聽的雲裡霧裡正欲走神,聞之精神一振,忙豎起耳朵。 “咳咳……為何有此疑問?” “孩兒是想,若有便當眾銷毀,讓魔教死心便是。” “你還是太過天真,天言策全貌是什麼樣無人知曉,又怎知你毀的是真是假?即便你以楓藍山莊聲譽作保,咳咳……但又怎知天言策缺了那隻言片語便會無用?” “父親所言有理,孩兒受教了。隻是……父親可否告知孩兒楓藍山莊可有天言策?” 瀟瀟緊張的望著二人,捏緊的拳頭微微顫抖。 盟主林峰清醒的目光漸漸變得恍惚,似是想起了往事。 就在瀟瀟即將絕望之時,見他輕輕的說:“有,當然有,至於在何處,便是說出來你也無法取出,我已研究了半輩子,嗬嗬……”說著竟然笑了起來,似是想起來開心之事。 林譽望著床上的父親,眼睛紅了起來,因為他知道,隻有想起母親,父親才會有笑容。 瀟瀟腦袋懵懵的,有些站不穩,不知原話說給花閣主,他們可還會給自己解藥。 突然手腕被握住,瀟瀟順著手臂往上看去,見林譽紅著一雙眼睛,嘴角努力擠出笑意:“瀟瀟,父親要休息了,我們出去。” 瀟瀟隻得點點頭,渾渾噩噩的出了房間。 曼陀教一處的矮房內,雨宗主盤腿坐在床上,手捂胸口輕聲咳嗽著,還帶著幾分稚氣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門被打開,一名侍從端了飯食放在桌上。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雨宗主斂了神色,坐直了身子。 侍從上前小心問道:“雨宗主傷得可嚴重?” 雨宗主笑笑:“二姐的這掌並未用全力,還給我留了條命。” 那侍從麵露氣憤:“雨宗主未能拿下林譽也在情理之中,慕宗主竟出手重傷您,屬下實在氣不過,宗主何不告訴教主,教主雖不喜歡宗主,但也最恨私下內鬥。” 雨宗主又忍不住咳了起來,努力止了咳嗽,抬手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笑著說道:“小雨怎會記恨姐姐?是小雨無能,能讓姐姐解恨打便打吧。” 那侍從滿臉失望之色,矮身行禮:“是屬下逾越了。” “無礙,我這幾日不在教內,聽聞教主去會了褚月白,你可知後來如何?” “教主說那日褚月白帶了紅色幕笠,未看到其樣貌,隻知是個極年輕的男子。褚月白武功非常了得,武器赤骨鏈更是極為特別,是一團內力駕馭的絲線。閔月洞願與我教結盟對付蘇家。” 雨宗主攥緊了衣擺,指甲透過衣擺陷入肉中,麵上卻依舊甜笑著:“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侍從行禮退出了房間。雨宗主痛苦的捂住胸口,身子微微顫抖,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閔月洞竟會與瑤素結盟?莫不是瘋了?即便我殺了蘇懷敏,報了血仇,天下也再無我的容身之所。” 雨宗主絕望的輕輕發鬥,復又咬緊牙關:“母親在天之靈定會保佑小雨的對嗎?小雨定可以像上次那樣絕處逢生的。我絕不放棄,哪怕隻有一線生機。”說著又咳起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