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於恐懼的目標(1 / 1)

沸納德拒絕接受自己要以醜陋下賤,且明顯患有皮膚病的魚頭人形象度過隱姓埋名的時光。   晏歲歲也覺得醜的嚇人:“但這不證明了我幻術能力高超嗎!“   明日說:“我勸你將他變得好看些,要不然你今晚就睡不著了。“   晏歲歲會因為一些別扭的事情翻來覆去的睡不好,但她又倔的要死:“我不!“   但也沒事,明日是懂歲大師,他麵無表情的捧讀:“求求你了,是我看不慣沸納德的模樣,你將他變得好看些,不然我會做噩夢的。“   晏歲歲說:“你怎麼總拿這招對付我!“   明日說:“因為絕對有效,來,沸納德,你也學著我說一遍。“   晏歲歲打斷道:“好了,好了,我再變一次!“說完,沸納德再次看向鏡子,裡麵的麵容變成了一個乾扁消瘦,眼眶突出,絕對說不上美麗的女性魚頭人。   沸納德已經無語了。   明日問道:“你如果想讓路人遠離沸納德,為什麼這次將他變成女性魚頭人?“   晏歲歲說:“畢竟涐灘塗以身材豐盈為美,沒有人會注意一個瘦的和墻縫一樣的魚頭人的,至於為什麼是女性?我突然異想天開,腦子一抽,就將他變成女性了。“   關於隱藏身份的階段告一段落,沸納德剛開始並不習慣,但隻要不去看鏡子和窗泡裡倒影出的偽裝的麵部,他還是沸納德。   三人朝著黃金之城涐灘塗的地下走去,在為航空舟鑿出的停船港下,沿著陡峭的巖壁,被體麵和尊貴拋棄的居民居住在衰敗乾燥永遠缺水的乾涸區,這處原本就不在涐灘塗的城市規劃內,是一個被假裝看不到的不法區域。   欄邊傾斜下數不清的垃圾。   晏歲歲圍住口鼻,三人用兜帽遮住自己,已在乾涸區大大小小的奴隸市場裡搜尋了許久。   但一無所獲。   “或許我們的想法錯了,一個鯨鰭家的孩子,不會出現在販賣下等奴隸的場地。“   “但現任鯨鰭商爵會極力隱瞞自己乾的齷齪事情,兄弟相殘,販賣侄子,即使黃金重於道德,這也足夠成為其他商爵詆毀,甚至攻伐的借口。“   晏歲歲說:“不過你剛才說我們的想法錯了這一點,給了我提示。這裡是幻想之神摩爾迦娜庇護,由珍珠女王管理的城市,找人的方法也該更符合涐灘塗的特色才行。“   沸納德說:“涐灘塗的特色?“   晏歲歲誇張的長大手臂,在空中歡呼道:“那就是!珍珠牌占卜了!“   沸納德還以為晏歲歲會說出更有效的方法,他低下頭,更像一個乾扁憂鬱的魚頭人女性了。他說:“我不信這個。“   晏歲歲歪著腦袋說:“為什麼?甚至珍珠女王都用珍珠牌決定涐灘塗的未來。“   沸納德提高音量,他一直說話很小聲,這次肺部內充滿了空氣,語言像炮彈般:“所以珍珠王室已經沒有實權了!連同我的家族也沒落。珍珠牌並不準確,您或許無法相信,在我10歲生日晚宴上,相當有名氣的占卜師曾受雇於我父親,為我占卜過未來。“   “占卜的結果是我如他期望的成為鯨鰭家的商爵,帶領鯨鰭一族走出低穀,重回輝煌。但您看看現在我的樣子,我已經被逐出鯨鰭家,拋棄一族的特征,永遠隱姓埋名。“   晏歲歲被小孩吼的手臂上的精神檢測裝置飆升一會兒,但很快恢復正常。她說:“你這小孩,多大年紀啊,就知道永遠了。為什麼不去相信那個占卜師為你占卜出的外來呢?你還沒成年吧。“   沸納德將那些話倒垃圾般說出來後,立刻察覺自己在遷怒他人,他很愧疚:“對不起,我失態了,我不該對著您生氣。“   晏歲歲拍了拍小孩的腦袋:“好吧,我原諒你。然後,我管你信不信占卜呢?我說接下來要去詢問占卜師,明日絕對會聽我的,票數二比一,你不去也得去。