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位於玉林城外的山腳下,茂密的樹林掩映中一排排樓閣仿佛隱在山中的隱士高人,高潔而又神秘。 蘇家門外不遠處,王財寶與蘇清晚分別牽馬立於兩側。 王財寶手搖折扇麵露惋惜之色:“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與蘇姑娘分別了,與蘇姑娘相處的這幾日真是舒服愜意讓人懷念啊。” 蘇清晚蹙眉望著王財寶,似是在思索這一路奔波何來舒服愜意? “多謝王公子相送,如今已到了蘇家門口,王公子可要進去喝杯茶再走?” 王財寶清了清嗓:“本來應隨蘇姑娘一起前往拜見蘇家前輩,奈何家父一再催促回家籌備武林大會之事,就不前去叨擾了。” “武林大會是關門派榮譽,王公子還是莫要耽擱了,我們武林大會再見。” 說完翻身上馬,朝不遠處的蘇家大門駛去。 王財寶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執扇追了幾步,又懊惱的拍拍腦袋,“真是的,進去喝杯茶也耽誤不了多久,唉。” 蘇清晚進了蘇家大門,一路徑直來到內殿門前。殿門半敞著,蘇清晚卻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門外抱拳行禮。 “母親,孩兒回來了。” 殿內一中年婦人正坐在椅子上飲茶,婦人麵容富貴,眉眼卻略顯刻薄,耳前一道極淡的疤痕蔓延至下巴。此人正是蘇家如今的家主,蘇懷敏。 婦人一旁立有一位兩鬢斑白的老婦,雖已不再年輕,但身子筆直,渾身蓄著力道,讓人不敢輕看。 聽到門外的聲音,蘇懷敏也不急回復,輕啜了一口茶,將茶杯放置桌上才慢慢開口道:“進來吧”。 蘇清晚邁入殿內,略一施禮 “孩兒此行打探曼陀教動向,造訪了幾位與曼陀教交手之人,孩兒覺得,這些在山下活動之人武功倒是不足為懼,隻是她們善於耍些下作手段,需得提防。” “哼!”蘇懷敏將剛拿起的茶杯重重的放下。 “你也知提防?我看你就是個榆木疙瘩。血脈資質平平也就罷了,作為堂堂蘇家少主卻從不見你動過腦子。看來是我把你保護的太好!” 立在一旁的老婦忙上前勸解:“家主莫要生氣,少主還小,大些自會懂事。” 蘇懷敏似是聽到笑話,冷笑著:“風婆,她還小?蘇清雨那個小禍害比她還小,資質心眼強她多少?若是蘇清雨還在,這少主之位她早該讓出來了!” “家主莫要心急,少主雖然資質平庸,但畢竟是蘇家血脈,武林裡的小輩也都不是對手。” 蘇清晚平靜的望著二人,似是心中不曾起波瀾。 蘇懷敏見她這模樣更是生氣。 “此次武林大會若不能拿下魁首,看我怎麼收拾你!” 風婆望著二人乾著急,隻能搖頭嘆息一聲,走到蘇清晚身旁勸道:“少主,不要怪家主嚴厲,家主也是為你好。幾位長老沒少向家主抱怨,怪家主沒有護下蘇清雨,擔心蘇家交於你手會……” “我都知道,我這便去閉關修煉,武林大會定會奪下魁首。”蘇清晚打斷了風婆的話,說完不待回答便轉身離去。 屋內陷入了靜默,蘇懷敏看著窗外天邊的晚霞,似是陷入了回憶。 “風婆,你說是不是都是我的錯?如今蘇家子嗣凋零,隻剩一個蘇清晚。” “家主怎會這般想?對付曼陀教,有家主和少主在足矣。” “曼陀教……,當年姐姐被那曼陀教教主劉嵐所騙,對他情根深種。二人情投意合,劉嵐用丹書凝音助姐姐破了心法七重,真是驚才絕艷呢。可魔教便是魔教,母親及眾長老逼姐姐去與劉嵐斷絕關係,姐姐去了,劉嵐死了。我本以為姐姐與魔教有染,而妹妹又懦弱,這家主之位定會是我的。沒想到母親及長老們真是偏愛姐姐,即便如此還想讓她回來繼承家主之位。哼!幸虧派你我二人前去尋她回來。我怎能容下她?見到她後我騙她說家主之命,帶她回去家法處死。沒想到姐姐竟早就沒了生念,許我一年後臨月亭相見,到時她自刎,我帶她屍體回家交代。一年後,我因懷了身孕未能前去,你可還記得你前去時的細節?” “當然記得,當時我來到臨月亭,大小姐隻身一人等在那裡,我們交談幾句,誰知劉嵐的侍女瑤素暗中跟蹤我,此時突然殺出。我與瑤素的隨從戰作一處,漸漸遠離了臨月亭,我與那侍從相戰耗費了些時辰,當我終再至臨月亭時,隻看到了大小姐的屍體。想來那瑤素是來殺她為劉嵐報仇的。” 蘇懷敏收緊拳頭,狠狠道:“既然姐姐已死,那瑤素為何還不肯罷休?” 風婆也無奈:“家主說的是,這瑤素就跟瘋魔了一般,恨死了蘇家。當年她一直伴在劉嵐和大小姐左右,怕是知些內情,具體因何記恨蘇家我們便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