“   之後的路上沸納德知道現在他並不能離開晏歲歲太遠的距離,他身上這件幾乎透明的改頭換麵衣,是靠著施術者的精神力維持著的,按照正常的用法,此衣會根據穿戴者的想法替換麵容,遮蓋特征,但初始的效果隻能將使用者的麵容變成如汙垢水漬溶成一灘的模糊玩意,也能起到遮蓋的效果,但太醜,而且被人一瞧就能知道你在遮蓋身份。   越是精細的變化,越需要高昂的精神力支付代價。而沸納德現在就靠著晏歲歲時不時的,替改頭換麵衣補充精神力,支撐著他現在也不好看,但確實變化精細的乾扁消瘦魚頭人形象。   其實不需要這麼麻煩,但誰知道晏歲歲在想什麼,可能隻是在炫耀自己那龐大的無處消耗的精神力吧。   三人又沿著幾乎垂直的攀爬梯,從乾涸區爬到地麵,這裡是平民居住生活的淺灘區,空氣不再乾燥的能剜掉魚頭人的鱗片,零星的綠植點綴街道。   “都兩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我熟悉的那家店還在不在咯。“   明日說:“都半夜了,我的建議是先回旅店歇息。“   晏歲歲打了個哈切:“哎,找不到線索我可是睡不著的。占卜師們都是夜晚活動的,現在肯定都開著門做生意呢。“   卻是如此,三人走著走著,就在拐角處找到了一家名叫“心願顯現“的占卜店。被珍珠燈環繞的古樸招牌上有一行刻印新鮮的句子,本店已有200年歷史。   晏歲歲哈哈的笑出聲:“沒想到還在啊。沸納德。“   沸納德抬頭去看晏歲歲。   晏歲歲指了指招牌的這行字說:“我200年前在這家店求問過,當我再次來到此地時它還存不存在。你想猜猜200年前的答案是什麼嗎?“   沸納德順著晏歲歲的想法,猜出了她想讓自己知道的答案:“當你下次回來,這家店還會存在。“   晏歲歲點頭,在推開門之前,她又說一句:“當時我也是不信的。“   “歡迎光臨,客人們可有什麼疑問?本店根據問題的內容收取費用,所以沒有價格表哦。“   晏歲歲拍了拍沸納德的肩膀:“這孩子要找人。“   店裡唯一的占卜師坐在占卜桌後麵,她的手指劃過堆疊在一起的78張珍珠牌,說道:“那麼,請客人落座。在占卜前我先問幾個問題。“   沸納德謹慎的說:“我不會告訴你我要找的是誰。“   占卜師說:“沒問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本店尊重客人的隱私權,而且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不想卷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件裡。“   沸納德說:“那你的問題是什麼?“   占卜師說:“為了確保結果的準確性,我需要知道,你要找的那人,不會是你異想天開的不存在的角色吧?“   沸納德說:“絕無這種可能!“   占卜師說:“好了嘛,別生氣嘛,我遇到的奇葩客人太多了,要謹慎些嘛。那麼下一個問題,你知道你要找的那人的樣貌對吧?替人尋找的話,最好看過畫像,知道特征。“   沸納德說:“我知道,我們生活在一起。“   占卜師點頭:“那麼最後一個問題,那個人還活著對吧?“   沸納德嘴唇抖了抖。   晏歲歲說:“不如第一個問題就問她是否還活著。“   沸納德說:“不會的,佳······她肯定還活著!“   占卜師說:“所以不確定咯?“   晏歲歲點頭:“不確定。“   沸納德揪死了垂下的鬥篷,他身軀都在發抖。   占卜師說:“啊,客人精神不穩定,會影響占卜結果的。要不等這位客人調節好心情再來?“   晏歲歲拍了拍沸納德的肩膀,堅決的甚至不帶情感的說道:“你要知道,她有可能下一秒就撐不住了。“   有寄托,有高於恐懼的目標,盡快尋找到妹妹的願望將沸納德的精神拉回來,即使妹妹可能已經是夢裡的殘軀,那也要找到她的屍骨,他會向現在的鯨鰭商爵復仇!   “開始吧。“